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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54章 老奸巨猾(下) 文 / 漫雨

    忍讓,第一次叫氣度,第二次是寬容,第三次就變成了軟弱……

    在克麗絲的哽咽聲中,肖勝斷斷續續的聽完了她這麼多年來,所受到的『不公平』。也許『不公平』這個詞,對於克麗絲本身身份來講,略顯牽強。但從一個母親角度來講,確實如此。

    時間的不斷推移中,抓住克麗絲把柄的宋,一次次束縛著克麗絲的一舉一動,甚至是一言一行。通過她的身份和地位,削弱著卡特在教廷內的班底。更無主見的成為了隱忍,所操控的傀儡。

    也曾掙扎,也曾不甘……可每每這個時候,當她想到自己那被軟禁的兒子時,那份堅強的內心,便變得動搖起來。一步步的沉淪,一點點的墮落,最終在回首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退無可退。只得成為宋手中的一顆棋子……

    而即便這樣,她與兒子間的距離,也漸行漸遠。最近的一次,也只是遠遠觀望,在痛楚的淚水中,再一次前行。

    說不出誰對誰錯。即使是在克麗絲咬牙切齒的痛斥宋的罪行時,肖勝都保持著客觀的平常心。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站在宋的角度,也許他一直沒有錯。只不過他對事情的認知,極端且激進。如若卡特繼續掌權的話,誰也無法保證宋的如今,是否依舊衣裝鮮麗。沒辦法,現實總比小說來得更讓人難以接受…

    在哭訴聲中,克麗絲道出了憋在心中許久的『怨恨』。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的肖大官人,在為其換點滴時,裡面多加了一劑安眠藥。已經被宋折磨的身心交瘁的克麗絲,呈現出極端的情緒。

    談及宋時,面目猙獰。而說到自己那苦命的兒子時,卻又催人淚下。昏昏欲睡的老婦,在緊閉上雙眼時,眼角還掛著淚滴。起身的肖勝,在為她蓋好被褥後,悄然退出了房間。

    一直在客廳內等候的斥候,在看到自家班長那平靜的表情時,略顯詫異。待在屋內近一個小時,按理說應該用『感情攻勢』撬開了對方的嘴。在這個時候,他應該積極的部署,下達針對的命令,可現在的他,依舊沉默。

    「讓你最疏忽的那個人,往往做出讓你最意想不到的事情。斥候,通知下去,讓龍玖親自帶隊,二十四小時監視宋*亞歷山大。如果出了任何差錯,軍法處治……」這是肖勝來歐後,第一次連帶著『懲罰』。

    毋庸置疑,從自家班長那肯定的語氣中,斥候已經知曉,隱匿在克麗絲這條線背後的黑手,到底是誰了。確實讓他大吃一驚,誰能想到在外界軟弱無能的宋,竟在這些年裡,完成了如此大的部署。

    宋是在第一時間知曉克麗絲遭遇劫持的。但作為其對立的一方,他只能表現出相對的關心。特別

    是在安琪拉成人禮的最後環節,還需他親手為她加持之時,更不能在眾多來賓和長老面前,失去了他自身的風度。

    待到教廷內部的一個管事,直接向他匯報此事之時。這才『礙於面子』,匆匆的離開宴會廳。

    毫無營養的一場碰頭會。激進派的幾名元老級高管,在宋面前肆無忌憚的指手畫腳。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已經點著他的鼻子在謾罵。

    依舊『唯唯諾諾』的窩在那裡。手腳冰涼的他,腦海裡不斷思索著種種可能。在里昂境內,也唯有肖勝一方,有這樣的膽色劫持克麗絲。可從表面上來看,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矛盾點。

    換句話說,知道是肖勝等人幹得,可無法公開這一事實。一旦被有心人覺察到了什麼,這麼多年的部署,就傅水東流了。

    打斷牙齒往肚子裡咽。現如今的宋,所能依仗的唯有自家『乾爹』的人。特別是在這個敏感的節骨眼上。只要自己的人有所異動,勢必都將成為其他人關注的焦點。

    越發急躁的心情,亦使得激進派幾位高管的指桑罵槐,落在宋的耳中,便越發的刺耳。當一名教廷老人,近乎指名道姓的指責宋的無作為時,拍案而起的宋,近些年少有強勢的回擊道:

    「這些年我為什麼無作為,我想你們幾個比我更清楚。聽宣不聽召,打著

    一切為了教廷的幌子,暗地裡卻為自己牟取私利。拉幫結派,培養自己的勢力。這些見不得光的勾當,你們真以為我看不到,管不了?

    我可以以任何一項名義,懇求仲裁團為我出面,你們覺得你們私底下培養的那些死士,能抵得住仲裁團的絞殺?還是你們覺得,把暗渡陳倉來的錢,轉向他國的銀行帳號,就能萬事大吉了?

    如果誰覺得我在『開玩笑』的話,我不介意當眾給你們弄個難堪。屆時,就別怪我宋,翻臉不認人。」

    絕對的權利,也就形成了絕對的**。在這些激進派高層手裡,確實如同宋所說的那樣,掌握了一筆原本該屬於教廷的資產。而現在卻存在自己或子嗣的名下。只要想查,就一定能查得出。

    今晚的這次碰頭會,也有聞訊趕來的長老團人坐鎮。畢竟克麗絲算得上亞歷山大一族的人。出現這等事情,他們不可能袖手旁觀。一直冷眼旁觀他們,在看到宋憤然而起之際,終於找到了切入點,其中一名冷臉的訓斥著那幾名指桑罵槐的高層。聽似是在幫著宋,實則還是在和稀泥……

    緩緩落座的宋,在這個時候終於露出了他猙獰的一面。冷眼掃視著眾人,會場內數年來從未擁有過的寂靜,顯得極為詭異。

    「說白了,我一而再的忍讓,不是因為我貪戀這個位置,怵怕

    你們手中所握的實力。而是我怕,我把祖宗留給我的這份家業給敗光了。別逼著我快刀斬亂麻!」說到這,平伏下心情的宋,再一次抬頭道:

    「許爾勒執事,已經三五天了無音訊了。我想很多人都認為,他又打著『公幹』的名義,不知貓在那裡享福。可據我的調查,現在的他生死未僕。」就在宋扔出這一爆炸性消息時,近幾天來一直聯繫不上他的同僚,已經相信八分。

    在處理克麗絲被劫持的碰頭會上,宋突然扔出這一則消息,不禁讓人把他們兩人的事情,聯想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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