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弱肉強食。()
「絕望?他們因何絕望!希望?我又能給他們帶來怎樣的希望」。
「他們因沒有飯吃而絕望,殘月復出,讓他們重新看到了明月的光芒」。
「江湖不就是一個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的世界麼?他們究竟是些什麼人,竟然會沒有飯吃?」。
「他們是江湖中的下等人,江湖中的窮人」。
「這樣的人一定很多,但佔有的江湖財富卻很少,所以經常沒有飯吃」。
「不錯,明月獨照的時候,江湖上吃肉的人只有拜月教高層廖廖數十人,雖然他們也很奢侈,但數十人的豪華生活並不會影響到普通江湖人的生活,後來九派聯合統治江湖,吃肉的人一下子多了九倍,這些下層江湖人便失去了吃肉的機會。」。
「九個人吃肉是比一個人吃肉消耗大了很多,但也不至於搞到江湖中小門派都沒有飯吃」。
「九派初掌大權時,吃肉者也不過是各派高層數千人,可是九派表面聯合,暗中卻不斷爭鬥,爭奪著江湖話語權,自然誰實力越雄厚,誰說的話份量就更重,得到的江湖利益也越多」。
「所以每個門派都在暗中擴充自己的規模,拉攏收留更多江湖中最傑出的人才,而吸引人的條件就是有肉吃,所以九大派吃肉的人會越來越多」。
「盟主果然英明,一點即透!當九大派所有弟子都開始吃肉時,其他中小門派就開始沒飯吃,更要命的是九大派的弟子數量還在滾雪球般的不斷壯大」。
「辰陽宮呢?作為江湖的盟主,凌駕於九派之上,怎麼可以坐視各派的爭鬥」。
「江湖盟主?那不過是美麗的光環,辰陽老人也只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偶像,靠三隻腳支持的偶像」。
「偶像?三隻腳的偶像?」。
「辰陽真人一夜之間橫空出世,表面上是一個神秘的江湖神話,實際上只是尊日派的暗中縱的木偶,而尊日派又是一個虛擬的神秘組織,是蜀山,茅山,嶗山三派的六名絕世高手為了對付明月老人,暗中潛伏到海外小島聯合創辦的一個組織」。
「這六個人就是江湖傳說中的尊日六神道,而辰陽真人是他們共同培植起來的代言人,所以辰陽派不過是蜀山,茅山,嶗山三派的利益代表」。
「所以名不見經傳的辰陽宮才會在江湖中迅速崛起」。
「死胖子,你知道的秘密真還不少」沈落石懷疑的看著史胖子。
「我是個生意人,生意人打探消息的渠道自然要多一點,更何況我還是身負重任的冷月宮密探。十幾年過去了,如果沒有一些有價值的消息,本派養著我這個死胖子還有什麼用」。
「呵呵,你確實是一個有用的死胖子」。
「九大派的底細我只知道這麼多,但願對盟主的復興大業都所幫助」。
「復興大業?嘿嘿,你真認為我可以完成復興大業?」。
「這是本派大事,屬下不便議論,我只負責提供江湖消息」。
「知已知彼,方可運籌帷幄,我想知道一些血刀盟的事兒,一百一十三個我似乎一無所知」。
「令總管的地下書盟是實力最龐大的一個,其餘的鐮刀會,鐵匠門,斧頭幫,屠刀坊……是些比較大的門派」。
「市井三十六行,行行出老大。這樣的主要派別應該有三十六個」。
「不錯,大行三十六,小行三千六,市井之間本就是個藏龍臥虎的地方」。
「嘿嘿,飄香樓主史胖子也是其中之一」。
「飄香樓主不是我,我只是飄香樓的大櫥,是神櫥堂的人,飄香樓是大生意,在九大門派的地盤,血刀盟的人根本沒有機會做大生意」。
「既能在九大門派地盤做大生意,也能在血刀盟地盤做大生意的人物好像並不多,有這種實力的大老闆好像只有一個」。
「不錯,飄香樓的主人就是土財神」。
「其他行業的狀況似乎也差不多,血刀盟的人只有依靠土財神的資助才可以活下去」。
「所以我們不得不幫著土財神不斷把生意做大,為我們提供更多的生存機會」。
「做為盟主,也要聽從土財神的擺佈」。
「不是擺佈,是相互依存,江湖風大浪急,暗流湧動,兩條船靠在一起會更平穩一些」。
「那麼,我怎樣才能見到這個土財神」。
「江湖中從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即使當年光照九州的明月老人也沒有見到過這位神秘的土財神」。
「藏頭匿尾,坐看江湖風雨,悶聲發大財!這位土財神恐怕才是真正的江湖主宰」沈落石感慨的歎息道。
「盟主,時候不早了,該歇息了」史胖子臉色一變,急忙起身告辭。
「多謝指點,明天通知各堂主,調集一些高手到中州,過幾天,我想出趟遠門」沈落石緩緩的吩咐道……
出遠門是件大事兒,作出最後決斷之前。
初登高位的沈落石,登上了淹沒在荒山野草間的冷月宮。
他需要徵求七位師兄的意見,雖然他已經做出了決定。
真正坐鎮統籌大局的是他們,自己只是一面衝鋒陷陣的旗幟。
借助這面大旗的威風,自己可以做很多事。
至少他已經查出了殺死胡師道的幕後兇手的線索。
「伴月七星君拜見殘月教主」七星君的恭恭敬敬遠遠迎候著沈落石。
他們的恭敬態度將沈落石捧上了高高在上的神壇。
沈落石雖然感覺有些虛無縹緲,卻很享受這種感覺。
雖然他明知道自己只不過是一個被駕在空中的偶像。
「殘月教主?呵呵,各位師兄太高抬我了,接替冷月宮主人,我都力不從心,有些勉為其難了」。
「冷月宮主人本來就是明月先生指定的拜月教代理教主,只不過師傅冷月先生辜負了師尊所托,沒有很好的管理本教事務,殘月既然接替了冷月,就應該接過他的所有責任,執掌拜月教責無旁貸!」血殺星君義正詞嚴,面色凝重的說。
「寒月先生,冰月夫人兩派會承認麼?」。
「他們是否承認並不重要,代理教主是受師尊指定的。他們可以反對冷月宮,卻絕不敢公開反對拜月教主,我們在氣勢上已經壓倒了他們,至於實力是否可以壓倒他們,那就要看教主的表現了」。
「既然當教主這麼威風,那麼我就當仁不讓了,不過做教主是不是應該也有個信物?要不然大家都可以自稱教主」沈落石狡狹的看著血殺。
「當然有,它就是明月令」。
「明月令?它在哪裡」。
「據我推測,它應該就在教主的掌心」。
「我的掌心,我怎麼沒有看到?」。
「因為你沒有用心去看」……
在回中州的路上。
沈落石一直在用心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卻始終沒有看到明月令的影子。
既然如此用心都看不到它,還不如用心思考一些實際的問題。
說不定幾個老傢伙故弄玄虛,故意糊弄自己。
本來只是想去冷月宮走個過場。
卻給自己弄了個莫名其妙的教主稱號。
也帶回了一個天大的麻煩:。
既然做了教主,就要以統一本教為已任。
所以這次蜀中之行,順便去拜訪一下南方以南的百花谷。
說服百花谷冰月宮的新主人花如雪,共同振興拜月教,也成了他的一項使命。
順便拜訪!說服花如雪!。
他娘的,說的容易,幾個老傢伙,你們自己怎麼不去試試?。
在自己家門口,被花如雪盜了傷心小刀,從眼皮底下溜走了。
還恬不知恥的說是故意放她一馬,她一定會感恩圖報,本教主此去肯定馬到成功。
這麼容易?你們為何自己不去呢?。
沒辦法,想借助拜月教的勢力為家人報仇。
幾個老傢伙肯定也看出了自己的動機,所以也捎帶著讓自己為拜月教辦點事。
也是清理之中的事,不過是相互利用,利益交換罷了。
想到報仇,想到家人的慘禍。
連日來的新奇和興奮,一下子冷卻了。
徹骨的痛,撕扯著他的心。
濃烈的恨,燃燒著他的軀體。
他猛然拔出背後的殘月刀。
憤然一揮,官道旁一棵合抱的古樹,轟然倒下。
一個人跌落在滾滾的塵埃。
「格老子,誰在打饒老子睡覺」。
他緩緩的爬起來,嘴裡嘟囔著。
沈落石看著灰頭土臉的傢伙,忍不住想笑,憤怒的情緒頓時緩解下來,故意調侃道:「一個大活人跑到樹上睡覺,你以為你是鳥啊」。
「你才是個鳥,老子樹上睡覺,關你鳥事」。
「你睡你的覺,我砍路邊的樹,與你何干?」。
「你砍了老子睡覺的樹,害得老子睡在了地上」。
「呵呵,是你困不擇樹,偏偏睡在了我要砍的樹上」。
「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難道是我睡錯了地方?」大漢有些茫然起來。
「所以下次睡覺一定要找對地方,不要妨礙別人趕路」。
「我不但妨礙了你砍樹,也妨礙了你趕路?不對啊,你走你的路,為什麼要砍樹?你在故意找我的麻煩」大漢琢磨半天,似乎有些明白。
「我只不過是想殺跟蹤我的人,所以先砍棵樹磨磨我的刀」沈落石笑著晃動著手中的殘月刀。
「好漢饒命!」大漢突然跪拜在地。
沈落石被他的舉動搞的迷惑不解!楞在了當場!葡伏在地的大漢突然肩膀一動,一道寒光突然劃向沈落石。
沈落石急忙揮刀一格,寒光一閃即逝。
葡伏在地的大漢也突然消失,寬闊的官道上只留下沈落石孤單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