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第三一五章孤注一擲(十一)
(不好意思,回來晚了,還沒吃飯,先更一章。)
這個當初在聖火教傳法大廳裡,手持重斧的壯漢老葛,幾步就竄了上來,還沒接仗,先對韓美雲比了下拇指:「好樣兒的!」
又上前幾個台階:「老大,早就應該叫咱上來。」
他根本就沒用盾牌,直接就拿了重斧,輪過了肩膀,吐氣開聲,嗨!
發力斜劈。
這斧子的重量,看著能有個三十多斤,絕對的重武器,只一下,就砸倒了兩個蓮花寨的好漢。
老葛興奮的怪叫一聲,斧子輪出來一朵花,粗豪的漢子,輪著重斧,彷彿拎的就是一柄快刀。
幾次揮舞間,連張虎臣跟崔大路都圈在斧影裡。
台階上,老葛一個人,就能佔領大部分面積,甚至,只靠他一人的斧影,就能堵住防線,就連張虎臣與崔大路兩人,都給逼得,朝下退了兩級。
「咱們喘口氣,身子都麻了。他這套招數,能持續三分鐘,等他瘋完了咱們再上。」崔大路疵牙咧嘴的,活動著全身關節,彷彿才從水裡上岸,正在抖身體的狗。
搶下來韓美雲,崔大路的身體才算是回過勁來,各種酸,麻,癢,疼,一股腦的都發作,讓這鐵一般的漢子,也不禁疵牙咧嘴,十分難過。
韓美雲則是在抽著氣,捆紮傷口,看著滿身鮮血,其實,並沒有重傷。
張虎臣下來了,見她滿頭是汗的樣子,過來幫手:「瘋了,見情況不好,還不快跑,就那麼直楞楞的闖上去,一點都不愛惜自己。」
「那可不行,你還沒嘗過老娘的滋味,怎麼能讓人傷了你。」韓美雲臉色雖然發白,但是嘴上卻不服輸,見到張虎臣遞過來的食物,只是將嘴唇張開,露出來兩排潔白的牙齒,竟然是要張虎臣餵她!
真是個妖精,也不知道,以後誰遭罪!張虎臣看著那只鮮紅的舌頭,在唇邊掃動一次,只覺得頭臉充血,一股熱氣從小腹升起。
食物塞進了韓美雲的嘴裡,張虎臣弓著身體,抓了盾牌咳嗽了一聲,掩蓋著自己的尷尬的丟人的部位。
「哼,沒膽鬼,老娘還真以為,你是個木頭人呢!原來,還是個很敏感的傢伙!」韓美雲對自己能夠贏得張虎臣的好感,很是得意,三口兩口的吃掉了食物,等待傷口復原。
「老大,要到時間了。」老葛粗壯的身體彷彿陀螺,在台階上殺上了六級,砍倒的屍體倒在台階上,形成一幅慘烈的圖畫。
張虎臣與崔大路,將屍體往台階邊上丟,只看掉進叢林的屍體,彷彿給什麼東西糾纏著,身快就拖進了叢林裡面,再也沒有了聲息。
不高的灌木,有些密的樹林,廣場上邊乾燥了,但是樹林裡卻依然潮濕。
因為有水汽升騰,看不到裡面有什麼東西,在樹影搖曳裡,看不到有什麼古怪,但是那種逐漸瀰漫在心底的死寂,卻格外的濃重。
「小心邊上的東西,千萬不要遠離台階。」張虎臣跟崔大路說道。
「那是,人家自己都老實的順著台階下來,而沒有抄,這邊上的林木裡,肯定有什麼讓人忌憚的東西,咱可不傻。」崔大路嘟囔兩句,專心的看著敵人,準備接手。
「走,換我們上。」眼見這壯漢手裡的斧頭輪動的速度減緩,兩人頂著盾牌就朝上衝,擋住了敵人的攻擊。
老葛退下來,張虎臣與崔大路頂上,而這時候,下邊的銳金旗與烈火旗,則在何若依的能量彈指揮下,定點清除著敵人,殺伐效率大增。
最關鍵的是,下來的敵人,就連小頭目,都無法對他們幾人,造成傷害,雖然各種小傷口不斷,但是,根本不能阻擋他們前進的腳步,很快,就殺到了半程。
小心,攻擊強度提升了。才過了中線不遠,張虎臣就感覺到,壓力明顯增加,崔大路剛才已經傷了胳膊,這一次,一腳給踢得懸空起來,如果不是韓美雲突然衝上,彈開了這必殺的一隻長槍刺擊,估計崔大路起碼要來個胸口穿刺的重傷。
摔在台階上,滾下去了幾級,後邊補位的另外一位猛男——老鄭衝了上去。
這位就是當初傳法大廳考核時候,手持重劍的那位,剛才與韓美雲,第一個登上岸邊,參與攻擊的,就是他。
如今也如老葛一樣,不拿盾牌,直接雙手舞劍就衝了上去,只堅持了一分鐘,就給撞了下來。沒有盾牌防護,只靠攻擊,堅持不了太久。
陸行深知道,這個時候最是看後備實力的時候,所以,主動衝了上來。
「二當家的,咱也來摻合一腳。」這漢子雙手輪起了朴刀,甚至比老葛占的地方都大,刀光如卷,蓋了身體就朝上衝,連續砍了十六條人命下來,硬是沒有移動半步,讓這陸家嘴的好漢,恨得哇哇大叫。
「烈火旗,法術準備,殺。」張虎臣見到壓力突然增加,腦子裡面轉動了的念頭,就是壓制,必須要將敵人的勢頭壓制,否則,自己這邊哪怕是精銳盡出,就算是累死,也沖不到峰頂。至於,聖火教的護法,根本就不在張虎臣的考慮範圍之內。
就連陸行深,都不應該讓他上來,這傢伙砍倒戰士,掉落下來的,都是裝備和補給啊!
聖火教的護法,拿了遠程武器支援還可以,如果近戰,實力上差距不大,拉鋸戰的話,對己方不利,如果要金針刺穴,到時候,恐怕傷亡會更家嚴重,這邊本來就沒有多少人手,如果折損得多了,那才是糟糕。
聖焰刀如一即往的犀利,飛旋的刀刃,彷彿新月樣的刃口,瞬間就將敵人的防禦衝破,斬開了皮膚和肌肉,切斷了骨骼,甚至,還有餘力進行下一目標的攻擊。
鮮血歡快的噴湧著,身體的碎塊,零亂的堆積著,內臟與腸子的碎塊裡,有些黃綠色的東西,還在散發著古怪的味道。
每一次聖焰刀出場之後,總會帶來一些冷場,這一次也不例外。
蓮花寨的戰士,並沒有參加過圍攻聖火教的行動,而且,剛才見過聖焰刀威力的那些水寨戰士,也沒有時間宣傳剛才戰鬥時候的慘烈,才到達山頂,就給編入了攻擊組,殺向台階,他們這些逃回去的貨色,自然是要將功折罪的,所以,全部安排在打頭的人員裡。剛才韓美雲砍倒的,大都是這些人。
張虎臣他們殺到半途,剛才從山腳廣場上逃回來的戰士,幾乎殺戮一空。
剩下這些蓮花寨的戰士,第一次見到這恐怖的場面,就算是他們經常沐浴在某些古怪的法術上,也無法完全控制,身體自然的反應,自然是吐了個淅瀝嘩啦。
菜鳥就是菜鳥,不是因為訓練辛苦,就會變成戰士,他們沒有經過生死之間的掙扎,體驗過刀鋒入體的冰冷,血液流失的虛弱,怎麼能稱得上是精銳。
這些傢伙要說屬性,絕對與剛才韓美雲在山下對仗的,那位守護堡壘的頭目,差不多,但是,格鬥技巧上,對危險的感知上,面臨這些血與火裡錘煉過的挑戰者,就相形見絀。
尤其是張虎臣這樣屬性全面佔了上風的,幾乎每一次攻擊,都有斬獲,而且盾牌彷彿得如牆般嚴密。
想要在他身上佔便宜,就得三五人一起攻擊,也要作好,傷人的同時,自己這邊,有兄弟丟命的準備。這漢子手裡的短劍,古怪得緊,彷彿暗影裡的毒蛇,每一次掀露獠牙,都要傷人性命,絕不落空。
趁著機會,戰線再次前推了十幾級,已經快要到頂了。
就彷彿彈簧壓到了最狠的位置,推力的增加,呈十倍,幾十倍的級數提升。
台階上的敵人也是一樣,眼看著敵人毫無感覺的,踩了夕日戰友的屍體碎塊向上走,還活著的幾個重傷頭目,給他們砍瓜切菜樣的砍倒,心裡總有些暴虐的情緒,想要發洩,想要釋放,想要讓敵人,也品嚐一樣的結果。
但是,別看敵人是仰攻,前進的勢頭,可是一點都不差,幾乎每十幾個呼吸,就要前進一步,而且,遠處的那些弓弩太讓人鬧心了,偶爾還有一發不知道從哪來的奇怪攻擊,照準了要害位置,直接就是穿透攻擊,莫名其妙的就讓同伴倒下。
這些人可不知道,這是何若依的能量飛彈。
按照道理說,這基本的法術結構,實在是沒有什麼開發的地方,但是,何若依就能夠將這技術,玩得風生水起,甚至比某些招牌法術,比如火球,風刃,冰彈,攻擊力都要強悍,已經吃透了這結構裡面蘊涵的技術,開始加進去了自己的創新和演繹。
每到小頭目對排列在前的幾人進行攻擊,何若依就將能量飛彈夾雜在箭矢中釋放,成功率非常高。
鮮血彙集而成的紅色台階,刺鼻的腥臭中,汗水還沒等滑過臉孔,就給皮膚上的熱力升騰,剛才還覺得噁心的空氣,恨不能完全抽進胸口,緩解劇烈格鬥時候,帶來的兇猛壓力。
剛才幾人還有機會休息,但是,越到台階之上,阻擋的力量就越大。
陸行深的手都麻了,剛才的幾個聖火教護法,也已經衝上頂了一輪攻擊,讓挑戰者回氣。主要是老葛與老鄭,這兩人的技能十分凶悍,殺傷力非常大。
排在前邊,拎了盾牌的張虎臣,崔大路,已經兩輪沒有休息過了。
兩人咬著牙,憋著勁,就抗在那裡,始終就像是兩扇門板,將敵人的衝擊勢頭死死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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