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左右,三架具有隱身功能的大型軍用運輸直升機如暗夜幽靈般,越過了華夏西部的國境線,進入到鄰國某處深山腹地的上空。
其中一架直升機寬闊的機艙內,端坐著數十名全副武裝的「雷霆」特種大隊隊員。負責直接指揮這次行動的副隊長李天鼎以及參與到這次行動中的薛天衣也在其中。
薛天衣就坐在李天鼎的身側。登機之前,應李天鼎的要求,薛天衣換上了一套嶄新的「雷霆」特種大隊專用迷彩裝,但並不像其他隊員那樣全副武裝,他只有一槍在手,隨身附帶了幾個彈匣。
此時此刻,本該是一個人困意最濃、睡的最為香甜的時候,但機艙裡的所有人都是眼睛瞪的大大的,不少人默默撫摸著手裡的槍支,檢查著身上的裝備,眼睛裡閃爍的是一種臨戰前的亢奮。
穿上迷彩裝的薛天衣,不管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剛入伍的新兵蛋子,不過自從他在軍營裡露了那一手指哪打哪、神乎其神的槍法後,包括李天鼎在內,沒有一個人敢再對他有半點輕視。
「李隊長,咱們快到了吧?」
飛出國境線之後,薛天衣就開始釋放出神識,感應著方圓百里之內的氣息波動,忽然間心神一陣悸動,一道熟悉的氣息被他的神識探到,而這氣息,就在下方的一片深山之中。
李天鼎看了看手中的定位器,點頭道:「嗯,再有四、五里左右,就會到達預定降落地點。」
薛天衣道:「一會兒咱們分開行動吧!你們去清剿恐怖分子,我去救若即姐,事成之後,我去找你們。」
李天鼎吃了一驚,道:「那幫恐怖分子似乎已經知道了聞人的身份,肯定會派重兵看守她。你一個人怎麼能行?我讓張大海帶著三十個兄弟和你一起……」
薛天衣搖了搖頭,「呵呵」笑道:「多一個人跟著我。就多一個累贅,到時候我恐怕照應不過來!我還是自己去吧!」
他見李天鼎還想說什麼,大手一擺,用不容拒絕的口氣道:「李隊長,就這麼定了!救人的事情。交給我!」
參與這次行動的戰士。都是「雷霆」特種大隊中一等一的好手,居然被薛天衣說成「累贅」,儘管他們已經見識了薛天衣如神的槍法,但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爽。心想這幫恐怖分子有數百人之多,作戰能力不容小覷,你雖然槍法好,但又不是三頭六臂,沒有其他人的配合。想單槍匹馬救出聞人隊長,這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李天鼎也認為薛天衣有些過於狂傲了,但是隨即想到出發前首長聞人戰特意叮囑要一切聽從薛天衣的,暗暗歎了口氣,只好作罷。
在李天鼎想來,就算薛天衣的實力自己強,槍法也比自己高,但想要在恐怖分子老巢裡殺進殺出的救人,也隨時有喪命的可能。李天鼎最擔心的是如果薛天衣提前暴露了。被恐怖分子發現,很可能會危及到聞人若即的生命,說不定他們立即就會下殺手。
但是作為聞人若即的父親、自己的首長,聞人戰要求自己不要違薛天衣的意志,自己還能說什麼呢?只能服務命令聽指揮!
「薛老弟。你獨自去救人……有幾分把握?」李天鼎苦笑著,無力的問了一句。薛天衣道:「我說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你會信麼?」
李天鼎呆了呆,道:「我……」
「你不信!」薛天衣笑著道:「你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李天鼎歎了口氣。低下頭沒有說話。其他「雷霆」隊員看向薛天衣的目光裡,也都是懷疑和不信。
薛天衣絲毫不以為意。臉上帶著淡淡笑意,輕聲道:「你們,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三架直升機低空飛行著,片刻後降落在一片平坦寬闊的山谷內,隊員們紛紛從機艙裡跳下,最後檢查了一次身上的各種裝備,這才開始按照預定的作戰方案,戴上夜視儀,趁著夜色向恐怖分子的老巢那裡摸去。
三輛大型軍用運輸直升機如同三隻巨獸,就靜靜的停在這個山谷裡,準備等隊員們完成任務後,接應他們返回基地。
「這些東西,你確定不用?」李天鼎指了指夜視儀、定位儀等夜間作戰時必須的裝備,問薛天衣道。
此刻夜空中無星無月,腳下又都是崎嶇山路,眼力再好,只怕也很難快速行進,而且一會兒和恐怖分子交戰起來,沒有夜視儀會吃虧的。最重要的一點是,在這次行動開始之前,華夏軍方已經動用各種手段,圈定了恐怖分子可能關押聞人若即的大概位置,如果隨身不帶著定位儀,恐怕很難找到那裡。
「不用。」薛天衣笑著道:「我的眼睛很好使,我也能感應到若即姐的所在。李隊長,咱們就在這裡分開吧。我先行一步!」
他身形一晃,向著東方彈射而去,速度快如鬼魅,轉眼間就翻過了前方的一座山峰。
李天鼎和一幫「雷霆」隊員呆呆看著薛天衣的身影閃電般消失在夜色中,瞠目結舌,半晌無語。
「隊……長,他……他還是個人嗎?」
良久,站在李天鼎身門旁的一名隊員才澀聲道,聲音中居然有些發顫,也不知是激動還是被驚嚇到了。
李天鼎雙手用力揉了揉臉,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神色變幻了一陣,歎道:「這個人……我越來越看不透了!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的實力比我強的太多……嘿,說不定他還真能救出咱們聞人隊長呢!」
他目光掃視著四周的部下,見他們一個個臉上都是喜色,忍不住也咧嘴一笑,道:「如果聞人隊長這次能安然無恙的回來,等她身體恢復了,咱們回頭就去纏她,讓她教幾套壓箱底的功夫。雖然人不是咱們救的,但咱們畢竟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你們說是不是?」
「是啊!」一幫戰士們轟然應道,有人已經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大戰前緊緊繃起的那根神經之弦,也隨著這句玩笑話變的鬆弛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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