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六也明白自己的短處,苦笑道:「我當年進入師門晚,從十歲時才開始修煉內息,這個確實影響到了飛刀絕技的威力。呵呵,我也很想增強內息,只是現在年齡大了,時間也少了,再怎麼修煉,內息恐怕也難有提升了!」
薛天衣道:「你的年齡是有些大了……不過,也不是沒有機會……孫叔,你的飛刀呢?借我一用!」
孫老六怔了怔,隨即手腕一抖,一把三寸長的雪亮飛刀已經出現在他手中,燈光映照下,刀刃反射出讓人心悸的寒芒,顯然鋒利已極。
「薛先生,給你!」孫老六雖然不明白薛天衣借自己的飛刀要幹什麼,但還是依言借給了他。
「我記得你上次對莫少奇出手,飛刀是釘入了那顆樹上吧?」薛天指了指百米之外的一棵樹問道。
「是。」孫老六老老實實答道,同時心裡再一次被震驚到了。
當初孫老六飛刀出手,可謂是傾盡了全力,刀速快愈閃電,本認為除了自己之外,再不會被其他人發現,想不到卻沒有逃過薛一衣的眼睛。
薛天衣的這份眼力,絕不是普通人能夠擁有的,這也更堅定了孫老六「薛天衣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的猜測。
「那棵樹距離你的店舖,大約有一百米左右的距離,這應該是你的飛刀飛行極限了吧?」薛天衣又問。
「是。」孫老六點頭。
薛天衣笑了笑。向著兩百米外的一棵老樹指了指。道:「那棵樹的樹身上,有一塊一元錢大小的凸起,你能看到麼?」
孫老六習武多年,自問眼力超人一等,只不過夜色中兩百米外一元錢大小的東西,他是無論如何也看不清楚的,搖了搖頭,疑惑的道:「薛先生,我看不清……您的意思是?」
薛天衣道:「如果你的內息比現在提升一倍,只要再稍加練習。飛刀就能夠釘在那棵樹的那塊凸起之上!」
一把薄如蟬翼的冰刀、釘入兩百米外的堅硬樹身內,如果真的可以,那麼這把飛刀的發出時的威力,幾乎堪比一把手槍射出的子彈了啊……孫老六雖然嚮往擁有這種實力。但卻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根本是不可能達到的,就算當年的師父在巔峰狀態時期,也無法做到。
只是,薛天衣說這種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能做得到?
「孫叔,你看好了!」
孫老六忽然感應到一股強大的內息瀰漫開來,他心神一陣激盪狂跳,胸口氣血翻騰,幾乎站立不穩,震驚之餘。就覺眼前一花,薛天衣右手微揚處,手中的那把飛刀已經化為一道淡淡白芒激射出去,沒入遠處的夜色之間。
薛天衣飛刀出手後,那股令孫老六感到窒息的強大內息也隨即收斂起來,就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孫老六看到薛天衣飛刀出手,就知道自己玩飛刀的功夫和他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心裡對他佩服到了極點。
「孫叔,你到那棵樹旁去看看。」薛天衣向著飛刀激射出去的方向指了指,笑著道。
如果別人這樣指使自己,孫老六肯定會不高興,不過在薛天衣面前。他卻一點也不敢托大,疾步走到兩百米外的那棵樹旁。目光所及,見那棵樹的樹身上果然有一個一元錢大小的凸起,而自己的那把飛刀,已經深深的釘入了凸起的地方,只留下一個刀柄在外面。
薛天衣只是隨意出手,射出的飛刀已具備讓人難以置信的殺傷力,如果他提前蓄力,全力出妯,又會有怎樣恐怖的攻擊效果呢?孫老六不敢想像,只知道薛天衣的實力一定已經達到了一個駭人聽聞的境界,遠非自己所能夠企及的。
那個姓薛的少年,怎麼看都不到二十歲,他小小年輕,這身強大的內息是如何修煉出來的?唉,我孫老六就算再修煉二十年,也別想達到這個他這種境界,這種人,一定是天縱奇才!
孫老六暗暗感慨著,雙手夾住飛刀刀柄,將飛刀從樹身中取出,然後返回到薛天衣身邊,恭恭敬敬的道:「薛先生神功蓋世,在下欽佩之至!」
薛天衣笑道:「說起玩飛刀暗器的功夫,我有一位師姐才是真正的厲害!我都自愧不如!」
玄雪插口道:「小師弟,你說的是咱們五師姐吧?」
薛天衣道:「除了五師姐,還能有誰?她的『漫天花雨』,絕對是當世第一!」
「五師姐的暗器功夫厲害,不過我也不差啊!」玄雪不服氣的道。
薛天衣笑道:「得了吧,你還不如我呢!」
玄雪道:「哼,有本事咱們比比!孫叔,把你的飛刀也借我用用!」
孫叔知道這小姑娘也不簡單,趕緊把飛刀遞了過去,玄雪接刀在手,玉掌輕揚,飛刀激射出去,孫老冰循著飛刀的飛行軌跡跑過去看時,發現那飛刀居然不偏不歪的釘在了剛才薛天衣那一刀留下的刀痕上,別的不說,僅僅只是這種精準度,就足以令人驚歎。
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居然也這麼厲害……孫老六看著深深釘入樹身的飛刀,心裡充滿了苦澀,原認為自己擁有這一手飛刀絕技,就算不能天下無敵,也應該列入一流高手境界了,沒想到別人隨手一刀,就讓自己拍馬難及,看來以前幾十年的飛刀絕技算是白練了。
他一時間有些心灰意冷,取出飛刀同,垂頭喪氣的走回到餐桌前,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讚道:「玄小姐厲害!」
「孫叔你說,我和薛天衣誰更厲害?我指的是飛刀絕技!」
孫老六撓了撓頭,覺得這個問題很不好回答,苦笑道:「這個……這個……」
玄霜見他一臉為難,抿嘴一笑,道:「八師妹,你不如小師弟!他是隨手發刀,你卻是蓄力而發……」
玄雪小嘴一撇,哼道:「七師姐偏心,維護小師弟!哼,不理你們了……我吃肉……嗚……孫叔,你們這烤肉很香……嗚……好香……」她低頭專心對付起面前餐桌上的烤肉來,邊吃邊讚不絕口。
孫老六知道眼前這三名俊男美女都是自己平生僅見的高手,心中對他們又敬又畏,思索了一下剛才薛天衣說話的語氣,覺得他在提醒自己什麼,忽然間心中一動,雙手抱拳,腰身衝著薛天衣深深彎了下去,無比恭謹的道:「薛先生,孫老六愚鈍,最近十年,不管怎麼修煉內息,卻都難有進境。如果薛天衣您能指點一二,孫老六將感激不盡!」
孫老六年輕時也是習武成癡,只是後來遇到瓶頸,怎麼都突破不了,這才心灰意冷,聚妻生子,隱居在這裡以賣烤肉為生,剛才被薛天衣那幾句話一點,他胸中那股對於武學追求的希望之火再一次熊熊燃燒起來,薛天衣年齡雖小,他卻不敢有半點輕視之心,誠心誠意的向他求教,心想他要肯用心指點,自己肯定將受益匪淺,說不定在武學進境上會有一個大的飛躍。
薛天衣微笑點頭,道:「孫叔客氣了,指點不敢,切磋一下吧。我這裡有一套修習內息的心法說給你聽,你用心記著。記熟之後,以後每天早晚修煉各一個時辰,一個月之內,你或許就能發現內息開始增進……」
他在「天機門」的十幾年裡,看過的內息修煉心法有數十種之多,只是那些心法修煉到極致,也依然脫不開武學的範疇,只有師門的不傳法門「九重天」心訣才是真正的登天之道。雖然那數十種內息修煉之法對薛天衣沒什麼大用,但對於其他世間習武者來說,絕對都是夢寐以求的寶典,隨便修煉哪一種,只要能修煉到巔峰境界,都有望成為當代武學界的泰山北斗。
孫老六遇上薛天衣,也算是他的一場大好福緣了。
孫老六沒想到薛天衣答應的這麼爽快,又聽說他的修煉之法一月之內就能見到成效,知道他絕不會拿這種事情哄騙自己,激動的無以復加,臉色漲的通紅,道:「謝謝薛先生!」
「孫叔,你坐下,我用傳音入密的功夫把這套修煉內息的法門說給你聽……」薛天衣指了指對面的一個空位。
孫老六聽到「傳音入密」四個字時,眼珠子瞪的圓圓的,心想這種功夫只存在於武學界的傳說中,一直沒有機會見過,想不到薛天衣居然掌握了這種類似於神通異術的絕妙功夫,真不知道這少年的身上,還隱藏有多少驚人的秘密。
孫老六依言在薛天衣對面的那張空位上坐下,雙耳支起作傾聽狀,生恐一會兒會漏掉薛天衣說的哪一個字。
薛天衣收起笑容,臉色一肅,嘴唇輕輕嚅動,緩緩的將一套內息心法念給了孫老六。孫老六隻覺耳邊一字一字緩緩響起,有如暮鼓晨鐘般敲打在自己的心頭,每一個字說完之後,就如同被雕刻在了自己的腦中一般,這輩子恐怕都不會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