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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窩子周圍給那些統一了黑皮服裝的漢子圍上,雪地裡面鋪上了氈包,馱馬卸下來的物件,都搭建了起來
不像是張虎臣他們的窩棚,還用樹枝和雪來封堵寒氣,樊大當家帶來的人馬,用的物件比較高級
厚氈布四角拉起,形成一個正方形帳篷,四角向上向中心拉起,形成一個圓錐形的,三尺高的尖頂,這就是通風口,人頭大小的圓洞在帳篷的中心,鐵爐子上套了一節節的鐵皮筒,穿過了這個孔洞,組成了移動式取暖設備,六個營帳打開了,胳膊粗的鐵柱作為支撐,外角還扯出去幾條繩索,有鐵栓扎進地下,帳篷外邊有一層白色的布做遮擋和偽裝,林子裡面看不出來,這裡面是個遮風檔寒的地方
半球在天上浮著,升到了高處,怕這些無聊的好漢們,抬手將其打下來
地窩子裡面,煙霧繚繞著,剛才給抓到手裡的那信,也給喊了過來,看護著灶頭的火堆,沒有參與對話的資格,就連盛隆,都給張虎臣支使到了外邊灶堂
「給鬼子綁了?操蛋啊老金是幹什麼的,怎麼能讓你落進鬼子手裡?」樊阿水拍了桌子,乾淨的面孔上,有些平時看不到的凌厲,忽然又化掉了,擺出來那副稚嫩的樣子,大笑著說道:「看看,沒少什麼零件,哈哈,鬼子虧大了,本以為抓進去的是隻貓瞇,沒想到,半夜裡貓瞇變成了猛虎」
樊阿水笑得直拍大腿,如他這樣的老江湖,自然能看出來張虎臣的變化,如實質一般的煞氣翻滾,彷彿沾了辣油的肉串紅艷艷的,血淋淋的
「是啊,這些傢伙以為咱們的便宜是能白佔的哪有那樣的說法,這一次,就給他攪個天翻地覆,大家誰都別想過年」張虎臣笑的時候嘴角抿著,有那麼種陰狠的味道
「招惹上了你小子,也算他們倒霉,正好,六叔來這裡找人麻煩你也幫把手,一家人我就不跟你客氣了」樊阿水說道
「那是自然,六叔不說,我也要頂上去的,不能這些年白吃了六叔那麼多東西,嬸子知道了,還不打我的屁股麼哈哈」張虎臣大笑著說道
場景日誌提示,你獲得了大型任務解救幫助樊阿水,將其隊伍裡的花舌子解救出來因為目標所在的位置是濱城警察局的秘密監獄,所以,你可以邀請其他夥伴,參與到本任務中來,任務完成後將會獲得獎勵
果然是有任務的,只是不知道任務能共享麼?
「盛隆,接到任務了麼?」張虎臣問道
「沒有啊你那裡有任務提示了?」盛隆差點給煙嗆到,噴出來煙氣,著急的問道
沒辦法不著急,這可是關係到屬性點和技能點的任務,誰不想要啊
張虎臣查詢了一下榮耀徽章,將任務共享給了兩人,至於其他人,只能等到碰到一起的時候,再邀請他們加入了
「剛才那信跟你說了多少?」樊阿水掃了一眼在灶頭邊上對著抽煙的兩人,笑著問道
「說是有個花舌子,給人害了,具體的沒說」張虎臣將煙頭丟掉,端起熱水,也灌了一口早上起來的時候,吃的都是稀飯,現在肚子裡面造反了
「嗯,你小子肚皮打鼓了,等著,叫人給你弄些吃的過來」樊阿水起身裹好了皮衣,扯開了門戶走了出去,在外邊跟人說了幾句,又回來坐下
「六叔,您一向都是食不厭精,今天可要有口福了從小就給您養刁了嘴巴,為了這口吃的,不知道遭了叔叔多少打」張虎臣是抓緊時間翻騰著不多的記憶,努力的拉關係
「哈哈,那是,老金那憨人,身邊的婆娘那裡有咱家的那個會侍侯人,每天湯湯水水的,補得咱身子強健」樊阿水說起這個來,一臉的眉飛色舞
「叔叔知道您編排他,還不知道怎麼恨您呢」張虎臣笑著說道
「是啊,所以就只能在背後說說他的壞話了」樊阿水笑瞇瞇的表情收了,嚴肅的說道:「跟你說點正經事情,本次挨抓的,正是你家嬸子的親弟弟,我的小舅子」
「啊有這層關係在啊,難怪六叔您大隊人馬殺過來」張虎臣早就納悶的,花舌子雖然是四梁八柱之一,但是也不會惹得大當家親自出手,既然是六叔的親屬,那麼這事情就合邏輯了,枕頭風的威力,堪比颱風啊
「你嬸子就這麼一個弟弟,看護得很,出了事情都要跟我撒潑了,這大冷天的,給我從老窩裡趕了出來,不救人回去,六叔可就難過了」樊阿水說的是真話,媳婦平時是個溫吞水,但是這樣的人發起死心眼,才最讓人頭疼
「六叔在城裡面托的人是什麼級別,幹什麼的?聽那信說,人給警察局的特務科給拴了,這些人,吃人都不吐骨頭的」張虎臣問道
「是啊,就是知道這些傢伙身上壞的,沒有一處不流著膿,才花大價錢,買通了一個保密局的科長,他能跟警察局長遞上話去,怕的就是,人要是給抓到憲兵隊裡面押著,就完蛋了花多少錢都沒用,只能來硬的」
「那現在有消息了麼?」張虎臣擔心的是,那些憲兵直接上刑,到時候把人接出來,恐怕也廢掉了
「人還在特務科的監管之下,但是局長去了京開會,暫時沒辦法撈人我找了濱城附近的本地戶,到了夜裡,送我們進城,到時候想辦法將人先弄出來」樊阿水是怕人在裡面呆著,時間長了出什麼岔頭,到時候不好回家給媳婦交代
兩人說話的時候,外邊就有人送過來了大煎餅,裡面卷的是肉條和大蔥,聞著就那麼香甜
「難怪六叔能這樣年輕,平時補的都是這些東西」張虎臣在湯碗裡,明顯見到了血豆腐,鹿茸,看湯水的顏色就是燉到清亮的雞湯
「我有兄弟,中午的時候會從濱城裡面出來,看看他們有沒有路子能打探到消息,如果可以的話,咱們能悄悄的將人接出來最好,就算是硬幹也能多幾條退路」張虎臣一口就幹掉了半張煎餅,烤得焦糊的肉條,吃起來格外的香甜
「好手段,給我那兄弟也上一份,六叔以後您可以去濱城裡開飯館了,還幹什麼綹子啊,絕對客似雲來」
樊阿水摸出了煙袋,銅頭煙鍋有拇指肚大小,短小的桿子,銀製的煙嘴,灰色的煙袋沒有一絲裝飾一邊裝煙一邊說道:「開飯館也是給小鬼子欺負,哪有咱們在林子裡面逍遙快活來得舒坦」
「這個老傢伙您還用著呢?」張虎臣嘴角冒油,努力的將腮幫子鼓圓了,跟煎餅較勁
「哈哈,當時我們幾兄弟,每人弄了一個,多少年了這東西裝煙不走味」樊阿水手裡的煙袋,張虎臣認識記憶裡面,叔叔也有一個這些人當初在山裡修養的時候,呆著無聊,下套子抓耗子玩,叔叔就將這些抓來的耗子,扒了皮,拿這些耗子的肉煉油,罐進了皮子裡面吊著,等到皮革變得軟滑,油都干結了,才能用來裝煙,據說這樣的皮袋子,裝的煙草不走味
「六叔,你這個白牛骨做的封口繩墊片,越發的透亮了,就彷彿銀子打得一般」張虎臣將湯水一口喝光,拍了下肚皮,舒服得直哼哼
「還要點麼?我帶的人,都一個毛病,喜歡吃,跟六叔混一段時間,包你胖些份量」樊阿水點了煙袋,嗒起了煙鍋子,火光一暗一明,有節奏的彷彿活物
「別了,留了肚子中午吃,等下還得帶人去迎一下,當初約好在江面上,也沒定個准」張虎臣說道
「看你的樣子,當初在小鬼子手裡,好像吃了不少苦頭,還派人去踩盤子,你要折騰個大的麼?」樊阿水是老江湖了,這點道道也瞞不過他
「六叔,咱想要探探路子,具體怎麼幹,還得看得來的消息如何了」張虎臣也沒把話說死,大的方向有了,能不能成還得看具體的情況,誰都不能打包票,說自己的計劃就絕對會按照劇本的設計進行演出
「我的人手要等到晚上,才能行動,希望,你的人能帶來好消息」樊阿水對解救小舅子,其實並不報什麼希望,綹子裡的人,性命早就不屬於自己了,拴在腰帶上的腦袋,不一定什麼時候,就會給人摘了去,現在也只能是盡人事兒而已
「好的,那我們就出發了,估計到了地頭,也差不多時間,回來的時候,六叔得管午飯」張虎臣說道
「行,中午給你吃鹿肉餡的餃子,快去快回,這附近有國兵的巡邏隊,撞上了可沒好果子吃」樊阿水提醒著說道
「您放心快去快回,不耽誤吃午飯」張虎臣招呼了一聲盛隆,看看坐在灶台前邊的那信,轉過頭來說道:「六叔,那信借我使使,這個兄弟剛才見我的時候,差點拉了手榴彈跟我同歸於盡,可見是個帶種的,要不是對上了切口,估計現在還在罵娘呢我帶在身邊,回來也好有個認路的」
「成,帶走」樊阿水點了點頭,對那信說:「跟水香在一起,要小心遇到國兵,護著他安全回來,否則,扒了你的皮」
「是,大當家」那信惶恐的情緒平穩下來,感激的看向了張虎臣
「走」張虎臣拍了一下那信的肩膀,打頭朝外邊走
如果不是看這個不同顏色瞳孔的頭目,剛才還算是配合,張虎臣不會管他死活幫他說話就是別想了
在綹子裡面,洩露了行藏,還將自家事情朝外胡說的,不會受當家人和兄弟們喜歡,哪怕這個人,是自家的盟友
那信就犯了這個錯誤,不自覺的洩露出來了太多消息,主要是因為盛隆下手,打得他痛苦太過劇烈,腦子裡面空白一片,估計連他自己都弄不清楚為什麼會說得那麼多
這就涉及到了刑訊的一些技巧,人體承受的痛苦,是有一定範圍的而盛隆這樣的力量,擊打在人體上之後,痛苦放大到了極點,連續幾次下去人打殘了都有可能為了躲避這樣的痛苦,那信不自覺的就要洩露出來情報和某些信息,來獲得喘息的機會
綹子裡的漢子的確都是硬骨頭,寧可扯了手榴彈,也不做俘虜但是,那股血氣如果瀉了,就會有一個虛弱時期,無論是精神還是**,都是如此,在兩人配合下,沒經歷過刑訊訓練的那信,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在樊阿水面前說那信剛才的表現也是為了彌補對那信造成的傷害
出了地窩子三人排成一列縱隊,走下了土坡,出了林地,朝回走不遠,就是麥子所在的位置
「怎麼樣了?還真是熟人啊」麥子剛才沒出聲,是怕打擾了張虎臣跟他們說話的思路綹子裡的漢子,一言不和動手殺人的也不在少數,麥子可不想出什麼意外
「沒錯還是個角頭老大,當初跟咱的關係不錯,這一次,也是來濱城裡,找鬼子麻煩的如果有可能,恐怕要幫他一把」張虎臣說道
「你要帶著這個俘虜,是個什麼道理?」麥子奇怪的問道
「前邊不遠有一隊巡邏兵,如果碰上了,免不了要動手,多了這個人,也能多扒下來些裝備;再有,就是要幫他彌補一些,剛才失去的分數,綹子裡面對待洩露消息的人,下場絕對稱不上柔和」
「這樣啊那就走希望那些國兵,別朝槍口上撞」麥子將自己捂嚴實了,從藏身的地方走了出來
「那信,這是我的結拜妹子,是個心狠手辣的主,盛隆跟她比起來,就是個善良的孩子,以後別招惹她,知道了麼?」張虎臣故意的在那信耳邊小聲說道
「知道了,多謝少爺提點」那信才吃了虧,聽到這個人是個堪比黑寡婦的厲害角色,自然不敢亂起心思
「你會趕爬犁麼,順著江邊朝濱城走,別出響動,度也別太快」張虎臣從半球傳遞裡的圖像裡,計算了一下這些國兵所在的位置,跟自己的線路,是不是相交
「虎爺,你能確認,中午的時候,沈全會出來跟咱們見面麼?」麥子問道
「不能肯定啊,不過,就算是沈全他們不出來,咱們也多了一條進入濱城的路線,樊大當家的找了本地戶做嚮導,從外圍的防禦缺口裡面進入到濱城,他們都是地頭蛇,關係比沈全這樣的小混混,要強多了」張虎臣說著,卻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勁麼?」麥子見到張虎臣說話停頓了一下,有些納悶的問道
「我在想,如果樊大當家收到了情報,是那些人故意設下的埋伏呢濱城周圍,他的勢力最大,多少年了,一直是被鬼子視為眼中釘,肉中刺這一次如果能借了他小舅子的事情,將他引出來幹掉,對濱城周圍鬼子的勢力,會是一次不錯的發展機會」張虎臣想到這裡,額頭上一片冷汗啊
「你是說,這是個陷阱?」麥子也緊張起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自己這幫人,說不得也給人摟草打兔子,順帶的就一勺燴了
「只是感覺到有有些巧合,咱們最近在濱城周圍也是比較活躍的勢力,給人盯上也是一點都不出奇,尤其是在料甸那地方,同俄國人交易了之後,恐怕咱們的消息,已經傳得到處都是了」張虎臣知道,黑市裡面賣的不單單是武器,還有情報
「如果真是給人盯上了,那麼做這計劃的人,是不是太厲害了,一次算計兩伙人,他就不怕撐死?」盛隆不相信,會有這麼妖孽的人
「別忘記了,當初老鬼可是看著咱們四人結盟的,如果有他的推波助瀾,有這樣的計劃出現,也不是太誇張」麥子也不敢肯定,這裡面會不會有他的參與
「你覺得這個巡邏隊,出現的地方也是巧合?」盛隆見到張虎臣閉上了眼睛,無奈的問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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