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凌雲扭頭向四下裡看去,只見二十米外的滔天雨幕當中。距離自己這邊最近的那八名保鏢不知何時已經刻在地上,有些在草地雨水中翻滾掙才壞停,有些已經沒了動靜,顯然分別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攻擊,就算他們中有人發出什麼示警的聲音,也隨即會被淹沒在如雷的雨聲當中,寧凌雲兄妹根本無法聽到。
寧凌雲心中震驚不已,那倒在地上的八名保鏢,算是寧家保鏢中的精銳了,也是他便裝出行時的貼身護衛,他自己要是和這八名保鏢交手,打贏其中的一個綽綽有餘,對付兩個勉強能贏,打三個最多是平局,再多就必敗無疑了,可是現在,那八名實力強悍的保鏢竟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擊刻,而擊刻他的人,無疑就是站在眼前十米開外的那個人。
這真是個可怕的地手!他如果要殺自己兄妹,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寧凌雲的心情在這一刻突然有些絕望,他腳步緩移,將寧小妃緊緊護在身後,只要對方出手,他拼著自己碎屍萬段,也要保護妹妹的周介
這個時候,寧小妃也看到了站在別墅門前的那道身影,只是卻看不到哥哥寧凌雲目光裡透出的驚惶不安,她抹了抹滿臉的雨水,抓住寧凌雲的一條胳膊,大聲問道「哥,那人是誰卿」
寧凌雲的身體緊緊繃起,彷彿一根拉滿了弦的弓,一對拳頭握的格格作響,一雙目光一瞬不眨的盯著別墅前的那道身影整個人已經進入[無極水印]到了一種隨時都可能會猛烈爆發的狀態,聽到妹妹詢問,他頭也不回的大聲吼道:「小妃,快走!」
「走?」寧小妃一怔。
「對離開這裡!找個地方先躲起來」
「為什麼卿」寧小妃顯然還沒意思到眼前的危險,也不在意別墅前的那人是誰,只是大聲埋怨的說道「哥,有沒有捌韶下這麼大的雨,你居然讓我離開這裡?」
「走再晚就來不及了!」
寧凌雲氣急敗壞的跺了跺腳,吼聲更大,他的硬氣功已經練了二
三十個年頭,這一聲吼叫蘊含了極強的氣息,就連四周雨鼻似乎都為之一頓,寧小妃的身體也陡地一顫。
「哥你……」
寧小撫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一臉暴躁表情的哥哥,到現在她還不明白,為什麼一向對自己呵護有加的哥哥,會在這樣大的雨天裡強行驅趕自己離開。
螟嘿……」
一陣尖銳刺耳的冷笑聲突然傳入寧凌雲和寧小妃的耳中,這聲音彷彿來自幽冥地獄,令人如墜冰窟,不寒而慄。
寧凌雲瞳孔驀然收縮,喘息變的粗重起來,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一陣冷笑聲可能是對方發起攻擊的前奏。
冷笑聲中站在別墅前的那人終於動了,他從別墅屋簷下緩慢走出,身形鑽入雨幕當中,一步一步朝著寧凌雲兄妹這邊逼近過來
隨著雙方距離的漸漸拉近寧凌雲凝目細看,已經能夠看到那人的穿著容鬼
那人看起來三十歲左右身材中等,穿著一身奇特的貓紋西裝,身材筆直,走路時腳下輕捷如貓,一雙小而精亮的眼睛盯注在寧凌雲兄妹身上,透射出貪婪、血腥而凌厲的光芒,給人的感覺彷彿是大草原上一隻準備對獵物發起攻擊的兇猛獵豹。
寧小妃平時膽子也夠大了,可是當她從哥哥背後探出頭來,眼光和那人的對上時,就覺對方眼睛裡的寒意猶如兩道冰錐,直直撞入自己心底,她不自禁的打了個寒戰,身體柏『的向後縮了縮,藉著哥哥魁梧強健的身軀給自己以保護。
寧小妃心生恐懼,卻不知道此刻哥哥寧凌雲的心裡,也已經被震驚和駭然滿滿的充塞起來
從發現貓紋西裝男子後的那一刻,寧凌雲的目光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他的身上,那貓紋西裝男子走進傾盆大雨中後,他詫異的發現對方從頭到腳居然沒有一點濕痕,就彷彿他身周有一道無影無形的厚厚雨罩,將他整個身體罩入其中,哪怕雨勢再大,也無法侵入雨罩,打濕他的身周半分
寧凌雲身為武者,自然知道那無影無形的「雨罩」其實就是人體內經過特殊法門修煉而產生出的一種內息,當一名武者的實力達到足夠高深的境界時,就能把內息驅出體外,在身周結成一道堅逾鋼鐵的無形防禦。
寧凌雲的硬氣功修煉了二十多年,區體月內丹田也凝聚著一股內息,只是他的內息只能散佈到表皮一帶,能夠抵禦也只是普通鐵棍磚石的攻擊,像豹紋西裝男子這樣把內息散開到身周數尺外,結成狂風不侵、雨水不透的氣壁,這種境界,是他望塵莫及的,就連傳授他功夫的那個少林武僧,只怕也無法做到
對方看起來也不過三十多歲,他是怎麼修煉到這種境界的?他是何方神聖他為什麼要來傷害自己兄妹?他有什麼企圖和目的?自己兄妹兩人能不能逃過一劫?」
寧凌雲的腦中忽然間一片們l,這個時候,他竟產生出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開始急切盼望著薛天衣能夠現身。
薛天衣雖然說過他會盡快趕來,可是有了眼前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他研『做到「盡快」嗎?
寧凌雲滿心焦急,目光不由向著千柳別墅的大鐵門方向看了一眼。
就在他失神的一瞬間,豹紋西裝男子口[無極水印]中爆出一聲輕喝,本來緩慢而有節奏的腳步陡然一個加速,身形如閃電一般直直向寧凌雲撞來,他身周無數下落的雨滴被他高速衝出的身形帶動,化為一蓬密集水箭,緊隨著他的身形,一同向寧凌雲兄妹區激刀射過去。
寧凌雲身手不弱,本來他或許有希望躲過貓紋西裝男子的這一次攻擊,但他明白自己絕不能躲,因為不管是那貓紋西裝男子的身體撞擊,還是那密集如箭的雨滴,哪一樣落到站在身後的妹妹寧小妃身上,都足以令她頃刻喪命,生死關頭,自己只有拚死硬接,結果如何,只能聽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