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寒風刺骨
驟降的氣溫亦使得山腳下的小鎮被暴風雪所掩蓋沒有路燈在漆黑和雪花籠罩下人影浮動是那般的難以察覺
不過一個小時結冰的地面上已經積攢了近五厘米厚實的積雪人影難以捕捉但殘留在地面上的腳印卻在這一剎那清晰可見但隨著急促下落的雪花又消失不見
一前一後兩道身影披著獸皮所製的御寒外套沿著鎮外的山路步履矯健的繞過了鎮口朝著西側走去呼出的寒氣迅速融合了散落在嘴角的雪花戴在頭上的獸皮帽遮擋了他們兩人大半張臉
隨著雪花飄落在斑白且濃密的鬍鬚上氣溫的驟降亦使得老漢的鬍子凝結在一起可他渾然不在意的繼續前行中緊隨其後的肖勝時不時拉了拉自己的獸皮帽望著前方那漆黑一片的小路眼神中卻閃爍著異樣的冷冽熟悉他的人則能從這份冷冽中嗅到那份嗜血前的猙獰
兩人的腰間都別有一個獵人專用的獵刀筒裡面插入的正是剛剛一老一少用來切割熟肉的藏刀一如既往不善言語的老漢在臨近小鎮西側盡頭時突然停下了腳步微微側過頭的他輕聲對身邊的肖勝交代著:
「距這十里外有兩個哨所槍不能用」從老漢的這番話中肖勝已經覺察到目標人物應該就在不遠處
依靠著粗壯的樹桿蹲下身的老漢扭頭瞥了一眼前方的農家院微微抬起頭的他輕聲對肖勝低吟道:
「有暗哨給你兩分鐘夠了吧」聽到這話的肖勝倍顯詫異扭頭看了下路面的肖勝這才釋然的點了點頭周圍看似空無一人甚至連走過的腳印都已被大雪覆蓋可若是仔細觀察一覽無遺的雪地上還是能依稀辨別出有那塊地方被人走過
已至凌晨四點多鐘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講都不該有人沿此上山再加上被覆蓋的腳印正處在目標農院的側前方肖勝有理由相信這應該是暗哨所遺留下來的
正當肖勝準備起身繞道暗哨後方之際蹲在樹桿後的老漢突然開口道:
「能一刀解決就別讓他痛苦都是鎮裡的老人了互相虛偽了這麼多年但還是有感情的」老漢的話使得肖勝臉上的表情不禁抽搐了幾分既然知曉是虛偽了還有『感情』這話聽著矛盾嗎可肖勝還是恭謹的『嗯』的一聲藉著雪夜的掩護瞬間消失在了西側的樹林內
依著樹桿仰望著天上不斷飄落的雪花伸出舌尖舔了舔沾染在鬍鬚上的冰渣子長出一口氣的老漢在肖勝離開後不久喃喃道:
「結束了都該結束了」誰又能想到屁大點的邊境小鎮內竟隱匿了幾股勢力的暗哨他們或多或少都有著自己的目的十多年來更是融入了這一大環境彼此間嬉笑怒罵沒有間隔更沒有真正的『仇恨』
可隨著納蘭老爺子的計劃在即任何不安定的因素一一暴露出來作為前哨的老漢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再延續下去當老爺子們安排肖勝幾人從這裡繞了一大圈周轉多國去歐洲執行任務時老漢就知曉小鎮的寧靜一去不復返了
最為平靜的十多年最為內疚的十多年當他留有這一條爛命在這裡苟活之時就是為了這一天的到來
納蘭長生一個他許久都不願提及的姓名十多年來他完成了對老班長的承諾成為了北疆邊境第一道防禦線和情報站
抽出了縮在袖口內的粗糙大手撫順著自己那凝結成塊的鬍鬚老人突然咧開了嘴角這麼多年的等待終於能看到結果了
就在老漢唏噓不已之際不遠處傳來了一陣細微的打鬥聲聲起聲落眨眼之間當他順著樹桿站起身之際只聽到『咯吱咯吱』的踏雪腳步聲扭頭之時胸口處沾染著鮮血的肖勝提著那般藏刀朝著自己走來
沒有耽擱半分當老漢褪去了以往的懶散迎著寒風踏雪而行之際全速下的肖勝僅僅能看到他的背影說不出的驚愕籠罩在心頭
兩米多高的院牆被其一躍而過緊隨其後的肖勝提著藏刀為其掩護著後方然而踏入農院後老漢卻握刀屹立在中央輕聲朝著屋內的喊道:
「老友該有個了斷了」緊關的房門『吱』的一聲被人從裡面拉開就站在老漢身邊的肖勝雖不認識眼前這個魁梧的漢子但依稀能從身影中判別出就是他從老漢那裡的討要的藏紅花
身高八尺有餘這樣的體型放在西歐應該是實屬常見與老漢有著同樣的一副邋遢樣但碧藍的眼眸夾雜著斑白的金髮卻又讓看起來與老漢截然不同不單單是長相更多的則是氣場上
「非要撕破臉嗎做了那麼多年的鄰居相安無事這樣值得嗎」
「是你的人先越得軌踐踏了我的底線教廷讓你在這得了這多年有點大材小用了」聽到這話的魁梧漢子露出了老而彌堅的笑容笑著回答道:
「我說這事我一點都不知情你信嗎呵呵多餘了即使信這個時候我也會拚命保護著我的人至於大材小用我不覺得最起碼在這十多年裡我看住了曾經龍組最為妖孽的金牌殺手藏刀
僅此一項我就滿足了
我真不知道那些被利益沖昏了頭的大教主到底在想些什麼在這個節骨眼上竟然與eo這樣下三濫的組織合作不過事情已經發生多說無益手底見真章吧」說完這話這名魁梧的漢子順著袖口滑落出了一把鑲嵌著眾多寶石的長劍劍刃鋒利更蘊含著說不出的殺氣
「小子你要殺的人在裡面這個大塊頭就交給我了」
「藏刀你也太高看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