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賽文一同坐在岸邊,在肖勝落身之際拿起了那瓶伏特加。沒有任何質疑的擰開瓶口,直接仰脖抽上了一口。
「這個味道有點讓我受不了。但就衝勁而言,我還是蠻喜歡得!」抹著嘴角的肖勝,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而微微側過頭的賽文,很是直截了當的詢問道:「你知道你現在的人頭值多少錢嗎?你就不怕我在酒量下毒?」
「你很缺錢?」肖勝的反問,著實逗笑了賽文。舔了下嘴角的賽文,伸出右手。兩人的酒瓶『光』的一聲撞在了一起。
「fbi給黑手黨開出了三年不用『上稅』的籌碼。你知道這是什麼概念嗎?只要今天我動了歪念,我也許就不會代號『賽文』了,而是『no1』!」一如既往的直白,直白到讓肖勝都不知該如何回復。
沉默了少許,肖勝才望向海平面的說道:「你做不來的,太容易感情用事的爺們,當不了一把手!我是這樣,你也是。」
「所以我在來的路上,甩了兩條尾巴。殺了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殺手。殺手是約爾森僱傭的,至於原因就是我極力反對與大圈幫開戰!」又抽了一口,目光彷徨的賽文盯向遠方的貨船,彷彿在敘述一件很隨意的事情。
「抱歉,讓你為難了!」聽到肖勝這話的賽文,扭頭望向肖勝。隨後搖頭道:「我總覺得咱倆很相像,最起碼在脾性方面。現在發現還是有所不同的!」
「嗯?哪點不同?」
「你比我賤!吃準了我不會走歪念,所以毫不避諱fbi監聽的讓人給我聯繫。然後逼著約爾森不得不『痛下殺手』。再然後我甩開了尾巴,殺了殺手!是不是只要我不站在約爾森身邊,你就一定會殺了他?」扭過頭的賽文,在問這番話時顯得極為嚴肅。
「一定會,黑手黨內部並不團結。雖然都是一個家族,可也有想上位的!fbi不是唯一的選擇,那些老古板更是不屑約爾森這樣『求榮買主』的存在。他死黑手黨必亂,大圈幫則就少了一份阻力。」賽文問的直接,肖勝回答的也很直白。
「說真的,安扣(叔叔)這次真的傷了我的心!」說完無語,賽文喝著瓶中的酒水。
「不見得吧,你的能力他是知道的。既然殺手能被你發覺,又被輕而易舉的斬殺。說明他和你不在一個等級上。他這樣做,也許只是為了應付銀狐罷了。殺不死和有沒有去殺那是兩碼事。」肖勝的剖析,使得賽文臉色稍緩少許。
「按照你的立場,你應該更篤定我剛才的認知。」聽到這話的肖勝,『哈哈』大笑一番,輕聲回答道:
「如果我是那樣的人,今天這杯酒我就不敢喝了。一碼歸一碼,在我看來約爾森僱傭這名二流殺手阻擊你,只是為了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也間接的告訴我,在對這件事上他是篤定的與fbi站在同一陣線上。無論你怎樣反對,他都不會退步!你也可以理解為,他不想讓你難做。」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那你今天找我豈不是無功而返?」扭頭的賽文輕聲的詢問著肖勝。
「我到不這麼覺得。先禮後兵嗎!礙於你的面子約爾森,或者說你背後的家族人員,我應該不會動手,但其他的我就不敢保證了。替我跟約爾森傳個話,別逼我屠盡他的心腹。
鳥盡弓藏,兔死孤悲……亙古不變的哲理。」說完這話,一飲而盡罐中酒水的肖勝,把鐵罐重新放在了剛才拿起的地方。拍了拍賽文的肩膀,隨即起身往回走去。
「讓他的人關注下今晚的『江湖』——多事之秋!」背對著賽文漸行漸遠的肖勝,留下這麼一句話。
當雜草叢外的發動機聲再無法捕捉之際,從兜裡掏出電話的賽文這才算開機。只給約爾森打了一通電話。聲音很平淡,甚至沒有任何情緒上的波瀾。
「他只保證你不會死,至於其他人你讓銀狐想想辦法。他是那種說的出,做得到的人!言盡於此!」說完賽文隨手把手機扔到海裡,起身從後兜裡掏出護照和前往歐洲的機票。戴上墨鏡的他徑直朝著自己的座駕走去。
坐在副駕駛上的肖勝,直接撥通了ak的電話,簡短的兩個字卻鏗鏘有力:「動手!」一時間,原本就風雲湧動的洛杉磯城,深陷『哀歌』之中。
……
阮山算得上越南幫長老級人物,更是越南幫『激進派』的代表人物。在李老去世,大圈幫群龍無首之際,作為實權大佬的他,率先提出『遠交近戰』思路的人。
從各個幫派所持有的區域來看,唐人街剛好夾在黑手黨與越南幫之間。繼而,阮山的這一中心思想,便是結交黑手黨一同瓜分現如今的大圈幫地盤。這樣雙方都得到了實惠,而左右受敵的大圈幫,根本扛不住這樣的襲擊。
再加上fbi的人在形式上,贊同他的設想。這也使得這位四旬有餘的大漢,牟足了勁準備大幹一場。但在此之前,他需要得到多數大佬們的支持。所以在這段時間他一直遊走在各股勢力之間。
又讓一名長期被大圈幫『壓迫』的大佬點頭同意。結合手中的名單,阮山相信兩天能便能整合越南幫與黑手黨一同對大圈幫砰然一擊。屆時,與黑手黨處了關係,又賣fbi一個情面。自己所領導的越南幫又有了新地盤,這對於一個想要上位的人來講,是塊巨大的蛋糕啊。
邁著八字步的阮山,領著一幫小弟遊走在屬於越南幫的街面上。身後的小弟給他匯報著今天所交上的『份子錢』,阮山的心思完全沒在這個小錢上。心裡琢磨著明天怎麼在長老會上把這事說定嘍。
「抽出百分之十,你們幾個留著,搗鼓體面點!」心情倍爽的阮山顯得很大方。聽到這話的那幾名馬仔瞬間卑躬屈膝的奉承著。
然而就在此時,街道的胡同深處,突然傳來了一陣刺耳的摩托車發動機聲。行事頗為老辣的阮山,立刻意識到不對,就在摩托車從裡面衝出來的那一剎那,瞬間躲在了自己馬仔身後。
『砰……』一槍打中了其馬仔的眉心。看到正主慌張的往後跑,前面的馬仔又紛紛掏出槍械,摩托車主立刻調頭就跑。
「給我攔住這孫子……」跟隨著阮山的馬仔,瞬間因為他這句話追出去了四五名,僅留下兩名看護著他。
驚魂未定的阮山,在保鏢的掩護下往後扯著。可就在這時停靠在路邊的一輛麵包車突然拉開了車門,跳出的一名大漢手中所舉的槍械,正對著阮山的頭顱。
這一次,退無可退,躲無可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