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吶,只有在落魄時才懂,願拉你一把的人的何其少,只有在最窮時才懂,再好的感情也難敵現實,人不貪錢卻都怕吃苦,只有漫長生活裡才懂,浪漫易忍耐難,人人都愛你卻少人願忍你。
這世上最要珍惜的是這三種人:雪中送炭的朋友、願陪你走過貧苦的女人、樣樣都忍你的男人。
與劉潔的相識,有著幾分巧合性,又彷彿是命中注定,千絲萬縷,若真追溯源頭的話,小如馨可謂是功不可沒,當然,作為『推手』的嚴如雪,也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若不是當姐姐的生怕,妹妹被網絡的虛擬所蒙蔽,也就不會有弈城上的博弈,更扯不到線下的交際。
也許沒有這麼一次荒唐的『網友』相見,在金陵軍區的『不期而遇』,就不如此『順其自然』,善意的謊言,更不會如此矇混過關,當然,劉潔當初相信肖勝的一言一行,也有把其玩弄於鼓掌之間的想法,可十八永遠精不過二十八的,在肖勝面前,劉潔就是個黃毛丫頭罷了。
那時肖勝的身份,還是保鏢,一家在港城算得上名氣企業的老總保鏢,可在金陵一姐眼裡,猶如『螻蟻』般存在,任性,瘋癲以及造次,都顯得那麼自然,沒有心裡芥蒂,在她看來,就是單純的喜歡上了這個傻傻,呆呆,憨憨的男人。
再後來,兵王『臉譜』,納蘭大少,等等一系列的光環,閃瞎了劉大小姐的小媚眼,好氣又好笑,被欺騙後的劉潔,感覺那般的不可理喻,恍然間,她才發現,是他一直的在縱容著自己,樣樣忍著自己,可她把這一切歸功於了對方的罪惡感。
但不得不承認,正是他的寵溺,讓劉潔在走與留之間,選擇了後者,忘不掉的,不單單是那份美好的追憶往昔,更有根深蒂固定格在內心的感情習慣。
崇尚自由,渴望唯一的金陵一姐,從未想到會與旁人一同分享一個臭男人,為了一個他,更讓母親,不遠千里陪自己來北。
說實話,當飛機著陸,在機場與納蘭家的人第一次接觸時,劉潔的內心,就有一種莫名的緊張感,對於那個接機的女人,劉潔唯一的印象,就是溫婉,賢淑,無論是言辭中,還是表情裡,都透著一股親切。
劉潔不知道她是誰,直至納蘭中誠的出現,才讓她覺悟過來,原來眼前這個女人,就是藏身於納蘭二爺身後,近二十年的周家小女周曉蝶。
接觸雖然是短暫的,但印象卻很是深刻,在乘車前往赫蘭鎮的途中,平常喜歡喋喋不休的劉潔,顯得少言寡語,開車的彈頭與副駕駛上的斥候,更是不敢贅言。
唯有在臨近縣城之際,劉母才突然開口道:
「你做好準備了嗎。」不等劉潔從詫異中回過神,劉母意味深長的說道:
「周曉蝶曾是我們那一時,最為風光的幾個女人之一,無論是從長相,家世,背景,以及個人能力,還是對於時局的掌控,都可以稱得上出類拔萃,那時肖諸葛與劉玲被譽為京都二嬌,一個被納蘭長空摘走,一個被老魏擄去,有人預測,再過十年,京都一定是屬於她周曉蝶的。
然而,未曾綻放,便被摘走,甘於幕後近二十年,若不是納蘭中磊已經扛旗,親自去接,她這輩子,都難以入住納蘭家。
你和她比,相差千里,不說上有陳淑媛把持著百盛,中有章怡料理著私事,單單鎮守一方的白靜,戴沐雪,嚴如雪,以及那被肖老爺子視為接班人的王麗,都是現在的你,無法撼動的。」說完這話,劉母扭過了頭,望向身邊臉色憔悴的劉潔,再一次的追問道:
「你做好準備了嗎。」這一刻,就連艾華都屏住了呼吸,透過前車鏡,望向開車的彈頭,那眼神,顯然是在詢問對方,若是她進了廖家門,會不會有這麼多妖孽的『勁敵』。
車廂內的沉默,使得在座的眾人,都不禁屏住了呼吸,長出一口氣的劉母,彷彿已經從自家閨女的沉默中,得到了應有的答案。
「媽,我,。」當劉潔剛準備開口,劉母便擺手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而是若有所思的說道:
「你給予的答案,其實我早就知道了,要怪只怪,我跟你爸,打小都太寵愛你了,讓你沒有個一技之長,不過,我們還有臉。」說完這話,劉母便不再啃聲,而是靜靜的坐在了那裡,此時此刻,劉潔的彷徨和心痛,溢於言表。
當商務車,真正駛入赫蘭鎮時,突然抓住自家母親手面的劉潔,在糾結中,做出了一個她自己很是不情願的決定。
「媽,我已經很累了,我不想讓你再累了,算了吧,隨波逐流,順其自然,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來解決吧。」說完這話的劉潔,掏出了手機,正準備去撥打肖勝的電話,渾然不動的劉母,輕聲對其說道:
「不用打,他肯定是關機,這是他們家的傳統,以後你就會懂得,浩明,直接去納蘭家,不用刻意減緩車速,等著肖諸葛來接了,她不會來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納蘭老爺子,已經在家等著我們了。」
沒有所謂的出門相迎,當商務車停滯紅門前時,除了大敞的紅門外,無一人出門,滿院的春色,依舊盎然,但此時劉潔的內心,卻冰涼刺骨,這就是她不惜一切,所要追求的幸福,多麼的諷刺,。
「彈頭,調頭,我們回去,。」劉潔的這一番話,著實讓彈頭很是尷尬的坐在那裡,不知該何去何從,而猛然扭頭的劉母,表情凌厲的瞪著眼前的劉潔,聲線冰冷的說道:
「剛剛我問你,準備好了嗎,你用無聲默認,現在還在任性,你知道現在有多少雙眼睛,在看著你嗎,從進入赫蘭鎮的那一刻起,你丟的不再是劉家的人,更是納蘭家的人,下去,。」說完這話的劉母,向身邊的艾華瞥了一眼,後者慌忙的推開了車門。
與此同時,斥候和彈頭連忙下車,特別是彈頭慇勤的為劉潔拉開了車門,然而後者,賭氣的流著淚,不肯挪動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