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第三四九章特別任務(十八)
(回來了,電腦廢掉,昨天沒傳上來。
本章兩千字是推薦加更,回家八天,每天六千,四萬多字,會逐漸補上。
妹妹結婚,回老家一直沒停的在喝酒,沒時間碼字,咱還是那句話,有拖無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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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報,從春秋時代開始,就已經成為戰爭手段之一。
燦爛輝煌春秋時期,百家爭鳴,諸子論典,千秋芳華,無數的智慧火花碰撞,燃燒起時代的華章。被稱為第一次思想浪潮的時期,就是誕生在這個時期。
後來給無數人奉為先賢的強人,都是在這時候混的。
一票票的著作,彷彿火種,點燃起了無數流傳的火焰,讓文明昌盛,讓文化傳承,讓思想傳遞。
戰國時代,七雄更勃,更一步提升了情報的作用。
每一次大的歷史事件,都有無名的勇者,提供細緻的信息,所以,才有那麼多史料上記載的大事發生。
到了後三國時代,曹魏流傳出來的用兵心得以後,劍走偏鋒,詭計成為了另外一種用兵方略。
到唐李公問對,料期機先,先發制人,運籌帷幄,這樣的謀略,都要依靠無數的情報來堆積。
戰場如此,國家如此,江湖也同樣如此。
張虎臣雖然在這方面有許多短板,但是,劇情人物的心理活動,怎麼也比不過某些連環殺人犯來的縝密吧!
看多了美劇的張某人,心理不自覺的,都要模仿這些劇集人物,對自己碰到的事情,進行推理。
雖然不怎麼靠譜,也總比直楞楞的硬衝,要強些。
而且,張虎臣雖然不是行家,但是,黑雲嶺上,有這方面的老手,自然是軍師鄭元則了。
這個倒霉的文化人,上山落草,也未能熄滅心頭的官迷心態,手底下管理著好多後勤商舖,這些商舖,就是他的眼線。
後來,張虎臣能夠迅速獲得軍師的好感,當然是將自己看的國產諜戰片裡,那些地下行動人員,在高壓下如何生存的情節,描述了一番,
對鄭元則,也是多有啟發。
以此為橋樑提升好感度,才能在後來,獲得他的支持,在黑雲嶺上,順利登頂。
在商行網絡重新握在手裡,戰火燒掉的貨倉廢墟中,孫婉如在馬家圍重新建立貨倉,一是因為這邊已經熟悉了地頭,二是因為這裡有良好的合作關係,再就是因為,這裡是她與張虎臣定情的地方。
這女子,勇敢的將纖細的手紙,握在粗糙的扳機上,硬下新行,順了張虎臣的心思,將入侵的敵人首領,脖子射穿的堅決,是永遠定格的風景。
夫唱婦隨,孫婉如的堅決,讓張虎臣感動得一塌糊塗。
黑雲嶺的觸角延伸,孫婉如的商行,在這裡也埋下了眼線,商行船隊的規模沒有擴張,基礎卻夯得紮實,兩者合作之後,對此地的監視和控制力度,也是大為提升,鄭元則對商行與黑雲嶺的合作,也越來越大投入。
這些年裡,其實黑雲嶺,還是有不少家底的,而且,前面有鷹嘴崖這樣的大佬罩了,後邊揀的湯水也挺足,實力也就起來了,否則,怎麼會有張虎臣見到的五旗精銳山賊。
最明顯的例子,就是於懷帶領的山賊與商隊護衛,加上廣信軍的騎兵,硬撼一場。
馬家圍既然是雙方合作的重點區域,這裡,自然也放了鄭元則信得過的人手。
一場大火,將舊的貨倉燒得一點不剩,但是,孫婉如的重建命令下達之後,這邊的建設始終都沒有停止,如今,已經是離開馬家圍的近五十天,倉庫的大概輪廓,已經出現了,在冬雪降臨之前,應該能完成孫家小姐,交代的任務。
與花想容一樣,張虎臣也同樣信不過長白派的這些情報和訊息,所以,張虎臣索性從安歇的地方出來,就來到了馬家圍的中央大街上。
這裡的繁華程度,甚至要比某些大的城市,比如府州的某些街道,更為誇張。
琳琅滿目的商品,擺在各家貨棧的門前,就彷彿,這裡是一個出現在天國的,八十年代的,繁華的批發大市場。
說往來客商,摩肩接踵有些誇張,但是,街麵店鋪,鱗次櫛比,一點都不虛。
按照當初軍師給的消息,張虎臣順著大街,尋找帶有黑雲嶺標記的店門匾額。
這麼繁華的地方,黑雲嶺並沒有開設大型的商行,而是弄了一家雜貨店,出售各種生活物資。燈油,剪刀,縫衣針,等等。
就像是在現代化的步行街上,出售飲料和小吃的攤子,每天賺到的錢,能讓你大吃一驚一樣,這個小小的雜貨店,其實收入也很可觀,鄭元則,掌握一寨生活後勤,吃喝拉撒的軍師大人,怎麼可能不物盡其用。
在軍師的計劃裡,雜貨店只是一個明面上的聯絡點,主要任務是收集商業情報,另外,還有幾處暗樁。
這是山賊的習慣使然,在山上守衛,採用的是明暗兩套哨位,辦情報和商行,自然也是使用了一樣的模式。幾戶不同地方遷移來的家庭,已經在馬家圍安定下來,他們都是負責控制鎮上情報的人手。
為了保證情報線路通暢,關於暗樁,一次都沒有啟動過,就連傳遞情報,也是利用某家貨棧的貨物,進行周轉,最大限度的保證安全。
這些核心機密,黑雲嶺上,知道的人,都不超過一手之數。
在雜貨店上的布幡裡,見到了自家熟悉的印記,張虎臣走了進去。
「掌櫃的,我給來四兩高末,兩錢五的香油!」
「嘿,客人真是稀奇,我家賣的可都是裝好的份量。拆開來賣,可就砸了招牌,也壞了本份。」掌櫃的抬頭看過來,笑瞇瞇的說。
「那好,給我來兩份高末,五份香油,蠟燭兩捆,線香一扎。」
「好勒,夥計給您置辦東西,您請入內,嘗嘗本年的新茶,這可是好東西,您來點嘗嘗?」掌櫃的顯得十分慇勤,親自給挑了簾子,將張虎臣帶到了後邊。
這是軍師設計的暗語,剛才說的是正常情況下的對話,如果自己出了問題,就要說香油吃不完;要多了沒用,這意思就說,自己出了麻煩。
要說買一桶香油,那就是有大買賣,襖這裡加派人手配合,裡面的意思,十分複雜,張虎臣也是靠著場景日誌,才能說得順溜。
雖然知道,這裡是軍師安排的人手,但是,這位掌櫃的,可不曉得,這位就是黑雲嶺的二當家。
對過了切口和暗語,張虎臣拿出來黑雲嶺二當家的令牌,給掌櫃的驗過了身份。
原來,這就是咱們的二當家,據說,這位去了南邊,鬧出了好大的響動,給咱們北地綠林,大大的漲了志氣,就沖這,也絕對不敢怠慢了。掌櫃的心裡打定了主意,面上的表情更加恭順。
當初在江南聖火教的地頭,打殺掉的那些頭目,為什麼會提升北地綠林聲望,就是為了獲得這樣的效果。
「掌櫃的客氣了,今日叨擾,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勞煩打聽一下,最近匯總的消息,有沒有關於大遼客商的行蹤報告?」
原本下了決定拍馬屁的掌櫃,頓時苦了臉,這些大遼客商,渾身帶的匪氣,比咱們自家的好漢,也不遑多讓。
「有的,前段時間,哦,最遠的不過十天,最近的只有一天,有一口生硬漢話的人,總數過百,從咱們這邊經過,在鎮上大車店裡,休息了兩天才離開,具體的消息,並沒有刻意打聽。」
張虎臣明白,對於某些事件,只需要挖到線頭,就可以停止,沒有命令,絕對不要深挖,這也是為了保障這據點的安全。
情報戰不是武力機構,如果需要更詳細的信息,上一層機構裡,會派人跟進。
「大遼客商?這個時節,他們來幹什麼?這眼看就要秋收了,打草谷的時候,他們就不怕,給當成了奸細給抓了?」張虎臣吐掉了嘴裡的碎渣,將茶碗放下。
「跟上去的夥計,沒敢靠近,這些人步法厚重,腳下紮實,恐怕都是好手。他們並了盛字行的商隊,朝清池過去了,奇怪的是,這點路程,走水路一天就到,他們卻非要僱傭大車,走陸路而去。」掌櫃的對這事情,也想不大明白。
雖然信息很模糊,但是,已經足夠確認,這裡確實就是任務的下一步劇情發展切入點。
「沒有什麼奇怪的,他們都騎慣了馬匹,當然不習慣坐船。」張虎臣露齒一笑,對掌櫃的疑問,做出了解釋,而且,還露了滿口灰黃的牙齒,看起來有些難看。
掌櫃到是無所謂,他每天見的販夫走卒無數,比二當家難看的人多去了,老爺們兒,長得難看不是問題,有沒有本事才是問題。
二當家的憑能耐干翻苗太虛,江湖上就得留個座位。
大遼精銳,如果喜歡坐海船,就要冒著風浪和海盜的危險,容易一鍋給人端掉。
在陸地上,就算是遭遇強敵,也不是沒有反抗的機會。
這些精銳大遼戰士的想法,或者說,劇情安排的切入點,還真是帶有很強的迷惑性。
如果說洪萬軍這樣的北地好漢,水性如此之好,甚至在大海和白洋澱裡操練過的,非常之少,那麼,這些大遼精銳,說不定,也隱藏了他們擅長水戰的特點。
否則,為什麼要選擇清池這地方,作為突破口,或者說,是轉運點。
這就是場景世界,給出的提示,如果不小心放過了這樣的隱藏點,那麼下一步,也許就會掉入陷阱而不自知。
腦子裡面過著事情,這邊掌櫃的湊了過來。
「清池的人是大當家親自安排下的,那裡接通大運河,位置關鍵,咱們佈置在那裡的人手也多,二當家如果想要消息,還是去那邊比較好。」掌櫃的是想拉拉關係,卻沒想到,這一句話說出來,犯了大忌。
「你認識那邊的人手?」張虎臣覺得,這應該是一處破綻,搞情報的都是單線聯繫,怎麼能讓他們互相知道根腳,一旦給人掏了,一扯就是一串。
「認識啊,那是我本家兄弟,當初上山的時候,還我當的介紹人。」掌櫃還很榮幸。
「你算了,這事情跟你不挨著。」張虎臣有氣無力,這事情的根源是在大當家這裡,外行瞎指揮,估計,就連軍師,都給糊弄住了。
其實,這也不怪大當家粗心莽撞,山賊可不是普通老百姓,一抓一把,要忠心,機靈,能擋一面的,實在是太少了,手裡無人可用,黑雲嶺上出精銳戰士,刀牌手與弓手拿出來,就是嗷嗷叫,至於能幹這情報行當的,怎麼說也是少之有少。
張虎臣知道這些,是因為當初鋪天蓋地,全國範圍的電視台,一水的諜戰劇,有些東西純粹是挖坑讓人跳,有些則是深刻的透露出搞情報工作的準則。
為什麼抓間諜那麼費勁,還不是因為單線聯繫鬧的,否則,抓了一個,就拎出來一串,也就沒有那麼複雜的埋伏和設計了。
就好像天國的赤軍與白軍,當初的扶持和幫助裡,有些強悍的諜報。
甚至,就連當時化名武豪的開國總理,也給突然叛變的顧某人,搞得焦頭爛額。(請自去查詢度娘:顧-順-章。)
這事情也不新鮮,也足以說明,這裡面有多少事情,是值得警惕的。
黑雲嶺上,情報工作,正在從原始走向精密,從只能傳遞和派送消息,發展出來不同側重點的各個組別,將原本粗放式經營,化為精化,細化,將有些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給山賊賣命的外圍分子,分割出去,保護精幹力量,逐步發展,壯大。
其實,軍師鄭元則是個天生就搞這方面的人才,只可惜,沒有經過正經培訓,業務能力還是差了些。
將相關信息都記載下來,張虎臣回到了集合地點。
幾個領頭的人,都集合在一起,比如,長白派的就是一個長腿妞,大高個,練得一手好掌法,當初船隻向北地航行,張虎臣領頭在水面飄行的時候,屬她的攻擊犀利,連老爺們兒,都幹不過她,著實吸引了好多人的眼球,也不知道招惹了多少情竇初開的情絲,拴在了她的身上。
江南那片來的人,自然就是塗藥師的人手負責,這是個習慣露著胸口肌肉的壯漢,塊頭不大,卻很精悍,自家報號叫楊遲。
西南來的人,自然由當天跟簡秋比試的那為壯漢帶頭,他這邊的人,黑瘦的佔了多數,走的,估計是當初見過的,辛赤龍的路數。
還有一隊人,僧道俗都有,許多人都包了頭巾,但是,從開始到現在,他們始終泡在一處,估計都是熟人,帶頭人是個年輕公子,風度翩翩,吸引了船上姑娘不少眼球,只是,她們也只敢眼睛亂閃,說話是不敢的,否則,大刑侍侯。
花想容展示權威,就是從管好自己開始。
這些女子,才在高夫人的高壓下解放出來,還沒享受到自由的空氣,一頓慘烈的刑罰,將這些女孩子的春夢,徹底斬殺。
事情的起因,在這個女孩子,對這個領頭的年輕公子賀無憂發騷,結果,這位賀公子直接上到了船甲板,對花想容說:「我輩為了家國拋頭顱,灑熱血,卻不想被你的人如此羞辱,請花大當家,好好管教。」
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打臉。
花想容請出家法,四條捆著白布的稜形木棍,三十棍下去,打得這女子,只有出氣沒有進氣,差一點點就死掉。
隨後,這年輕的賀公子總是拿了自己的腔調,作為釋儒道的代表人而自居,身邊還圍上了些吹捧的,到也成了一股勢力。
對自己船上的女子,花想容對各個頭目說:「我們女人家,在江湖上混飯吃,本來就不容易,既然自己沒長了一雙看人的眼睛,就要管好自己的嘴巴,繫緊自己的腰帶,否則,等待自己的不單單是丟臉,萬一弄出後代來,才是最要命的。」
「嫂子,那小白臉,我給你找機會幹掉。」張虎臣在花想容執行完了家法,要回艙室裡的時候,站了出來。
這個時候自然要做出樣子來,否則,讓莫弘知道了,還不吐他一臉口水。
「不,這人我們自己收拾,不就是一個儒家書院的後生,學了幾手劍法,念了幾句詩文,就自以為養了浩然正氣,聽說他的座師,是荊南大儒,院子裡只有一個新收的孺人,是川南有名的紅牌花魁,我就要給他設計一個有眾不同的死法,讓他死在那孺人的床上,看他家族,老師,還是否為他撐腰。」
花想容的面孔,在這一瞬間,扭曲的彷彿厲鬼。
天地君親師,雖然這時代,妾的地位低下,但是,只要是動了老師的禁臠,只要消息傳出去,那麼這人,就失去了所有讀書人的待見,等待他的,只有冷藏。
君子花前月下,人約黃昏後,都是能耐,受人讚美與歌頌,但是,淪落到勾搭老師的床伴,就不得不說,太下作了。
要麼怎麼說,最毒婦人心。
從根子上,斷了這人的向上之路,將之打落深淵,只這一手,就足以體現出來,花想容的厲害。
我-操,大當家果然是猛男,連這樣的婆娘,也能偷了心去。張虎臣夾緊了屁眼,告辭離開。心裡想的,卻是那挨打以後,殘喘了不久,終於死掉的女子,不知道,這是為了立威,而進行的特殊安排,還是真的這女子自己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