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區外的一處西餐廳內,要了兩杯咖啡以及雙份糕點的艾華,絲毫未動的把目光投向了玻璃牆外。不知在想著什麼的她,表情呆滯且目光無神。直至一身運動裝的劉潔,隨手把背包放在了凳面上時,這才回過神的艾華,露出了虛假的燦爛笑容。
「怎麼了?平常上班的時候,你很少約我出來吃糕點的!」雖然已經調回了金陵報業,但劉潔還是在駐京辦工作。整個人看起來浮腫少許的劉潔,更是素面朝天。乍一看劉潔這幅樣子的艾華,吃驚的反問道:「你怎麼吃腫了?這才多久?」
「我也不知道,這段時間特能吃!特別是酸的,晚上去吃酸辣粉?當領導了,不會嫌這東西不上檔次吧?」略顯狐疑的望著身前的劉潔,試探一番的艾華把咖啡推到了劉潔面前。原本側身準備從包裡掏什麼的劉潔,看到這一幕下意識擺手道:「最近崇尚健康飲食,不喝咖啡!給我來杯白開水吧!」
「你懷孕了?」艾華冷不丁的一句話,使得劉潔的笑容凝固在了那裡。動作稍顯遲緩的掏出了護手霜,在擦拭手面的同時,微笑的回答道:「你不該為我高興嗎?」
「是他的?」艾華口中的他,顯然是在指肖勝。
「你以為啊,換成旁人會出人命的。」劉潔的語氣很輕鬆,但艾華亦能聽出她那掩蓋不住的疲憊感。
「阿姨……叔叔知道嗎?」
「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們要是知道了,也會出人命。我就是怕露了陷!才主動申請來京工作的。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難道我這麼不善於隱藏?」叫了杯白開水的劉潔,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妊娠期反應肯定厲害,否則面部也不會有浮腫的跡象。酸兒辣女,是個小子!」
「哎呦呦,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結婚多少年,孩子都一堆了呢。我這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啊!我不想節外生枝,能瞞一會是一會。我告訴你,我媽專門請假『綁著』我去相親。真是怕了她了。
別光說我,你找我什麼事啊?說真的,自打知道你是幹什麼之後,總覺得咱們之間疏遠了很多。主動找我,心裡肯定有邁不過去的坎了!」
正如劉潔所說,當然兩人的身份彼此間公開之後。艾華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眼前這個,視自己為姐妹的女人。繼而很多時候,她都在用工作來麻痺自己。反倒是劉潔,渾然不在意。
「有人在調查我,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她所調查的重點則是我與彈頭的交往……」聽到這的劉潔,宛如聽到什麼大八卦似得。頗為好奇的回答道:「就這?就因為一個漂亮的女人調查你,你就開始懷疑你男人在外面有鬼?不,姑娘你是不是職業病又犯了?那照你這樣說,我這個連小三都不是的女人,豈不是每天都很焦慮?」
劉潔的一番話,引來了艾華淡然一笑。每個女人都希望自己所得到的感情是完整的。哪怕就是劉潔,如此深愛著肖勝,也不會在這些事上妥協。會惦記,會為他做出任何瘋狂的事情來,譬如說生孩子!但絕不會原諒……
「你問他了嗎?瞧你那慫樣就知道沒問。美名曰:我是怕落個尷尬。其實,這事他要是矢口否認,你疑慮更多,他要是犯二的沒有否認,善意的告訴你我只愛你一個人,你心裡更難受。但就你的立場而言,這事一點都不難辦……」聽到這話的艾華,豎起了耳朵,一副聆聽教誨的樣子。
「你現在什麼身份?廖家正統中宮娘娘,說句不好聽的廖老爺子欽點的未來孫媳婦。彈頭他爹,為人風流一世。他娘痛恨了一輩子!說白了,張姨她對『負心漢』可謂是恨之入骨。你把這事給她說了,那絕對夠彈頭喝一壺的。不管是子虛烏有,還是有人真的從中作梗,他廖大少,不說被剝一層皮,最起碼也會痛定思痛嗎……」
劉潔的話,使得艾華不敢恭維。思量了些許才窘迫的回答道:「這樣做不好吧?人家只是調查下我,我又沒有……再說,讓彈頭知道了這事,會不會……」
「你傻啊,你婆婆這麼精明的女人,會把你抖落出去?除非她不想提前抱孫子了!」聽到抱孫子這事,艾華略顯羞澀的望了劉潔一眼。
「我覺得這事,還是不要給她說的好。萬一子虛烏有的事,豈不是……」
「拜託,你什麼級別?一個能越級調查你的人,她是什麼來頭?只要你心裡還有彈頭,這個時候就要防範於未然!要不,你把你婆婆的號給我,我給她打!怎麼說也算我半個乾娘,來來拿來。我跟你說,我要是有你這得天獨厚的優勢,別說陳淑媛了,章怡我都敢給她過過招。不過說真的,即便是我坐到了陳淑媛那個位置,我也應該不會主動招惹章怡。」
說完這話的劉潔,吐了吐舌頭。隨後在看到艾華慢條斯理的翻弄手機時,直接奪了過來。
「事關自己以後的幸福,還這麼墨跡?咦?這還沒過門,就把張姨的名字改為『婆婆』了?艾華,你這可夠迅速的啊。」彷彿被發現了什麼小秘密,面紅耳赤的艾華,擺了她一眼。
用自己的手機撥通了張琴的電話。嘟的聲音只響了兩次,劉潔便聽到了一位女士的聲音。開門見山的直接道出了自己的名字。嘴忒甜的劉潔直接喊了『乾娘,我是ど妹啊!』聽到這話的張琴,連忙回答道:「哎呦,ど妹啊?你現在在哪?過年的時候你可說過來廈市看乾娘的,準確近期來?」
「有這個打算,屆時我和艾華一起去怎麼樣?」
「好,好!什麼時候來,提前打招呼哈!哎對了,艾華跟你一起嗎?怎麼這段時間也不給我電話了。怪想她呢!」
「她啊?工作忙是一方面,最近又老是被人騷擾!這不,前幾天有一個貌似是其他部門的女人調查她跟廖哥的關係。這事弄的她,心裡有點……」這話劉潔沒說完,電話裡的張琴立刻就變了聲:「還有這事?兔崽子,那啥ど妹,你幫我勸勸艾華,這事無論真假都給她個說法。」
「別啊,我就是隨口一抱怨。艾華她不讓我給你說,怕是……」
「我懂……乾娘不迷……」又不痛不癢的問了下張琴的身體,母女倆又寒暄了幾句後,劉潔與其掛上了電話。這邊她們電話剛掛掉,劉潔還沒和艾華說上一句話,那邊張琴的電話就打到了艾華手機上。
「瞅瞅,咱娘對你多重視!去,別在這裡接。廳內的音樂都一個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