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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堆**,氣氛熾烈
跟了一個照顧兄弟的當家人,誰都願意,肯拿命去拼的當家人,值得擁戴
吃苦在前,享受在後,求得不就是一份尊敬麼
綹子裡面的憨厚人,其實都已經死乾淨了,剩下的都是玲瓏八面的精靈鬼,伶俐蟲
肚子填了差不多了,沒有開始的難看吃相,嘴裡慢慢的品著滋味,不單單是飯食,還有當家掌櫃的那番話,這裡面有激勵,也有煽動
激勵的是為張虎臣這話引起共鳴的,對往日當家的人鄙視;煽動的則是那些血仍未冷的好漢子,他們也是現在盧金鎖帶著的團隊骨幹,也是張虎臣的支持者
張虎臣這番話,讓大家吃飯都不安生了
「虎爺,這幾天我們都看見了,沒有壓搾,沒有歧視,沒有脅迫,不單單是在生活上給我們最好的照顧,甚至我們這些把命拴腰上的貨色,還有工錢,說實在話,這讓我想起了十幾年前,在地主家抗活的時候」這個樸實的漢子,將手在雪裡抹了抹,蹭掉了上邊沾著的油,不顧大家的哄笑聲接著說道:「我們頭幾天怕得要命,現在可不是這想法了,跟著七道嶺的少爺幹買賣,說出去也是身份,爺們兒都是漢子,是掛柱來的,正要納投名狀,虎爺今天要做買賣,不避諱咱們這些人,這就是信任,俺們捨了命,也跟您干了」
「對,虎爺,咱們知道您是個寬厚仁義的,願意給您賣命」
「是虎爺說這話就讓人寒心了,咱們就是死絕了也要護著您」
「您放心好了,水裡火裡,一句話的事兒」
圍著灰堆吃飯的人,都嚷了起來,讓張虎臣滿意得很這都是盧金鎖事先安排的骨幹,在這裡演戲呢,效果不錯
「好,既然大家都給咱撐場子,咱今天就把話撂在這裡,勇往直前者銀條兩根不服命令者,殺」
「就該如此,軟了腿的龜蛋,沒那面皮在虎爺面前蹭飯吃」還是剛才那個挑唆的漢子大聲喊道
熱鬧的氣氛,讓佟燕妮大感意外不過,以她的閱歷和經驗,稍微想一下,就知道是怎麼個事情了
「壞蛋,是不是預先設計好的?」
「嘿嘿,沒辦法啊,不搞這樣的事情,大家對進入濱城裡面,沒有什麼心氣呢」張虎臣攤了攤手將最後一塊肉咬進了嘴裡,有滋味的咬著
「是啊,畢竟是鬼子巢穴,經營了多年,對上這個龐大的物件,是個人都要打怵」佟燕妮別看在外邊說得硬扎跟張虎臣在一起的時候,也滿是擔心
不說外圍的警備部隊,就是城內的憲兵,也是一個龐大的數量,百十人的隊伍,在綹子裡是個不小的勢力,但是跟這些正規軍比起來,還是單薄了些,正面硬碰,絕對沒好果子吃,就連樊阿水這樣的山爺,都要虛晃一槍,撒腿就跑
「沒關係,咱們又不跟他們來硬的,城裡有人手呢,先期派的人,幹的就是搞清楚線路,摸明白地形,到時候我們進去,才能有眼睛有耳朵」張虎臣知道,現在還是倉促了些,好多細節的問題,都沒來得及摸清楚
有麥子跟郭獄在城裡,並不用擔心安全問題,麻煩的是人手
這麼多人一次性的湧進了濱城,尤其是在這個敏感的時候,如果不是因為在高家窩棚附近有行動,特務科的探子,早就將沈全他們瞄上了
時間拖得越久,敵人的反應時間就越多,自己這邊的優勢則是越來越少
所以,看似莽撞的一錘子買賣,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搞的就是突然襲擊玩的就是直搗黃龍幹的就是斬首行動
有誰能跟挑戰者一樣,在如此短的時間裡面,就發展起來這麼大的力量
因為這樣的突然性,就導致了所有挑戰者們必須要面對的問題,那就是隊伍內部矛盾的堆積
能壓制的壓制,不能壓制得則要清除
只要短時間裡保持戰鬥力就可以,張虎臣雖然還沒用到激烈的手段,但是有召喚物的威懾,還不至於現在就出問題
終歸是利益,看得見的好處,摸得到的前途,綹子裡面的漢子,要是為了出名,那麼在七道嶺少爺的名下討生活,要為利,則是有大把的金銀撒下去
已經過了原始積累的階段,現在到了收穫的季節
這就是張虎臣敢答應郭獄,敢進濱城做任務的底氣繞了這麼大的一個圈子,為的就是要這比紅貨,用來調派人手
動手殺人,怎麼比得上拿錢砸人來得爽快,尤其是見到了麥子隨便出手就是一架科考船的氣魄以後,張虎臣已經知道了,面對苦逼最好的辦法,就是拿錢砸死他
熱乎的身體,在風雪裡面也渾不感覺到寒冷,熱氣升騰裡,大家將營地拆卸捆紮,裝上爬犁,準備出發
經過了這幾天的鍛煉,幾架窩棚可以在十分鐘之內,還原成一地的零件,裝上爬犁
「老刑去做先導,葉子在隊伍中間負責聯絡,彭大姐在隊尾收攏隊伍,我帶了龐大龍他們負責機動度不要太快,保證隊形,注意安全」張虎臣在臨出發之前,再次強調了一遍行進時候的紀律
隊列出發,衝進了漫天風雪
因為風雪才起沒到半天的時間,所以現在雪花比較大,卻沒那麼堅硬和零碎,打在露出來的眼睛周圍,也沒有那麼難過
頂著風前進,度要慢上一半,這樣的度剛剛好
老鍾跟申二柱編織的籠頭雖然簡陋,卻能給支在牲口口鼻附近,起到保暖作用的棉布,撐起來大片空間不直接貼在鼻端,跑動起來要舒服得多
馬隊前進的時候延伸出去大約有兩百多米的隊列,前面藏進了風雪,後邊還在營地裡才啟動
在這能見度不過四十米的環境,只要斷開了行進的隊列,就會帶來覆滅的危險,所以,前進時候,負責操作爬犁的人,注意力要集中,爬犁上安排三人左右為的就是輪換著趕著爬犁免得丟失了前面的痕跡,迷失在風雪裡
張虎臣走在了隊伍中段靠口的位置,前邊有刑太章探路,不需要張虎臣操心,他的任務是在隊列裡面將大家都聯繫在一起,每個爬犁之間,不能過五米到十米的距離,否則就容易散掉
在爬犁上的有兩個龐大龍手底下的漢子,他們縮在皮毛和棉花布包堆積的窩子,下邊是三十幾箱銀條,沉甸甸的份量,將這條加長加寬的爬犁,壓得深深陷在了雪地
兩匹粗壯的青花馬拉著這個大爬犁,如此類型的爬犁,隊伍裡面有五駕,裝的都是金銀箱子
邊上跟著的是龐大龍的小爬犁,上邊呆了四個漢子,度也還湊合
「虎爺不知道,麥子他們進去之後,會不會順利,沈全帶著的那幫小子,會不會用心做事情」刑太章雖然負責開路,但是這樣的事情,他已經太熟練了,基本不用操心
「沈全不用擔心,麥子的關係,不知道在加入到了我們這邊以後,還能不能用」
對這個從地下禁閉所裡面,就跟在身邊的小偷,一路衝殺出來的夥伴,張虎臣很放心沈全的成長,簡直可以用妖孽來形容,主動的幫著張虎臣處理隊伍裡面的雜事兒,將隊伍經營得像模像樣,除了屬性和實力差了些,如果論領導能力,張虎臣照他差了三條街
就是因為有自知之明,沈全才知道,自己是靠了誰才有了這樣的地位,將隊伍裡的所有隱患,都提前殺滅,一路上隊伍越打越強,沈全功不可沒
他說能統領這些奸猾之人,進入濱城裡面做買賣,就肯定能做到,有裡見和佐佐木當幫手,擺弄這些傢伙,不在話下
到是麥子那邊,讓人擔心畢竟她離開了濱城的聲望系統,當初留下的關係,還有幾分能用,都不好說再有,如果她的進入,成為了他人的任務,那才是麻煩,張虎臣心裡主要的擔心,就是這個
場景世界裡,麥子是個強力的幫手,如果說沈全是劇情人物的潤滑劑,那麼麥子就是在挑戰者裡面,擔任的同一角色
就好像是盛隆跟郭獄這樣的貨色,沒有麥子在裡面和稀泥,兩人見面的第一次就要幹起來
雪花撲面,張虎臣給冰冷的雪片拉回了心思,雪鏡上的水滴,漸漸的冰結,需要不時的清理著,才能保持著視野,粗壯的手上挽了韁繩,心思收回來,盛隆大了消息在頻道裡,這裡已經靠近了上午見到樊大當家的地方
「要不要停一下?」盛隆問道
「停,我帶了燕妮還有其他的頭目,上去跟六叔打個招呼,讓他放心,也讓隊伍裡的漢子們安心」張虎臣不怕耽誤形成,時間還有富餘
出發的時候要提前到這個時間,就是為了這個情況做了考慮
招呼了刑太章看守隊伍,挑戰者包括盛隆都沒跟著,只帶了劇情人物,上了矮坡
這些人手,都是俘虜裡面在訓練時候表現得比較好的,算是骨幹,作為精銳來培養的,他們就是盧金鎖控制隊伍的節點
他們在訓練上,紀律上,服從性上,都有閃光點,這樣的人,才是組成團隊裡的重要枝幹
帶了他們上去,也是為了安穩他們的心,讓他們知道,現在跟著的人,隨便見一個角頭老大,都是輕鬆,這個場面,比給了他們金銀都要提氣
對於士氣和精神,張虎臣無比的重視,這是被無數次的教訓證明過的
在矮坡上,風雪呼嘯裡,大聲喊著:「六叔,我又回來了,有兄弟在外邊警戒麼?莫要誤會,傷了自家兄弟」
不遠處的雪地裡,翻開了一塊大團的雪包,滿身皮色皮衣的漢子站了出來:「少爺這麼又回來了,請稍等,我去通報自家當家的」
「麻煩兄弟了,請」張虎臣抱拳,讓這位趕緊去喊人,風雪那麼大,呆在外邊實在是難過的
挑了這個地方喊話,也是通過獸化骷髏知道的,在這裡的雪下有人藏著,不單是這漢子掀開的散兵坑,還有邊上,比如那個樹上的枝杈裡,那傢伙不時的捏動著身上的肌肉,就怕自己給凍僵了,再比如雪下邊的那兩個硬漢,不只是守規矩還是凍硬了,哈出來的氣息,都沒有白色了
正在胡亂想著,剛才那位去通報了回來了,請幾位上去
「兄弟,既然你們都是六叔的人手,我就不跟你客氣了,說話得罪了,您也別往心裡去,在剛才的哨位裡面,恐怕有人凍傷了,你回去照看一下」
張虎臣見這位兄弟臉色僵,只能抱拳拱手說道:「對於自家的排場來說,我覺得,兄弟的生命,為重要」
「失禮了」送信上來的漢子,將張虎臣朝前虛引了一下說:「大帳就在前邊,那信在門口等著的,我去照看兄弟」
這事情搞的,可是丟人了,原本的營地,如這樣的地窩子裡面,也有炭火的,突然換了地方,好多東西都捨在那邊,沒有帶過來,皮衣雖然好看,也不禁凍,尤其是在起白毛風的時候
何家少爺跟自己當家的也是一家人,只希望,今天這事情,別給大當家的知道,否則可真是沒臉見人了
不說這個頭目掙扎的心理鬥爭,張虎臣直接朝上邊走
帳篷外邊雪白的顏色,離得遠了根本就無法發現,這竟然是個不小的帳篷,如今在帳篷外邊,見到了一副紅臉的那信
「這麼冷的天氣,你怎麼跑出來了,上午的凍傷還沒好呢」張虎臣快走兩步,迎了上去
「少爺哪裡話,咱這身體皮實著呢,大當家的湯水都給我喝了,跑出來凍一下,是為了讓熱氣散得快些,哈哈」那信跟張虎臣熟悉了,說話也隨便了許多:「盛隆大哥怎麼沒跟您一起過來?」
「哦,他在坡下邊帶著兄弟們,我讓跟著自己的兄弟裡面,挑選出來些給六叔看看,沒想到這些傢伙差點為了這個事情打起來,最後只能按照平時表現好的挑選,帶上給六叔長長眼,看看我這些兄弟裡面,哪個能成大事哈哈」張虎臣知道,以前樊阿水跑江湖的時候,冒充過算命先生,所以,這些事情都拿來當玩笑講
那信可不敢接這話頭,只能乾笑了一聲說道:「走,大當家在裡面等著呢」未完待續)
最無限的正文卷四第四八六章參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