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半隻腳邁進棺材的老不死了,什麼事讓你大清早嚷嚷鬧鬧的,他是畜生,你是他親爺爺,你成啥了。」就在納蘭老爺子,咆哮如雷般隔著電話謾罵肖勝之際,『剛好』來此的老太君,抱著小瑩瑩,由肖珊攙扶著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雖然才近五點鐘,但丫頭的大眼瞪得賊亮,今有些晨霧,繼而給她包裹的很是結實,擱在誰心裡,都不相信,老太君的出現,純屬意外,更何況手裡還抱著納蘭家第四輩的長重孫女。
此時,納蘭老爺子手中的電話,已經發出『嘟嘟』的聲響,想要摔電話,但又礙於重孫女在這嚇著她了,最後,老爺子還是『乖乖』的輕拿輕放。
「那兔崽子是不是提前給你通風報信,讓你來了,我再重申一遍,工作上的事情,老太婆永遠別插手。」邊說,邊湊到老太君身邊的納蘭老爺子,看著瞪大眼睛的小瑩瑩,臉上的怒氣瞬間被慈祥的笑容所替代。
「我有過問嗎,你們聽到我過問了嗎,抱著你重孫女回來讓你瞅瞅,你瞧你那是啥樣,不願看拉倒。」鬥嘴方面,納蘭老爺子幾十年如一日,從沒贏過,即使他站著理,最後也是敗退下來,總結經驗的納蘭老爺子,基本上在老太君開口後,只要不是原則性問題,絕不再插嘴,但今天,肖勝著著實實鬧的有點凶了。
「說不過你,天涼,小珊吶扶你娘回去,別凍著丫頭了。」老太君也沒贅言,知道在原則性問題上,自家老伴絕不退步半分,自己的出現,也僅僅是點到為止,事已至此,木已成舟,頂多讓納蘭老爺子,消消氣而已。
「嫂子慢走,說真的嫂子,我要是你,擋著老哥幾個的面,他這麼不給我面子,我早就一巴掌豁上去了,真的,我老廖不打誑語的。」廖老爺子的一句話,著實為他們老夫老妻倆拉了不少仇恨。
早已習以為常的老太君,笑容燦爛的回答道:
「我可不敢,真心的不敢。」說完老太君哄著小瑩瑩,就往園外走去,而老太君前腳剛走,後腳的納蘭老爺子,猛然轉身,單手騰空劈下,彷彿早有準備的廖老爺子,腳底踩著地皮,跟走太空步似得,迅速後退。
他退的快,納蘭老爺子推進的更快,腳底的塵土,隨著兩人的一前一後,朝著兩側散開,僅僅後退了近五米距離,便已經無路可退的廖老爺子,硬著頭皮,迎難而上,二老,你來我往在短短的幾秒鐘內,連過十多手,最終以廖老爺子以黃老爺子為擋箭牌,而暫緩了下來。
氣喘吁吁的廖老爺子,額頭上佈滿了汗珠,唯有真正與納蘭老賊交手的時候,才能體會到在他的氣場下,每打出一個動作是多麼困難的事情,以力聚氣,彷彿越是靠近這老賊,自己的身體,越需超負荷幾分似得。
「有你這樣,連玩笑都開不起的老大哥嗎,怎麼著,還準備打我們哥倆,阿黃,可是正兒八經的七道暗勁中期,我們兩人拖得住你。」就在廖老爺子,把黃老爺子也拉入陣中之際,納蘭老爺子突然動身,只聽他低喊了一聲:『起,』
黃,廖兩位老爺子所處的空間裡,彷彿受到了兩股力道的對壓似得,緊緊束縛著兩人的行動。
「以氣運力,老哥,你八道暗勁了。」當黃老爺子,瞪大眼睛,喊出這個事實的時候,瞬間停手的納蘭老爺子,笑呵呵的回答道:
「意外,意外,純屬意外,前段時間跟一個大妹子跳廣場舞的時候,突有感悟,晚上又冥思了一宿,剛剛捅破,還在摸索中。」
「你在跟我開玩笑吧。」瞪大老眼的廖老爺子誇張的張大了嘴角,就連一旁不敢動彈的暴發戶,都吃驚看著自家老爹。
「沒點壓箱底的功夫,敢以身犯險實施『屠狗』計劃嗎,今天推力的時候,突然有所感悟,趁此機會就打了一手,老廖啊,你的逃跑功夫還是一流。」三個老爺子,就武道的事宜,深入切磋了一番,一旁的暴發戶多多少少也有所體悟。
又想起自家那個『坑爺』的孫子,氣不打一處來的納蘭老爺子,把孽孫在歐洲的種種行為,向老哥幾個輕訴了一遍,他這話剛落音,平常為人沉穩的黃老爺子,便順勢開口道:
「破而後立,不破不立,這是五道暗勁巔峰的境界,能在這樣的大環境下,想到這一條,中磊距離五道暗勁巔峰也不遠了。」
「我裡個乖乖,中磊這孩子是啥腦子,膽也賊肥了吧,連領事館以及輿論壓力都算計在內。」
「你少說了一樣,他把你我都算計在內了,老廖啊,聽說你外交部裡有自己人,這事你跑跑,算是為小輩搭橋牽線了咋樣。」聽到這話的廖老爺子,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在了那裡,停頓了許久,才幽幽的回答道:
「老哥,不搭是不是就要挨打啊。」
「我捨不得,我真捨不得。」望著自家老哥那燦爛的笑容,廖老爺子卻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硬著頭皮,挺著胸口,擺手對身邊的暴發戶說道:
「長空去給我備車,安排中午直飛京都的飛機,老哥對我這麼仁義,我豈能對他不義,再說為了小輩們在歐的部署,我心甘情願的做這些事情。」
振振有詞的廖老爺子,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但他心裡卻有苦難開,打個招呼,其實一個電話就能搞定,但上頭肯定心裡不爽,自家那個老首長,都快九十的人了,脾氣那不是一般的火爆。
還得去他那個請個安,一頓『毒打』估摸著少不了。
「仁義,老廖是真仁義,放心,哥不讓你白跑這一趟,家裡還有兩罈好酒,本等著得重孫子的時候再開封,今天你帶走一壇,晚上咱哥三再喝一罈。」聽到這話的廖老爺子,頓時眼前一亮,帶走的一定是送給老首長的,老酒蟲了,高興了他就少挨幾句罵,留下的一壇,晚上是有福嘍。
「爹,晚上需要陪酒的不,我能喝,真能喝。」當暴發戶兩眼乾巴巴的望著自家老爹,說出這話時,三老同時仰望藍天。
「今天天不錯,沒霧霾。」
「嘖,嘖,確實,心情舒暢多了。」三老並排而走,把暴發戶一個人落在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