沈全的額頭和背後,完全給汗水浸潤了,並不是因為房間裡面的溫度高,而是因為自己的莽撞和自大。
無論什麼年月裡,錢財的作用,都是無可忽視的。
老話說,錢能通神,其實也有些道理!
所以,刑太章說道:「如果他想找咱們撈人,恐怕動用的人手硬來是不成的,還得去靠本地勢力去拉關係,事情跟咱們想的一樣,就得沈全去拉關係,甚至,還得讓皮南樓去動嘴皮子,也許,咱們還得預備一些威脅的手段。有些人,拿錢砸下去就好使,而有的人,膽子小,咱們就得軟硬兼施。」
「沒想到,老刑你幹這個還是行家裡手!」盛隆不敢相信的說。
「都是跟人學的,自己也沒做過!」刑太章笑了一下,若說這些灰白黑相交的雜亂之地,說不碰是根本不可能的,有些時候,不需要參與,只要拿眼一看就能知道個四五六,只是,有時候自己不上船,也不能鑿了船舵就是了。
「那好,咱們就順路去看看,能不能撈到好處!」張虎臣其實已經下了決心,只要是有任務,就扯在身上,能做掉一個,就能牽扯些任務難度提升的速度,讓自己這邊積攢更多的實力,以備應付更困難的挑戰。
人多力量大,彈鼓的安裝,只持續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已經完結,大家都拿到了自己的彈藥,檢查了基數之後,在盧金鎖的帶領下,熟悉武器的操作,這個時候,張虎臣就要帶人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沈全,你回去之後,莫要聲張,拿了錢去支派那些有可能威脅到你的人,上火車,離開這個地方,至於名頭到是簡單,你不是才進了煤行的產業,就說讓他們去聯絡發送煤炭銷售的事情,跟他們說,聯絡出去有人購買,你就從這邊發貨,只要幹得好了,就讓他們獨擋一面。」張虎臣出的點子並不新鮮,只是畫了一個大餅而已,在現實社會裡,這個手段並不新鮮,是企業搞擴張的手段之一。
雖然方法破爛,但是沈全的機靈,立刻就明白了這種方式的好處。首先,就是不會引人懷疑,而且,還有受重視的感覺,畢竟,這個年月裡,不是心腹之人,不可能派出去做這樣的大事兒;其次,能在短時間裡,將可能出現的風險,壓縮到最低,最大限度的保全到自己;最後,在這個行業裡,沈全是才進去的,只要派出去的這些人,能有一個做起來的。就不算是白忙,也是給自己紮下根基的方式。
「您還真是無所不能啊!我這就回去安排!」沈全轉身要走,給張虎臣攔住了。
「人手都撒在什麼地方去了?留在接應地點的人都安排好了麼?等一下還要去找那位姜老闆說話呢!」張虎臣是不知道這位老闆的所在,還得讓沈全派人帶路。
「沒問題,人手早就放下了,肯定不會耽誤事情。」沈全停了一下,繼續說道:「他們都是些外圍的成員。由咱們的人帶著,確認身份都用的是銀牌。」
沈全拿出來的東西,是自己製作的。一邊是銀色,上邊寫著數字,另外一邊則是刷著紅漆。一隻猙獰的鬼面,十分清晰!
「手藝不錯,哪裡搞來的?」張虎臣看了看,這是一隻銀條打制而成的,栓了皮繩子,比現實社會裡面,m軍士兵掛著的軍牌要大些!
「咱們這些人,啥手藝都有,只是木匠出身的就有兩個,還有四人會打鐵的技術。一個爐匠,兩個篾匠,職業齊全。」沈全嘿嘿的笑著說道。這些人只要不吃了綹子這碗飯,只靠手藝也能養家餬口,當然了。那是在和平的年景,如今是別想了。
操持了槍械,就再也回不去那些平靜的生活了。
「虎爺,咱們先去什麼地方,這都要七點了!」麥子見到沈全給張虎臣打發走了,湊過來問道。
隱藏在兜帽下邊的面具。在黯淡的燈光下,也閃閃發亮,在這滿屋子臭男人的環境裡,麥子周圍的清新和淡爽,確實讓人感覺到舒服。
「先去找盛隆的同行,將任務交了,然後再去姜老闆那邊,急病亂投醫的人,沒有多少理智,咱們還是讓他焦灼的心情,稍微的放鬆一下好了。」張虎臣有些無恥的往麥子身邊湊了一下,矮壯的身材才過麥子的肩膀,看起來不怎麼協調。
麥子則是挺了挺胸口,將那兩團豐碩的飽滿,蹭在了張虎臣的胳膊上。
兩人都沒穿外罩的厚棉襖,所以,感覺十分強烈,尤其是在這麼多劇情人物身前,更感刺激。
張虎臣不知道這是麥子故意的,還以為是自己不小心碰到的,尷尬的背了雙手,咳嗽了一下說道:「咱們現在就出發,所有人都一起,任務進行時候,大家有在的有沒在的,後來都共享了,現在正是收穫的時候!」
麥子則是咬了下嘴唇,輕輕的一笑,雖然不知道虎爺在迴避什麼,但是,看來對自己,他也不是毫不動心。
女追男隔層紗,果然如此!麥子心情大好,哼著小調去張力裝備了。
當初葉輕羅沒在場,張虎臣之所以要讓大家先回去接了葉輕羅再回來,一方面是存了私心,想讓葉輕羅多一些技能點數,另外一方面,也是讓任務懸著,在大家在荒野行進期間,不會受到打擾。
說到底,還是任務的難度問題,想看看自己的任務掛著,不讓難度的提升的辦法,有沒有效果。
根據沈全反饋的情況看,任務的難度並沒有提升,而且,還在按自己計劃的方向走。
所有隊員集合,現在應該對場景世界是一個刺激了。
全員列隊,張虎臣自己的生存時間還剩下十幾天,不到一半的時間,有這麼多人幫手,相信前邊的難度提升到高段,應該能應付過去,至於後邊,張虎臣串聯起來這麼多本地勢力,就是為了引發其他挑戰者勢力的干預。
從麥子攻擊之後,那個老鬼就一直沒有現身,不知道藏在了什麼地方,後來在炭場裡,過來攻擊的人手,明顯就是經過組織的,在張虎臣的假想裡,老鬼就是幕後黑手。
一直留下人手做誘餌和預備隊,但是老鬼始終沒有出現,這就讓張虎臣有些納悶了。
如果只有自己跟場景世界硬幹,最後沒有半點可以取巧的地方,自己生存的機會,不會太高。
就是因為如此,張虎臣才想出來了用任務來拖著難度的辦法,只是,場景世界能不能按照他的心思而進行,實在是不好說。
張虎臣打頭,跟著的是麥子和葉輕羅,後邊是秦九。郭獄,王之夫跟卡伊拉則是跟刑太章在最後邊,鄭雙流跟盛隆還有劉野則是自由行動。
人員太多,任務難度就算是再低也要比十人團隊要高出去一段。
當初損失了老金,和彭大姐,就是抱著讓團隊裡的人手,多損失一些。降低難度的想法,因為,盛隆已經派不上用場了。要不是張虎臣關鍵時刻頂了上去,這個頭大如斗,眼大如牛的挑戰者。就已經隕落。
尺度把握不好,團隊就要崩潰,像是彭大姐,就損失得很冤枉!
冰冷的夜晚,黑暗的巷道,對挑戰者來說,並不算什麼,自帶的視野,能讓他們在十米範圍內,如同白晝。
前進的腳步。整齊的踩在雪地上發出來的聲音,也不會傳遞太遠,就給風聲吹散。
只要不走在大街,小巷裡面是撞不到鬼子的。
白天的破壞行動,讓鬼子的街面照明。才恢復了沒有半個小時,有了光亮,哪怕只是朦朧的一些光影,也讓巡邏的鬼子,不會擔心害怕!
那些突然間活躍起來的攻擊,讓鬼子疲於奔命。這兩天都在緊張的執行任務,有的人,走路都在打飄,偶爾一個走神,就要睏倦的摔倒在地。
非戰鬥減員已經達到了五分之一,今天晚上再熬一夜,明天都不用敵人攻擊,隊伍就要崩潰掉了。
謹慎的讓戰士們穿戴了厚厚的軍裝,圍上了毯子,哪怕是靠著牆壁坐上一個小時,也可以大大的恢復體力。
平時看著非常討厭的路倒,也就是那些流浪者,如今在鬼子眼裡,都透著那麼一股羨慕,只要能倒下睡覺,都是羨慕的對象。
鬼子在努力的維護著平和的環境,卻不知道,被他們深惡痛絕的破壞者,又開始了戰鬥的征程。
馮遠橋居住的地方,在城市東北邊,距離高家窩棚的距離,其實只有十里。
大片的平房,堆積著的厚雪,讓房子上邊的煙囪,都幾乎看不到了蹤跡,對比昨天,這裡看起來更加的蕭索,而且,因為不捨得燒柴的原因,附近看起來了無生氣。
上一次過來時,負責監視的綹子成員婁平安,立在牆邊的瓦片,還是擺著同樣的姿態,下邊擺著的是,那個給人保護著的女人家,不大的孩子。
就是這個能寫了自己名字的孩子,才給了張虎臣機會,認識了這個釘在鬼子機構裡的暗狸子,只是,這些人的手法,不得盛隆的贊同。
在盛隆看來,只要爺們兒沒死絕,就不能讓女人和孩子去冒風險。
馮遠橋的理由更是先進,說新社會裡男女平等。
那是一場並不怎麼愉快的見面,而且,張虎臣也不覺得,這一次還會愉快。只是接了任務之後,要過來交接了而已,他對利用女人去做情報的工作,一向是看不上的。
念頭轉到這裡,眼睛就擠成了一條線,掃在牆角的那處痕跡裡,已經見不到瓦片下邊的字跡了。風雪吹得瓦片都給覆蓋住大部分,只露出來一點點灰色的痕跡。就連牆角都已經塞滿了雪粒,鋪到了小腿肚子那麼高。
「就是這裡!那間長長的房子裡面,就是那女人居住的地方,咱們上次到達這裡,周圍的監視人員就已經出現了。」張虎臣在團隊頻道裡面說道。
「不錯,就是這裡,監視著的婁平安就在附近的小樓入口裡等待著的,松鼠跟這小子開了個玩笑,弄得他差點尿了褲子!」刑太章笑著說道。
「是因為咱們來得早了?」盛隆站在劉野後邊,抱著肩膀說道。
「不會的,既然這裡是他們的監視範圍,那麼咱們只要在路口出現,就給他們觀察著,恐怕,這裡是出了什麼問題!當初,咱們還沒問這個馮遠橋是個什麼隱藏在這裡的。」郭獄皺著眉頭說道。
「你是說,他們的計劃,給鬼子發現了?」刑太章接口說道。這個常氏未亡人,倒貼在鬼子身上,就是想要在某些關鍵時刻,獲得情報,如今周圍負責保護的人不在,不是他們自己出了問題,就是這個女人出了問題。
「那咱們怎麼辦?」郭獄不想放棄,這可是關係到評價與技能點的任務。
「這就得靠盛隆了,他們的堂口和規矩,應該有些緊急應對的措施,有些線索可尋!」張虎臣在榮耀徽章的團隊頻道裡說,一點都沒有慌張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