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今晚而言,到目前為止最為輕鬆的要數彈頭這廝了,從蹲點盯梢開始,一點讓他表現的機會都未曾出現,這麼長時間裡,他唯一的作用,就是調侃耳麥另一頭的斥候,其他時間,都跟隻貓頭鷹似得,據守在工廠外圍……
臨近旅遊旺季,當地深加工的魚副產品也將進入銷售噴井期,加班日夜趕工,在國內顯得很是常見,畢竟高負荷的勞動,能換來不菲的額外收入,與此同時,進港的漁船,也紛紛駛入船舶廠進行檢查和整修,可以說,兩個廠的機器,一直都為停歇過……
當肖勝問及彈頭這邊到底啥情況之際,一臉無奈的彈頭,把話筒的音效放大,直接讓肖勝聽了聽兩廠的作業聲,正當他滿腹抱怨之際,耳麥內傳來了肖勝的破口大罵……
「彈頭,你除了在女人身上肯花心思鑽研一番外,其他方面你有啥特長,我問你,在摩納哥加班一個小時是多少歐。」當彈頭聽到自家班長的這一句話時,頓時精神抖擻起來。
是啊,在這個人權至上的國度裡,每天八個小時的正常班後,每加班一個小時,工廠所支付的加班費那是普通班的數十倍,在西歐,不單單是摩納哥,包括其他國度,加班費都高的驚人,否則一些世界五百強的企業,為何會把工廠多建在亞太區區域,何不直接就在家門口。
一語驚醒夢中人,這一細節上的失誤,著實讓彈頭白白浪費了近一個時辰的時間,趕緊的收拾著自己器械,少了剛才的吊兒郎當,進入監視狀態的彈頭,嘴裡向肖勝承認著自己的失誤。
「不好意思頭,在國內被荼毒慣了,總認為加班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忽略了國情……我一定在隨後的時間裡,將功補過。」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再埋怨也於事無補,已經隨著竹葉青棄車,即將進入『敵占封鎖區』的肖勝,在臨行前對彈頭叮囑道:
「他們之所以在今晚願意支付高額的加班費,顯然是為了掩人耳目,以機器的作業聲,掩蓋他們對實驗室裝置的拆散,彈頭,機械加工聲與拆卸聲,有著明顯的詫異,仔細排查,應該有發現,別再犯這種低級的失望,否則,別說大洋馬了,我給你牽一頭泰國老騾子……」騾子是馬和驢的交配產物,是不具備生育功能,在這裡,肖勝泛指那些不男不女的『硬漢子』。
彈頭當然聽得懂自家班長的『威脅』,著實滲出一身冷汗的這廝,連連應聲著,在暫且關上通訊設施後,沿著事先踩好的路線,藉著夜幕的彈頭,悄然朝著工廠內部竄去……
相較於亞太區勞動力的廉價,在摩你只要持有當地合法的證件,並被聘用,所享受的待遇那絕對是高質量的,特別似摩納哥這種自然資產,國庫充裕,但人數稀少的小公國,在人權方面,更是注重,否則,也不會有免除個稅的政策出台。
在這裡加班,不但全憑自願,加班費高額,就連各項補助都大幅度提高,這樣高收入,低產能的工作,若是擱在國內,那絕對是白領級的,當然,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才使得歐債危機時,歐盟應對起來很是棘手。
提高國民待遇,那是舉國歡騰,但你若是再想降低,那就純屬扯淡了。
工作時間以及環境相對寬鬆,工作頻率也不似國內的那般高負荷,這也使得在此工作的工人們,顯得較為懶散,不過,機械化下的流水線工廠,多是以看守為主,繼而,線上所需要的工人,也不是特別多。
首先潛入海副食品加工廠的彈頭,根據斥候以及當地軍方所提供的平面圖,對廠區重點區域,進行細緻的排查,跟在自家班長這麼多年了,他絕對相信,若是今晚自己不整出『績效』來,那廝肯定給自己領回來泰國騾子供他『享受』。
外送內緊,特別是在進入工廠核心技術區域後,這裡安保措施堪比一家領事館,暫且不說那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監控器,每相隔不到三分鐘就出現的保安人員,更讓彈頭往前推進的進度變得緩慢。
好在之初,為了應對突然狀況,彈頭所身穿的則是這裡的工人服裝,並配有本廠的員工卡,也使得彈頭過一些關卡時,不用這般大費周章。
海產品工廠核心技術區是唯一與同屬一家投資商的船舶長接壤地方,在事先對場地的分析中,眾人一直認為,這一片區域是最為可疑的,但打著核心技術研發區的旗幟,不讓外人隨便靠近,這放在哪個地方,都實屬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畢竟核心技術是一家工廠生存的根本。
在進入這片區域後,彈頭的推進速度,完全可以用憋爬來形容,在進入護欄後,更是臥身在掩人耳目的花壇一隅,雖說斥候在彈頭出發之前,給予了他多枚用來干擾監控器的***,但就目前的情勢來看,一旦所產生的波動,被人對方的『程序猿』發現,那就得不償失了,再因自己的暴露,使得自家班長的全盤計劃落空,屆時別說泰國騾子了,不給他整個非洲大象糟蹋這廝,就算仁義了。
謹小慎微的彈頭,趴在花壇中,借用手中的紅外線望遠鏡,觀察著周圍的一舉一動,就在他準備在平面圖上標繪記號時,散落在平面圖上的塵沙,在彈頭根本沒有挪動下,自行向四處散去。
原本彈頭也只是覺得臨海,海風的緣故,可當這份似有似無的震動感,越發強烈之際,彈頭不禁低下了頭,把目光投向了這片用水泥砌成的花壇周邊,為了進一步確定自己的猜錯,直接趴在地上的彈頭,耳朵直接貼在地面上,這一下,地下那似有似無的震動聲,變得清晰起來。
『如獲珍寶』般的彈頭,拔出別在腰間的軍刀,順著水泥地的縫隙,往裡深鑿了近十公分,漆黑的瀝青是這塊地面的第二層隔離帶,利用鋒利的尖頭,再往裡深陷了近五公分,待到彈頭拔出軍刀時,刀尖上所沾染的透明狀膠體引起了這廝的注意。
粗糙的指尖,攆了一番,放在在鼻尖的細嗅幾分,此時此刻的彈頭不禁在心裡嘀咕了一句:
「樹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