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熟,就是用微笑來面對一切小事。
面對『監工』的刁難,肖勝所表現出的氣度,著實讓一旁的老付,暗暗豎起了大拇指,身邊一直打著圓場的李大嫂,更為直接些,在為肖勝解釋完事情原由後,仍不忘小聲嘀咕道:
「他就是一頭仗勢欺人的白眼狼,小人得勢罷了,大兄弟你千萬別往心裡去,即便往心裡去了,咱也不能跟錢過不去是不,這一車隊出來混,若是靠那千把塊錢的運輸費過日子,估摸著自家婆娘都跟人跑掉了。
能帶點私貨出來更好,若是帶不了,跟嫂子說,我幫你牽頭,只要不貪,這條金光大道,利潤豐厚著呢。」聽到這話的肖勝,一臉恭謹笑容的回答道:
「謝謝嫂子和付哥的提攜,說真的,這裡面的道道,俺們都聽說過,但真說走,還是第一次,很多不懂的地方,還請你們多提醒一下。」聽到這話的李大嫂,重重拍了拍肖勝的胸脯,『哎呦』一聲後,彷彿發現了新大陸似得,絲毫不顧及『男女授受不親』的貼了上去,當著他男人的面,讚美道:
「你瞅瞅人家的身板,多硬朗,多結實,你再看看你那,一馬平川,一拍都是骨頭。」
「媳婦,我吃醋了。」當老付一本正經的說出這句話時,肖勝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笑容,而李大嫂和老付,則相視一笑,一同調侃著肖勝,話題更是涉及到了肖勝的私事,更要為這廝介紹對象,這對奇葩的夫妻,不過人挺樸實的,雖說有點花花腸子,但人在江湖,太耿直了,還真就混不下去。
李大嫂的熱心腸,固然有『助人為樂』的本質,當然也有利益的驅使,一輛貨車,最多也就夾帶那麼多『私貨』,與肖勝處好了關係,頭次走貨,肖勝肯定需要一個『老人』穿針引線,介紹費不在少數不說,還能充當一次『二道販』。
看似大大咧咧的李大嫂,其實有著一顆心思熟慮的內心,在進林時,便打聽好了肖勝等人的『來歷』,特地通過關係安排在肖勝等人車後,為的也正是套近乎。
商人無利不起早,在如今社會這個大染缸裡,沒有人真的會『無緣無故』的對你好,只不過目的性不同,有的追求的是感情和**,而有的則是利益。
也正是看準了李大嫂,市井婦女愛佔小便宜的心理,從始至終,肖勝在他們面前,所表現出的『稚嫩』以及『懂規矩』,便會這『突發事件』,鋪平了客觀牽制的條件,在剛才,若是沒有他們夫妻倆的喋喋不休,以及潛在的關係,想要如此簡單的『矇混過關』,顯然是不可能的。
這正是彈頭口中『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真正深意,打一開始,為了躲開沿途的盤問,自家班長,就已經利用這對夫婦為他們打掩護了。
彈頭和斥候也曾不解的詢問過肖勝,怎麼就這麼肯定,他們兩人就是『關係戶』,老油條了,肖勝的回答很簡單:
「『走貨』這事,違法不犯罪,但也擔著幾分風險,一般都是男男組合,除非是老人,或者是關係戶,才會有夫妻齊上陣的場景,整個車隊,貌似就她一個『悍婦』,內在的關係不言而喻。
另一個側面,只要跟他們關係熟快的『監工』,必定與這件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咱們也能通過他們,找出車隊裡混在其中的暗線。」
正是肖勝的未雨綢繆,才使得三人,如此輕易的取得了對方信任,這份信任,雖說是建立在第三方上,但就這段路途而言,無比牢靠,只要他們夫妻倆,求利,就一定會暗中『提攜』三人。
因果關係,相當牢靠。
被調侃後的肖勝,顯得很是『靦腆』,也正是他的這份『靦腆』和『憨厚』,使得老付和李大嫂更加的放心,直至頭車重新起行前,他們夫妻倆還在跟肖勝套著近乎,那熱乎勁,跟一家子似得。
重新跳上了副駕駛位置,『啪』的一聲緊關上車門後,肖勝仍不忘把頭探出去跟車後的老付打著招呼,待他再收回身時,臉上的笑容被淡然取而代之。
從兜裡掏出香煙的斥候,『嘖嘖』的遞到肖勝面前,後者少有的擺手回絕道:
「老付是個老煙槍,常跟車,開車的大都有這個習性,為了更加逼真,我在下面連抽了近五根,嗓子眼都是乾的,給我點喘氣的時間。」當肖勝說完這話,彈頭和斥候不約而同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還是頭是實力派人物,不但把人性拿捏的極其到位,連演技都以假亂真了,不知道還真以為你對她有想法呢,不過頭,從他們這些人的行為邏輯來分析,這條走貨的線,應該存在很久了,最起碼在『業內』享有盛名,我總覺得不簡單。」聽到斥候這話的肖勝,甩手給了他一拳。
「跟我還玩小心思,你的潛台詞是不是我們納蘭家有沒有『參股』,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沒有,這來錢雖然不慢,但真不及老媽子『坐莊』一把,在國內外股市裡,兜上一大圈,來的實在,賠賺是一方面,最起碼不落人碎語,這是我們納蘭家的底線。」
「可頭,這條線在老爺子眼皮底下,存在了這麼多年,我就真不信他老一點也不知情。」蛋蛋的話,可謂是直言不諱,在自家兄弟面前,肖勝也沒藏著掖著,笑著回答道:
「應該基於好幾個方面放任他們自流,一個是等『豬』養肥了再一刀宰,跟乾隆養和珅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東旭集團,明裡暗裡資產真的不可忽視哦,最起碼他留下來的市場,是個不可或缺的資源,這是私的一面。
至於公,東旭是eo的在國內的『棋子』,幾年前估摸著老爺子就有所察覺,放長線釣大魚,才是王道,當然也有借他們的渠道,傳遞一些想讓eo知道的信息,譬如,當年咱們哥幾個嗝屁掉,外面瘋傳的那不一定真,內部消息才能以假亂真。
還有就是政治上面的,這條線能暢通無阻那麼多年,背後沒人撐著,給誰說都不信,邊境地區,部隊大於地方,這是不爭的事實,幕後的這一位,應該是實權,老爺子們圖個『穩』字,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現在不一樣了。
說真的,老爺子們的佈局,我看的不太清楚,但我總覺得,這次事件,所牽扯的方方面面,會起到煽風點火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