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徒勞的與對方對峙的方信,忽然聽到對方語氣中無邊的恨意之後,頓時愣了原地。因為方信有些想不通,為什麼對方表現出比自己還要濃重的恨意。從對方的表現來看,就彷彿是自己做了什麼天大的惡事,而受害者恰恰就是身前的這個黑袍老者。
帶著心中的疑惑,方信強咬著牙緩緩從地上站起來,然後看著對面正咬牙切齒的黑袍老者,方信很無謂的說道:「你是誰,關我什麼事。」
「哼,好,到了現還要如此表現的如此硬骨頭是麼。好,很好,那我就成全你。」看著方信一臉的無所謂,黑袍老者臉上怒意濃。甚至惡狠狠的罵了幾句之後,竟馬上來到方信身前。然後站定身形,開始掐動起一些奇怪的手訣來。
就方信好奇對方為什麼要做出如此奇怪的舉動來的時候,他卻忽然之間感覺到一股鑽心的疼痛從自己的琵琶骨處傳來,之後不過是片刻的時間,刺骨的疼痛便席捲了方信的全身。
實太過痛苦,使得剛剛站起來的方信馬上又跌坐下去,並且很快方信便只能痛苦的蜷縮著身子地上打滾。連慘叫聲都沒有,因為方信已經痛苦的嘴都張不開了。
若不是此時有魔魂暗中護住方信心脈,就憑方信現那塊要油燈枯的身體狀態,真的是很難熬過這等折磨的。
「哈哈,哈哈哈哈。」看著已經蜷縮成一團的方信,好似方信的痛苦可以給他帶來無邊的歡樂一般,黑袍老者停止掐動手訣之後,便開始無邊暢快的大笑起來。
不過笑聲卻也只持續稍許,黑袍老者臉上的笑意便被一臉的猙獰所取代。太陽穴上暴漲著青筋,可以看出黑袍老者看向方信的時候眼睛都是血紅的。
看著已經連動一下都苦難的方信,他竟還不解恨的又上前狠狠踹了幾腳,之後才開始惡狠狠的罵道:「你倒是再站起來啊,你不是很狂麼,你不是夠狠麼。怎麼了,現怎麼都沒有了。」
這處被打開門板的地窖之中,已經快要昏死過去的方信,身體上一邊被兩條奇怪的鐵鏈吸收著生機,一邊還有遭受著黑袍老者對他身體和心理上的無邊羞辱。面對這種情況,方信知道放抗只會讓自己遭受跟多的痛苦,所以後他只是強忍著咬住牙,不讓自己發出一個聲音來。
如此這般折磨了方信許久,黑袍老者才總算是停下了自己的動作,雙手掐腰站方信身前。此刻的他,已經沒有半分昭雲門長老應該具備的那種道骨仙風的感覺。
感覺出方信現體內還有生機存留,並且也並未昏死過去,黑袍老者沉默稍許之後,才又開口對方信說道:「哼,你一定很疑惑,我為什麼要如此折磨你這樣一個小輩弟子吧。」
聽到黑袍老者的話,方信沒有任何回應,只是躺地上靜靜等待下文。
果然,不用方信回答,黑袍老者便又開始自行說了起來:「不要以為你裝死就可以躲過去一切了,我告訴你,不可能。落到我的手裡,我若不讓你形神俱滅,我連向天就馬上自行道消。」
原本已經對黑袍老者的話沒有半點興趣的方信,忽然聽到「連向天」三個字,頓時便把頭抬了起來。待看清對方此時臉上沒有任何熟練的怒意之後,方信現也理解了他為什麼要如此對待自己了。
畢竟就不久之前,他的愛子死了跟自己的爭鬥之中。雖然自己並非直接兇手,但不可否認,那連平確實是因自己而死。所以想到這些,方信現性心中加坦然起來,也不想著用裝死的辦法以圖換來稍許的清淨了。因為現自己面前的是昭雲門的刑罰長老連向天,自己與他可以說是有著不共戴天之仇。所以就算是自己裝死,方信甚至都懷疑對方會將自己分屍,一洩心頭只恨。
而看到方信終於有了反應之後,連向天繼續冷笑著說道:「呵呵,算你還識趣,知道今天之事躲是躲不過去的。方信小兒,以你一條賤命換吾兒之命,都算是抬舉了你。只可惜縱使用惡毒之法抹殺了你,吾兒也再無復生的可能了。」說到這裡,連向天忍不住又多踹了方信幾腳。
默默的承受著連向天的折磨和羞辱,方信已然麻木。方信現只求一個解脫的機會,只要能夠讓他得到,現連向天對他做的,他馬上就會十倍百倍的奉還回去。只可惜,自己現幾乎可以說是整個昭雲門的公敵,方信不認為有人會這個時候來拯救自己。
所以一切希望都喪失之後,方信也只能為自己祈禱了。
就這樣一會被痛打,一會又被鐵鏈吸收生機,一會還要承受連向天的辱罵。這樣的折磨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之後,許是連向天也折磨的累了,終於停下了對方信那非人的待遇。其實其他的一切方信都還是可以忍受的,就單單是那穿身上的鐵鏈對他所造成的傷害,是真的讓方信感覺痛不欲生。
所幸的是這一切終於停止,方信也終於得到了一個喘息的機會。
看著跌坐地上的方信,連向天竟不怒反笑,開口對方信說道:「呵呵,想有機會逃生,然後日後找我尋仇是麼?或者受不了這一切,想要求個痛快?告訴你,不可能。我就要讓你嘗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然後再將你煉製成傀儡,世代為我連家奴僕。」
聽著連向天惡毒的詛咒,方信現已經再難聚集起一絲力氣反擊了,哪怕是開口都已是不可能。蜷縮地上,方信只求一個修養的時間,讓自己已快垮掉的身體得到恢復的機會。
可惜方信現這樣的一個希望,都已經是奢望了。連向天罵完方信之後,根本就不給方信半點機會。直接將鐵鏈攥手中,然後也不管方信已然走不動一步,就那樣強行的將方信給拖著帶出了地牢,帶到了昭雲殿外。
憑空幻化出一個木桿立廣場之上,連向天將方信掛木桿之上,看著臉色蒼白,並且傷口不斷向外滲血的方信,連向天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對方信森然道:「你不是雙魂之體麼,我倒要看看,你這雙魂之體到底有多強悍,能夠抵擋得了我斷魂鎖的侵蝕多久。」
說完之後,連向天便不再理會方信,而是馬上運功,朗聲說道:「昭雲門弟子方信,目無尊長,以下犯上,賊孽深重。今日以斷魂鎖懲戒之,三日後,當眾抹殺。望眾弟子因意外見,切莫步了他的後塵。」
連向天的這句話是他運功許久發出,所以幾乎整個昭雲門的內門弟子都可以聽得到連向天的這句喊話。這樣一來,昭雲門中就有多的人知道方信現的下場了。這就是連向天希望看到的,不但要將方信折磨的生不如死,同時還要用一切手段折磨他的心神。此刻的種種安排,已經快要讓他達成所願。
做到了這一切,連向天也終於不再理會方信,信步離開了。
至此,方信才終於算是真正有了一個喘息的機會。被掛木桿之上,還是被兩條所謂的斷魂鎖限制住,感受著因不斷下墜從而帶起的疼痛,方信咬著牙,因心念向魔魂問道:「魔魂,眼下這種情況你還能幫我脫身麼。」
稍許之後,魔魂的聲音緩緩響起,不過讓放信意外的是,魔魂的聲音竟也變得十分虛弱:「我還幫你脫身!?現我能否自保都是問題了。不知那連向天從哪得的這寶貝,竟然邪門到這種程度。它不但消磨你的生機,竟還能消磨我的魂力。現這種情況若是真的持續三天的話,那麼你我就真的要成為這世間的一抔黃土了。唉,可憐我連黃土都成不了。」
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魔魂也開始變得十分沮喪起來。這樣的情況可是方信始料未及的,之前連向天折磨自己的時候,方信只是以為魔魂是不方便動手所以始終忍耐,怎麼現會到了如此糟糕的地步。不過方信也知道,到了這個時候魔魂沒有任何理由誆騙自己,所以也就只能接受這樣的局面。
失去了後的依托,方信被斷魂鎖鎖木桿之上,被來往行走,或是專門來看熱鬧的昭雲門弟子指指點點,漸漸的,方信竟忽然希望也許趕快死了也不失為一件好事,或許柳琳現也那未知的世界裡等待自己呢。
待到夜間,當所有的喧囂終於消失之後。感受著涼如水的夜色,仰望著皎潔的明月。被斷魂鎖不斷的消磨著生機,方信竟不知自己現到底是喜還是悲。
徹底的麻木之前,方信喚醒了正努力恢復的魔魂,苦澀的對其說道:「魔魂,你說上天為什麼這麼不公平呢。我拼全力去爭取我想要的,可是後為什麼會落得如此地步。」
「別跟我說天,我不信那個。若天地真有公道,世間怎會有那麼多不平事。方信,不要怨天尤人,男人,就應該克服這一切。」聽著方信的抱怨,魔魂的聲音及時的響起。
而對於魔魂的說辭,方信聽過之後,依舊只是苦澀的一笑,然後開口說道:「呵,我還會有機會去克服麼。」低下頭,盯著胸前已經快跟自己血肉連接一起的斷魂鎖,方信再次開口道:「魔魂,不要再被我拖累了,你快走吧,再找個人與他做個交易,安安穩穩的恢復你的修為吧。」
到了現,就連一向不願低頭的方信,也終於開始承認,也許自己這次真的很難熬過去了。甚至感覺到自己大量流失的生機,方信都懷疑自己能否看得到明天的日出。
不過就這個時候,魔魂還沒有回答方信的話的時候,木桿之下,方信卻忽然聽到了一個比較熟悉的聲音:「方信,你還活著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