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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刀兵傳奇。 第四十三章 空中決戰 文 / 風中舊衣

    一個黑點出現在東方的天空,越來越近

    它是一隻孤獨的鷹,也是一個寂寞的人

    鷹王,大漠鷹王

    退守在飛鷹堂的鳥人頓時興奮激昂起來

    他們看到了希望,看到了他們的靈魂,精神支柱

    只要有鷹王在,任何困難都已不是困難,任何強敵都會變得軟弱,變得不堪一擊

    他們開始主動出擊,七大堂主並肩而出,撲向正在肆無忌憚捕殺鳥人的神鷹,巨大的巨鷹

    在飛離洞口的一剎,買買提腳下一滑,向懸崖下滑落而去

    其餘六大堂主已衝到神鷹前面

    繼承了鐵翼神功的雄鷹堂主首當其衝,他相信正在飛來的鷹王正在看著他們

    他必須賣力的拚殺,已挽回由於退縮造成的劣勢

    在鷹王不在時,他可以退縮保存自己的實力

    但在鷹王面前,他必須拼盡全力,毫無保留的拿出全部的實力

    相信其他堂主會比自己更賣力

    他相信鷹王一定會剷除捲土重來的昔日敗將大漠神鷹

    不敗神鷹的神話三十年前已被打破

    鷹王才是大漠的神話,是鷹界的神話,也是江湖的一個神話

    只有曾經縱橫江湖的人物才會明白鷹王的武功有多麼可怕,實力有多麼強大

    他的勇猛衝擊已被鷹王看到,已得到了鷹王的讚許的目光

    但他卻永遠看不到這種鼓勵的眼神

    他的鐵羽還未展開攻擊,神鷹的鐵抓已抓住他的身體

    在鐵抓的夾持下,鐵翅已被扭曲壓縮到他的骨肉,他的整個身體被扭曲成一條麻花

    血淋淋的麻花,來不及痛苦的號叫,他已支離破碎

    另一隻抓向陸愈的巨抓,卻落了空,只抓了幾隻零碎的羽毛

    躲開致命一抓的陸愈盤旋而起,雙翅內寒茫閃過,幾隻隨神鷹攻擊的禿鷹已噴血墜落

    其他幾個稍稍落後的堂主與緊隨他們出擊的鳥人們已被群鷹包圍

    展開瘋狂的對攻,血光四濺,羽毛亂飛

    一擊落空的神鷹騰空而起,兩隻巨抓一起抓向躲過一擊的陸愈

    驚魂未定的陸愈開始逃逸,但已太晚了,鐵抓已抓到他的後背

    一點寒茫,凌空而至,帶著呼哨,那是劃破天空的聲音

    神鷹的抓驟然收回,在空中翻轉一周,勉強躲開寒茫的攻擊

    面對那一點破空的寒茫

    它不敢用煽動如颶風的巨翅,也不敢用無堅不摧的鐵抓

    它知道那是鷹王發出的一擊,那是鷹王鐵翼的一根羽毛,一根可以劃破鐵石的一毛

    三十年前它可以一抓而落

    但現在的破空鐵羽已不在三十年前的那一隻

    三十年了,它雖然沒有進步,也沒有退步

    從破空的聲音,它已聽出這是一隻不可阻擋的鐵羽

    一隻鐵羽尚且如此,那麼那一雙鐵羽密佈的鐵翅呢?

    它已膽怯,已開始退卻

    在鷹王飛來之前,逃得越遠越好

    就在它振翅高飛的瞬間,那個徘徊,退卻,準備逃逸的陸愈突然回來了

    狡猾鷹人堂主,鷹王手下第一高手

    他不但可以揣摩人的心思,也可以觀察鷹的眼神

    他從神鷹的眼神裡已經看出了恐懼,看出了退卻

    他斷定神鷹回立刻高飛逃逸

    在神鷹高飛的瞬間,他已出手

    突然飛躍到到神鷹的後背,隱藏在雙翅間的利刃已出手

    他忽然呆住了,眼裡閃過驚異的光芒

    在隨風飄忽的鷹毛間,他看到了一張臉,一張熟悉的臉

    來不及驚訝,一把漆黑的刀已劃過他的頸項

    帶著滿臉驚訝,懷疑,恐懼,跌落到萬里晴空

    展翅而來的鷹王,已看清楚了神鷹背後的一切

    兩隻鐵羽已破空而來,距離已近,破空的撕裂聲更強悍,震人耳寰

    這次的目標不是神鷹,是它背上的人

    神鷹逃得塊,背後尾隨的兩隻鐵羽更快

    眼見已穿過鷹背上的人

    沈落石忽然一個空中魚躍,兩隻腳穩穩踏在兩隻飛速劃過的鐵羽上

    身子在空中晃了幾下,終於沒有從鐵羽跌落下來

    手中的到立在面前,劈開撲面的勁風

    人隨羽動,轉眼消失在茫茫的天空

    驚異的神鷹顧不得這些,已展翅往北而去

    驚惶的群鷹除了少數幾個尾隨它高飛而去

    其餘的已被殘餘的鳥人截住,都乖乖的飛回了駐地,驚惶的等待著鷹王的處置

    耳邊的風呼呼而過

    腳下的群山飛速的向後退去

    沈落石終於感受到了飛翔的快感

    借助兩隻鐵羽,他完成了第一次獨立飛行的壯舉

    鐵羽的勁道在衰弱,開始減速,下滑

    劃過一條弧線,終於落在了九鷹山的西邊

    終於回到了地面,終於可以腳踏實地

    沈落石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邁開大步朝著西邊而去,眼前已沒有浩瀚的大漠,陰森的巨木林,高懸半空九鷹山洞

    眼前是平坦的土地,湛藍的天空,無垠的綠草

    比邊塞的地更闊,天更藍,草更綠

    煦暖的風,明媚的陽光,清新的草香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西域,盛產良馬的西域

    大漠,巨蟒,鷹王,神鷹,透明部落……

    血腥,邪惡,暴力,博殺,決戰……

    所有經過的事,所有路過的人

    都留在了身後,成為了風中的記憶,已隨風而去

    那個地下的夜晚,那個透明的女孩,還有那兩滴透明的眼淚

    卻留在了他的記憶裡,揮之不去

    他離開突狐人的那一刻,覺得這只是一個精心安排的佈局

    她不過是一個棋子,一個道具,發生的一切都無所謂

    當他踏到地面後第一個想到的人竟然是她

    她在地下還好嗎?

    他開始後悔,沒有清楚的看她一眼

    除了透明的皮膚之外,他應該擁有更多的記憶

    他痛苦的搖搖頭,拚命轉移自己的注意

    開始思考刀法,思考飛的技巧

    經過借屍滑落,架鷹飛翔,踏羽飛行這些經歷

    他開始明白:

    原來沒有翅膀也可以飛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凌月弧可以飛,李布衣可以飛

    借用外力,李布衣張開的布衣每隔一段便在空中煽動一次

    凌月弧的彎刀每隔一段便在空中劃過一次

    他們是在借力,布衣,彎刀就是自己的翅膀

    自己手中血飲不也是一個好的工具嗎?

    在滑落懸崖的那一刻,自己借助刀劈崖壁的反力,騰空落在哥舒嵐背上

    借刀之力?借刀之力?

    沈落石忽然開始奔跑,手中的刀劈向前面的地面

    刀光劃過地面,人已騰空而起

    在空中翻了幾個觔斗,跌落在草叢中,摔的鼻青臉腫

    原來飛並不是想像的那麼簡單

    飛翔的道理雖然已經想通,但實際飛翔起來卻並非如此

    力度和平衡的掌握卻需要長期的訓練,實踐

    但這已不重要,自己以後有的是訓練,實踐機會

    他忽然站立不動,一臉欣喜的望著前方

    城堡,一座城堡,久違的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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