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丁五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突然就變得比我這個當時連站都快站不穩的人還慢,我才殺了他。而我也因為耗了全身後一絲力量而暈倒了。」
何長風的講述過程中,何長雲一直就這樣安靜的聽著。只是越聽,他的臉色就越是凝重,初認定何長風是說胡話的信心也不知不覺中動搖起來。因為何長風描述的實是太詳,也太真實了。
何長雲開始堅信何長風腦子不好使也是有著充分理由的。當時何長風與丁五面對後的對決,因為他們二人的勝負對於整個戰鬥的成敗有著決定性的影響,所以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分出了一份心神關注著這裡。
何長雲敢發誓,他眼裡丁五的速度絕對沒有絲毫的減慢,甚至他的輕功還超過了普通的白銀武士一些。
如果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看到的話,那麼的確可以解釋成他眼花了,雖然這種可能性無限的接近於零。但何二何三等人也都先後坦言他們看來丁五當時速度確實很快。我一個人看花了可以,但總不能所有人都集體花眼吧?
不過現何長雲的信心動搖了。
何長風把事情的經過說的有鼻子有眼的,由不得人不信。而關鍵的是,如果不是這樣,那麼何長風到底是怎麼一劍擊殺丁五的呢?
要知道,丁五可是一位貨真價實的白銀武士,連何二這等白銀武士巔峰的大高手都承認即使是他親自動手,也絕不可能一招間擊殺對方。何長風的確是天才,但再非人的妖孽也是需要成長時間的,現別說是何二,連何三都能穩勝他。何長風明顯不具有這種一劍擊殺一名白銀武士的實力。
何長雲不禁想起諸葛先生曾經說過的一句話:當你將其他所有的可能性都排除了的時候,後剩下的那個答案,無論它是多麼的不可思議,也一定是正確的!
現的情況不正是這樣麼?
但如果假定兩個人都沒有看錯,那麼問題就來了。
何長雲等人的眼睛裡,丁五的速度一如既往的快,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減慢。但何長風看來,丁五的動作已經是緩慢到了極點,甚至慢到當時油燈枯的他刺出軟綿綿的一劍時,丁五竟然都沒有時間躲開。
這兩種說法是如此的矛盾,似乎根本不能並存。
「三弟,這種情況為兄還是首次遇到,以前是聞所未聞。」何長雲沉吟了下,開口道。
何長風苦笑,道:「大哥,我知道這件事確實是過於驚世駭俗了。如果這件事不是發生我身上,我就算是聽了也不會相信的。」
「三弟你誤會了,我並不是說不相信你,只是想不明白這個原因。」見何長風誤會,何長雲急忙解釋道。
「少爺,我倒是想到了一個可能。」幾人沉默了一陣,何二突然出聲道。
「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何二你快說出來聽聽。」何長雲急切道。
「照目前的情況來分析,只有一種解釋可以中和雙方的矛盾。」何二緩慢的解說著:「既然除了三少爺外,我等都看到那個人的速度沒有減慢,我們自然不可能都同時看錯了,這就只能說明那個人的速度的的確確是很快的。」
「而三少爺自然也沒有看錯,否則就解釋不了他怎麼可能擊殺對方。如此一來,唯一可能的情況就是那個人的速度並沒有減慢,只是三少爺的眼裡,對方的動作被分解了,所以才會覺得慢。」
何長風等人安靜的聽著。何二不僅是他們幾人中實力強的,而且早年追隨著何有義走南闖北,可謂見多識廣,閱歷豐富,他的推斷絕對是有著一定的可信度的。
「何二,你說的這些我們也都懂。現的關鍵就於為什麼三弟的眼裡,那個人的速度會慢到如此誇張的地步。」何長雲忍不住問道。
何二的這個推論並不難想到,但正如何長雲所說,他們都想不明白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結果,所以也就沒有講出來。不過現既然何二說了出來,相信他自然有一番見解。
何二表情逐漸鄭重起來,肅容道:「幾年前,我無意中聽到家主說過一些關於師者的談話。當然,師者畢竟離我輩過於遙遠,即使是家主大人也僅僅是通過一些書籍看到過一些。而其中有一種能力或許能夠解釋三少爺的情況。」
師者!
竟然與師者有關!
難怪何二說這段話時臉色這麼鄭重。這可是師者啊!整個西北來說,師者就是巔峰的高手了,是神一般的存。提到師者,就算再怎麼鄭重也不為過。
不過三弟的情況竟然有可能和師者有關!何長雲感覺自己的心跳驟然加快,難道我們何家真的也會出現一名師者麼?
相對來說何長風這個當事人反倒為平靜一些。畢竟幾年前他就知道何大對他的八字評價:前途無量,師道可期!
何大言出必中,絕不無的放矢,他說的每一句話,即使是他的敵人也不會選擇無視。既然他說何長風有可能踏足師道,那就是真的有可能。
對於踏入師道,成為師者,何長風內心有著無比堅定的信念!
「什麼能力?」何長雲只感覺一陣口乾舌燥,忍不住出聲問道。
何二臉上浮現出一片悠然神往之色,聲音似乎也變得飄忽起來。只聽他道:「據家主所言,習武之人突破成為師者的過程中,根據每個人的資質,骨骼,性格等等各方面的原因,會有一定的機率領悟一種能力。而這種能力被統稱為『神通』。
「當然,即使是師者,也並不是每個人都能領悟神通的,而且每個人所領悟的神通也因為種種不可預知的原因大不相同。據家主所說,每個師者一生多也僅僅是只能領悟一種神通。師者們所領悟的神通可謂是千奇百怪,大相逕庭,什麼樣的神通都有,甚至有些神通對於戰鬥還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幫助。當然,這種神通比較稀少,多的還是能用於戰鬥的神通。」
何二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
何長風的聲音也不由得微微顫抖起來,試探性的問道:「你的意思是,我的這種情況也可能是師者方才能領悟的神通之一?」
雖然他被何大高度評價為有可能進入師者的行列,但可能畢竟僅僅是可能。既然可能成為,自然也可能不成為。
而如果自己那時的狀態真的是師者所謂的神通,那不是變相的說明自己肯定能夠成為師者嗎?
這也就難怪何長風會如此的激動了。
不料何二卻是苦笑一聲,道:「三少爺,雖然我個人覺得你的這種情況很有可能就是神通,不過我聽家主說,神通必須是師者方能領悟的能力,還沒聽說過有人成為師者之前就領悟神通的。所以我也不敢肯定。你還是等以後回去見到家主親自問個明白好了。想來家主一定要比我知道的多詳細。」
何長風心情頓時跌入了低谷。
原來神通只能是師者才能領悟的啊!看來我這就不是神通了。
如果初何二沒有提到師者,何長風只會對於自己能夠撿回一條命而慶幸不已,但何二卻引出了師者,給了何長風無的幻想以後,又無情的給他頭上澆了一盆冷水,將何長風從幻想中給打回了現實。所以何長風才會感到無比的失落。
這也就是所謂的希望越大而失望也就越大吧。何長風心裡嘲笑著自己。
「三弟,你千萬不要失望。你也知道,我們西北的武學基礎要遠遠的落後於中原。或許我們西北找不到能成就師者前就領悟神通的人,但你我又怎知那高手如雲,天才輩出的中原也沒有呢?」何長雲見弟弟心情不好,忙出言安慰。
說是安慰,其實他的話也未嘗沒有道理。
畢竟與繁榮的中原相比,西北實是太小了。
何長風聞言也笑了起來,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貪心起來了?這次能僥倖逃得性命就已經是應該燒高香拜佛了,怎麼還這裡不知足?
他卻不知,這是所有人類的通病。絕非他一人所獨有。
「對了三弟,你的那種可以分解別人動作的狀態還能使用麼?如果以後你與別人對決時能來這麼一次,那你不就無敵了?」何長雲突然問道。
「對了!我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何長風一拍腦袋,有些懊惱的道。
這可是能夠將他人那快捷無比的動作分解成緩慢無比的逆天狀態啊!雖然沒有見過師者的神通,但何長風有理由相信,就算真的與傳說中師者的神通相比,自己的這種能力也絕對不會遜色分毫。
想到就做,何長風馬上集中精神注視著對面的何長雲。而何長雲也非常配合的小範圍內來回走動著,不快也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