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並不大,看著挺精緻,這邊也停泊了一艘中型船隻,上邊有幾位警惕的漢子,身體朝側邊傾斜,手臂擋在船梆之下。
你媽媽的,這些人手裡拎的別是重弩吧!.hahawx.
張虎臣盡量的保持著面上的笑容,拱手為禮,就怕起了什麼誤會。
打打殺殺,他不怕,怕的是,耽誤了時間,影響了自己的任務進度和伏手的安排,就得不償失了。
「客人從何處來,可曾有邀請?」這漢子下巴上留有稀疏的鬍鬚,皮膚上油亮著,帶著黝黑,肩膀上露出來老大一片花繡,有黑有紅,露出來的圖案少,不知道紋的是什麼!
「紅花綠葉是一家,野狼原上十匹馬,煩請通報,黑雲嶺上陳虎,求見蔣二爺。」張虎臣報了字號,說明自己是江湖豪傑,前來拜碼頭的。
張虎臣不怕自己的山賊身份洩露,這有什麼的,這事情就是想瞞,也瞞不過多久,於懷那邊已經傳來了消息,自己給人摸底了.
李紀山如果沒有調查,怎麼可能要將那麼大的事情,交到張虎臣手上,自己還無比的配合,甘當配角,說起來,都是為了鎮江府法壇,只要張虎臣不幹什麼出格的事情,絕對不會有問題.
這一點,李紀山知道,張虎臣知道,兩人默契得很.
「請稍等!」這漢子聽說來人是北地好漢,也不再囉嗦,轉身就朝島上的木亭走了過去。
不長時間,就見這漢子過來,請張虎臣上島。
「不好意思,請取了身上長兵。」這人伸手,擋了張虎臣從碼頭上的木板下來。
「這位兄弟,我身上並無器械,請翻揀驗看。」張虎臣將袖子捲了起來,敞開了身上的短袍,除了腳上的靴子,原地跳了幾下。
「得罪了!」這人也知道,這是件無禮的事情,但是,陌生人上島,總要過這一關。
「無妨,還是弄清楚的好,咱可是來交朋友,拜碼頭,不是來傷和氣的。」張虎臣最近迎來送往,口舌能力大漲,說話也招人喜歡,這點尷尬,根本就無所謂。
小島的面積不大,在碼頭一條線延伸出去,小島的另外一端,有一塊巨大的岩石,小島周圍雖然鋪著彷彿圍牆一般的樹叢,但是,上島之後,就能發現,樹叢後邊,有不少半人高的岩石,彷彿牆壘一般,緊急時刻,絕對可以當成防護措施,而且,每隔開一段距離,岩石附近就有一個油布裹著的東西,不用說,肯定是遠程武器。
江南可不比北方邊境,到處都是提刀挎劍的豪士,這邊是內陸區,器械管制嚴格,這小島上看似花團錦簇,卻也暗伏殺機。
木亭正對著道路一邊,簾子是掀開的,亭子裡面,站起來一人,走出了亭外,老遠的就拱手為禮,笑瞇瞇的彷彿一個富家翁。
這人年近五十,鬢角上染了白霜,身材普通,腰上也無贅肉痕跡。身穿暗紋團字對襟短袍,頭戴一頂紗籠帕頭,上邊的青玉,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起點點翠色,十分鮮艷。腳踩著一雙薄底快靴,手裡把玩著一雙玉球,手指上帶的是各色戒指。
「貴客遠來,蔣二楞未能遠迎,還請恕罪!」聲音洪亮,底氣十足,說話利落,是個有決斷之人。
這人比張虎臣當初的身材,可要誇張多了,整個人,就是一個碩大的鴨梨,古怪的是,行走間步法輕靈,一點都不見笨拙。
「不敢勞煩二爺遠迎,說起來是洒家不懂江湖規矩,沒第一時間來拜碼頭,這裡給二爺賠禮了。」張虎臣知道,人家是給他面子,說破大天去,他在江南混生活,離不開這些水賊的幫手,最近一段時間,城裡搞得風聲水起,是沒碰到人家的利益,只是,既然侵入到了河道,開起了船行,以後肯定要打交道。
「不說這個,不說這個,來,裡面坐,孩子們才打上來的鮮魚,配上香樸齋的調料,吃起來,格外有滋味。」富家翁般的蔣二爺,將張虎臣讓進了亭子裡面,雙方落座,張虎臣就看見在簾子後邊,有個人影。
「我蔣二楞,就托大,稱呼你一聲老弟了,老弟啊,你可是來的巧,這壇封缸酒,才是朋友送來的,這可是好東西。我蔣二楞跟你說道說道:三國時候,西蜀大將張飛,路過丹徒,問店家,可否有酒水出售?那店家說,前面街口,有口井,我們吃的酒,都是從井水裡面打出來的。這張飛給人稱為莽漢,自然不信,但是,過去一看,井口處果然酒香撲鼻。這就是酒水最開始的出處,當然,咱們就聽個新鮮吧!」
「哈哈,來,先嘗一口魚片,這是開封府的素斬刀,白小娘做出來的魚膾,不容易吃到的東西哦!」
江湖人,出門在外,絕對不會碰任何陌生人遞過來的吃食,酒水,都是自帶的東西,張虎臣只是笑笑,從後腰上摘下來皮囊,喝了口奶酒。
「失禮了,二爺的盛情,洒家領了,只是,今天來找您,是有正事兒要說,洒家將話講完,在給您道歉!」張虎臣不怕這酒菜裡面有什麼齷齪,但是,江湖規矩,他得守著。否則,叫人看輕了到是小事情,耽誤了要完成的任務,就糟糕了。
「嗨,看我這腦袋,你們北地的好漢,身子精貴,規矩大的沒邊,算了,先說事兒,免得等下吃喝都放不開懷抱。」
「謝二爺大度。本次洒家來見二爺,是想求個方便,如今聖火教的李紀山壇主,是洒家的恩人,在聖火教下,掛了個香主的名號,城中的事情,想來二爺也有耳聞,我教絕對沒有染指大江的心思,只是,有些物資,需要經過水路,就要路過二爺的地盤,為了免除誤會,壇主讓洒家來與二爺商量一下,看看,是不是能許我等自行運輸,當然了,如果船家兄弟有些怨言,我教也可以提些補償,請眾家兄弟吃酒,不知,您覺得如何?」
張虎臣帶了低姿態過來,就是不想引起這位蔣二爺的反感。
別看這位蔣二爺,一副富家翁的做派,卻是江南三十六寨,排行第四的千水閣的二當家,說起來凶狠殘忍,他也許不夠出名,但是,說起來賺錢做買賣,這位絕對襯得上兩手的大拇指。
千水商行的買賣,上到蜀川,下到蘇杭,都有他們的鋪面,與人家相比,孫婉如的商行,就好像一個才會走路的孩子,而千水商行,則是昂藏壯漢。
能在江南地面上吃得開,蔣二爺靠的是信用,實力,謀略,關係網。
每一個江湖門派,都需要經營些產業,否則,迎來送往,怎麼跟人交流親熱,總不能指望著北地黑雲嶺一樣,只靠著打劫過活吧!就是黑雲嶺上,也有軍事鄭元則,給山寨經營各種產業,賺取銀錢,否則,拿什麼撐起兵甲。
現在的聖火教也是一樣,擴張的人數,對銀錢的壓力十分龐大,需要新鮮的血液輸送,才能保持健康發展,江南原本是商業繁華之地,水上貿易絕對是大買賣,想要插手這個,就得找個大商人合作,這位蔣二爺,就是張虎臣選出來的合作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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