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奪位之爭。()
南宮北獨自守候靈堂已經三天三夜。
內疚,自責,慚愧,痛苦不斷的折磨著他。
他為了往日的不堪行為深深的懺悔著。
自從別了無戒大師,他一路向西南,決心去做他想去做的事。
深入西南邊陲,設法進入天南國,尋找百花谷。
他相信只要找到百花谷,就能見到那個想見的人。
他決意南行,找不到花如雪絕不回頭。
一個小道消息。
路邊小酒館聽來的小道消息。
讓他毫不遲疑的回了頭。
一路狂奔,直本南宮山莊以西三十里的孤峰山。
三天後,他的父親南宮崖要面對青衣的挑戰。
他必須在決戰之前趕回去。
青衣小道的劍法,他已領教過。
肩膀依然留著疤痕。
忙於處理山莊的事務,解決家族數千人的吃飯問題。
父親已三十年未曾碰過劍。
自己從小被選入閒人堂。
劍法完全是由南宮家的三位閒人教授。
劍法深得南宮劍法之妙。
面對青衣突襲出手,都處在下風。
一個常年耽於俗務的老人去面對一個鋒芒畢露的青年劍客。
後果不堪設想。
他星夜兼程,趕到孤峰山上時。
還是錯過了決戰。
除了山頂的幾處血跡,林間的幾隻飛鳥。
整個孤峰山一片死寂。
從地上的血跡,空氣中未完全散靜的殺氣。
他已判斷出了決戰的結果。
就在他鬆口氣準備離開,繼續自己的追美之旅時。
無意間發現了一滴血跡。
在父親站立位置前面不遠處的石面上。
他突然轉身,瘋狂的朝南宮山莊,飛奔而去。
當他飛奔入莊門,直奔後院的閒人堂時。
莊內的族人個個神情詫異的看著他直入而去。
他們剛剛看到決戰歸來的本派掌門南宮崖衝入山門,一臉凝重的直奔山莊靜地閒人堂。
被逐出門牆的大公子也突然回來了,也是一臉凝重的直奔後院。
他們被徹底的驚駭了。
連一向不問俗務的南宮巖,南宮石都被驚動。
帶領大家來到閒人堂外,聽候消息。
南宮北風一般捲進閒人堂。
他還是來晚了。
南宮崖已經是一個死人。
直挺挺的躺在三大閒人的中間,面色蒼白如紙。
顯然是失血過多,血盡而忘。
盯著父親胸口的衣服上有一點小小的血跡。
南宮北茫然呆立,一臉茫然。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一路追蹤回來。
除了山頂的那一滴血,胸前的這一點血跡。
再沒有半絲血跡。
只流兩滴血,臉色怎麼會如此蒼白,怎麼會血盡而亡。
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額頭一陣火辣的刺痛,一根木棍滾落到了旁邊。
南宮北急忙停止哭泣,驚異的望著一臉肅穆的三位鬚髮雪白的退居老人。
南宮北翻身站起,一臉冷峻的看著三位前輩,等候他們的訓誡。
三個老人贊許的點點頭。
居中而坐南宮撼淡然開口。
「南宮崖雖然劍法不濟,被刺破心臟,尚且能手捂傷口,及時趕回來,沒有在外面的江湖同道面前讓鮮血外溢,也算是保住了我們的一絲顏面」。
「可是今日之敗,何嘗不是他咎由自取,掌管我派三十年,對外委曲求全,對內左右逢源,南宮世家表面雖然依舊風光,衰退之勢已悄然蔓延,當年南宮破若是不被狐媚所惑,突然離家出走,。
讓他掌管本派,何止於落到如此不堪的景況」。
旁邊的南宮越激動的爭辯,眼睛卻直透南宮北。
「過去之事,何必再提,門外吵吵嚷嚷,我們還是先出去穩定局勢吧」。
南宮撼冷然說罷,向門外而去。
南宮超,南宮越諾諾連聲,緊隨其後。
南宮北傷心欲碎的看了一眼父親的屍體。
也隨後而去……
見德高望重的三大閒人走出來。
外面的人群立刻恢復了平靜,焦急的望著他們。
南宮撼郎聲宣佈:。
「本派掌門南宮崖外出歸來,突然暴病身亡,事出突然,為穩定大局,我們三個退居的閒人一致推選南宮北為新掌門」。
人群立刻便開了鍋,恢復了一片嘈雜。
「南宮北?他不是本門的叛徒嗎?」。
「但他也是掌門唯一的兒子,由他執掌理所當然」。
「可他已被掌門逐出了門牆」。
「沒辦法,南宮嫡系弟子人丁稀少,越來越單薄」。
「是啊,傳給他總比傳給旁系弟子要好」。
「旁系又如何?難道我們不是南宮家的後人?」。
…。
人群中議論紛紛,有些弟子已經劍拔弩張。
人群外的南宮巖,南宮石一臉不滿的冷笑著。
嫡系弟子如此不堪,難道也可繼承南宮事業?。
南宮撼急忙回身將掌門印牌交付南宮北。
低聲說。
「現在你已是南宮家的主人,怎樣穩定局勢,就看你的了,我等老弱先回去處理前任掌門的喪事」。
三個老傢伙一溜煙的溜進了閒人堂,繼續他們的閒人生活。
留下南宮北孤零零的站在那裡。
面對著眾人的指責和懷?。
「肅靜!」。
南宮北突然一改剛才的畏縮姿態。
面色冷峻的一聲大喝,聲若雷霆。
嘈雜的人聲嘎然而止,都朝他望過來。
「前任掌門膽小怕事,對外一貫軟弱無力,委曲求全,堂堂南宮世家主人,竟然迫於辰陽宮的威脅,將自己的兒子逐出門牆,南宮北劍傷辰陽弟子,背叛的是辰陽宮,不是南宮世家」。
聽他出口不凡,竟然將自己的屍骨未寒親爹先痛批一翻。
在場的南宮弟子頭都有些發蒙,面面相覷,一片狐疑。
「辰陽派,南宮等九大門派乃江湖正道同盟,勾結邪教妖女,殘害江湖正義通道,你不配掌管本門,快將掌門印牌交出來,我們另選掌門」。
一個尖細的聲音在人群中叫道。
大家又開始騷動起來。
劍氣如虹,血霧四濺,一聲尖細的怪叫。
剛才質問南宮北的南宮磊已經倒在血泊中。
心口處的血洞依然冒著血沫。
南宮北提劍在手,冷冷的說。
「南宮鐵律,妄議掌門廢立者,格殺勿論」。
站在前排的南宮弟子紛紛向後退卻了幾步。
緊張的看著一臉殺氣的南宮北。
在他們記憶中,這是第一次看到本派掌門發威殺人。
一貫和氣的南宮崖莫說殺人,連發脾氣的都很少。
新上任的這小子,上來就殺人發威。
出劍不但快,而且狠,一劍穿心,是個狠角色。
看來以後說話辦事要小心一點,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隨隨便便。
一些處於中立的弟子開始退縮,乖乖的站在一邊。
人丁單薄的嫡系弟子一個個揚眉吐氣。
崇拜的看著一臉殺氣的南宮北,暗中讚歎這才是當之無愧的南宮領袖人物。
夠狠,夠威風,夠霸氣,但願他對外也一樣狠,不僅是窩裡恨。
眼見旁系弟子們大部分開始動搖。
旁觀的南宮巖按劍闊步上前。
「小北侄兒,一上任就殺我們旁系弟子,南宮磊也算是你的叔叔,一言不合便殺人,我等旁系弟子以後在南宮家該如何生存,看來我們這些旁系弟子除了被迫離開這裡,別無選擇了」。
說罷,與南宮石並肩向外而去。
旁系弟子猶豫一下,陸續跟著往外溜。
「慢,二位師叔莫非想要背叛師門,已經投靠了辰陽宮」。
南宮北緩緩的說道。
「什麼?投靠辰陽宮,你以為我們會想南宮崖一樣,是軟骨頭」。
南宮巖一臉怒容,轉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