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了你三拳,讓了你三拳,可你只接住了我三拳……你這一身確實拉風,特別是你的墨鏡,很有國際范……」說完這話的肖勝,微微抬頭望向了走廊前端處的那個主攝像頭。緩緩伸出右手的他,亮出了讓人抓狂的中指。
「在你的人,向我的人動槍的時候,你就已經是個半死人了。玩……今晚我陪你好好玩,玩得你服氣為止。」
扭過身的肖勝,在屏幕內留給了為首男子沃克,那難以從心中泯滅的身影。待到他消失在鏡頭之際,那名代號『路霸』的漢子,艱難的撐起身子,可搖搖欲墜下再次臥倒在地上。
肖勝的囂張以及視若無睹的張揚態度,亦使得把這一切盡收眼底的沃克,處於暴走的邊緣。用力的猛砸著屏幕前的機器。對方既然敢如此張揚的對著攝像頭挑釁,就說明他們的主控系統已經淪陷。
「我養你們是做什麼吃得?我喂條狗,他還知道『汪汪』的給我看門。堂堂fbi的技術b組,被一個外來人攻破了主控系統。你是想讓我們淪為業內笑柄嗎?
給我查,必要的時候,可以借用衛星系統……」聽到這番話的沃克助理,眼皮開始不停的挑動起來。
無論是請特別行動組,還是調用衛星系統,都已經是沃克這個職位,最大的權限了。如若這樣還無法吃掉對方的話,那麼fbi的名譽,在今晚真的要毀了……
「騎虎難下?哈哈,這一手玩得絕啊……光腳不怕穿鞋得,裸著身的不怕搓澡得!外面把事鬧大,裡面把事鬧僵……
無論輸贏,今晚小沃克這個跟頭栽的都夠疼得。佔據天時地利人和,人家明知道你今晚不老實,就坐以待斃?這樣都拿下不?調動了特別行動組,啟用了衛星防控系統。
你說,個人技術不行,開始拼綜合國力了。沃克啊……你這次丟人丟大發了。你這麼牛逼轟轟,你家主子知道嗎?」坐在書桌前的石佛,似自言自語,又似在跟身邊的助理傾訴。
他的助理雖然也懂中文,但就石佛一些相當土的『方言』『歇後語』,他只能聽出個大概。此時的他,也相當納悶。
fbi和cia兩大機構,向來是相輔相成。一個提供情報,一個主抓行動。一個對內,一個對外……
兩個部門的職責,有交匯處,也有分開時。不說一榮俱榮,怎麼說在這個時候,都代表著一個集體。可從自家『首長』的話語中,他怎麼聽起來像是在幫華夏方?
「殺雞儆猴……他要的不是一場博弈的勝利,而是一個極具轟動性的新聞。試想一下,在川下集團即將上市的節骨眼上,他的死對頭擁有如此高光的表現。只要消息靈通一點的金融人士,都會考慮再三……
為了賺幾個錢,惹上這麼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漢子,真的值得嗎?他和他的團隊表現的越是高光,對於川下集團來講,越是不利。
有時候所謂的負面消息,不是源自於集團本身,而敵手的不斷擴張。
他很會『借勢』……我這個一隻腳都邁進棺材的老人,都成了他計劃中的一環。他料定我不會殺他,因為我的『陽謀』,需要他活著……所以他『得寸進尺』的,向我索要了這個房間。
這是個切合點……在外人眼裡,無論是cia,還是石佛都在妥協。繼而,當年你依靠著fbi上位的約爾森,在這個時候充當了fbi的第一桿槍。
侮辱性的談判……對臉譜以及他的團隊人員,信仰上的褻瀆。結果,談崩了!這就給了fbi一個光明正大動手的理由。
你在我這裡不鳥我,我不教教你怎麼做人?
看到了,一環扣一環,環環相扣。特麼的,他今天來洛杉磯,來林蔭大道,來心境求愛,都是特麼的,為了引起轟動性的高曝光。而我,還傻不拉唧的在這個時候出面,成就了他現在的局面。
呵呵,七十二的,沒玩過二十八的!
一夜之間,他『臉譜』的名號,將徹底響亮至中高圈內。一個逼迫著cia妥協,一個讓fbi特別行動組出勤、啟動衛星防控系統的男人,來美國了……他來美國做什麼?阻擊川下集團上市。
格策,你說我這個時候要下令cia,配合fbi行動。會有著什麼樣的效果?」分析了一大段,有對自己做法的懊悔,更有對現狀的審視奪度。待到石佛突然反問站在那裡紋絲不動的助理時,後者把這些都整理清楚後,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你也想到了?不是我現在不想出兵挽救,而是不能……一旦出兵,哪怕他敗了,就像他所依仗的那樣,我不能殺他。扣押著?也許那奄奄一息的老傢伙們,真把矛頭又對準了這裡。屆時,就真得不償失了。」
望著桌面上,那擺放著肖勝照片的資料。石佛伸出食指重重的點了上去。喃喃道:
「我真羨慕你有個好老爺子,有個好爹。他們不來,比來時更具有威懾力。」
「將軍……那眼下該怎麼破局?」
「我不相信島國人會坐以待斃。不過他們最大的依仗,卻是我最為厭惡得。高階的應該不會來,但那些動作快得,抗打得,被委派為『敢死隊』的低階,一定會出現。
命我們的人,只需在旁邊看著。讓坦克今晚加加班,萬一真有高階的出現,決不手軟。孰輕孰重,咱們得看的清楚。
今晚即使被他們利用了,又能怎麼著?最終的那場血戰,收益的依舊會是我們。
過程不重要,結果才是關鍵。局部的敗北,若能換來全局的勝利,我想我會更傾向於後者。
至於fbi那邊,給他們打通電話吧——小心有詐。看這局面,我怎麼有種『圍點打援』的感覺。
到底誰是先手,誰是後手?我倒要看看,今晚這小子,三十六計能使幾計。我得學學,這種壓箱底的本事,平常的時候,他們這些人真不會用出來。」
完全沒有被『利用』後的失落感,反而從始至終,掛在石佛臉上的,都是那從容的笑容。在他眼裡,這就是一盤棋,只不過他是『旁觀者』,從博弈中,吸取著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