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才算真的愛過?當雙魚不逃了,當獅子肯跪了,當水瓶正兒八經的說一句『我愛你!』,當天蠍變身溫柔,當摩羯開始寫詩,當處女停止尋找完美,當金牛看輕物質了,當巨蟹拋棄了備胎,當雙子不再左顧右盼。
當天枰放下了原則,當射手學會了黏人,當白羊對你說我願意等了的時候,他們一定都是真的愛過了。
對於『星座』這種『神乎其神』的偽科學,很多人也許不屑一顧。但就猶如老祖宗留下來的『十二生肖』似得,他總有它們的內涵存在。才讓這麼多人信服且趨之若鶩。
評判一個人是否真的為『真愛』,有著她的諸多因素。章怡願意施手拉上白靜一把,絕不是因為白羊座的她,願意等待。而是潛心的瞭解,和長久的觀察,在綜合諸多原因後的擇決。
有些話,不說不代表大家不懂。作為三十多歲,各個在自己的領域都大有成就的幾人來講,章怡的手法雖然隱晦,但卻難逃『法眼』。
一路向西,穿過濕地公園的後門,便又繞回了幾人所下榻的酒店。不遠處那刺眼的廣告箱,預示著幾人的『就此別過』!婉拒了肖大官人的最後攙扶,順勢走上來的戴沐雪,環抱著章怡的手臂。後者扭過頭對著佇立在身後的白靜叮嚀道:
「不是有些話,要對肖勝親口傾訴嗎?我們就不耽誤你們的竊竊私語了。瑩瑩該睡了,我也乏了!」雖然眾人都是心知肚明,可有些場面,章怡還是需要維持!這應該是她心底最為痛楚的地方。
做不到漠視,如同陳淑媛那樣『難得糊塗』總可以吧?可這個權利,隨著一紙『遺書』也被徹底改變。屁股坐在什麼樣的位置,就得承受什麼樣的事!這對於一個苦等了那麼多年,終於撥開雲霧見明日的女人來講,何嘗不是另一種的絞心呢?
怪不得別人,只怪自己愛上了一個不該去愛的人!喜歡就夠了,卻深愛,而現在『虐愛』!
望著章怡那與以前相比,略顯肥碩的身體。肖勝失去了原始**,白靜放下了『做作』的演技。兩人雖然相隔不遠,但彼此都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前方。直至那兩道身影,消失不見。突然感到心疼的白靜,自嘲的苦笑道:
「我是不是個心計很深的女人?以前面對社會,如今面對至親!從婆婆開始接納我,我就想努力的把自己,從尷尬的位置,拉到相對舒坦的地方。這正是這份心思,卻在悄然無息中,為難了章姐。
她是個好女人,若是我在她的位置,肯定做不出這樣的『抉擇』。我是個壞女人,從一開始就是!」
把插在兜裡的右手掏了出來,單手搭在了白靜肩膀上的肖勝,微微有力,白靜順勢倒在了他的懷中。此時,雙眸晶瑩的她,流露出的是那份真摯的淚花。
「你們都沒錯,是我把事情想到過於簡單,處理得不夠周全。對於女人,我始終是那個優柔寡斷的性子。只知道按照自己的理念,去無休止的接納,忽略身邊人的想法!
回來的路上,章姐姐給我說的這句話,讓我感悟頗深,她說:一個女人讓你見過她掀開劉海的樣子,讓你知道她的體重,看到爆過撮口,痛哭流涕的樣子,讓你見識過她暴力的一面,讓你知道她什麼時候來『親戚』,讓你幫她買常用的衛生巾。
那些不給外人看見的一面通通都讓你見過,無非是想告訴你:『我都讓你知道這麼多了!賤人還不快給我個交代?』」當肖勝把話說到這份上,白靜那原本在眼眶內打轉的淚珠,順著眼角流淌了下來。
「我突然覺得,接不接納變得不再重要了!真的,非感動,而是因為有人懂我。」緊咬著紅唇的白靜,一改往日的妖嬈,此時她卻另有一番讓人憐惜的神韻。
「這已經不是你的事了。這更不是你願不願意的問題了!陪我走走吧,看看鴛鴦!」聽到肖大官人這一語雙關的言詞,破涕為笑的白靜,低下了頭。在玉手被肖勝緊緊牽住,轉身之際,白靜的目光仍舊投向那刺眼的廣告牌。
漫步在幽靜的小樹林內,晚風徐徐,撩擾的樹葉『沙沙』作響。少有遊人,在這片位於公園低端的地方散步。空寂,被肖勝和白靜一前一後的腳步聲,暫且打破。
在很長的一段路程中,兩人都未從剛剛『惜別』時的情緒中緩過來。僅僅是手拉著彼此,偶爾的四目相對,也只是相視一笑。
內湖的鴛鴦早已不見蹤跡,原本坐在木凳上的小情侶,估摸著也飢不擇食的折回酒店。片刻的寂靜,洗滌著兩人的心靈。無聲但默契的坐在湖邊,透過燈光,看著那蕩起的湖面。靜靜躺在肖勝肩膀上的白靜,思緒不知延伸到何處。
這樣的寧靜,被小樹林內,那不堪入耳的『靡靡之音』所打破。情不自禁宣洩而出的嬌喘聲,雖然盡量被人壓制,但在如今空寂的環境下,顯得異常刺耳。
微微搖了搖頭的肖勝,似笑非笑的低下了頭。思緒硬生生被拉回來的白靜,蠕動著誘唇,輕聲細語道:
「現在的小年輕,真狂!」
「聽不下去了?」就在肖勝說完這話,突然起身的白靜,聲線略顯高亢,更夾雜一股狐媚的嬌嚀道:
「你幹嘛啊妹夫,她們都沒走遠呢!萬一過來了抓個正著怎麼辦?」這聲響,可謂是極其撩人,著實讓人大腦無限浮想聯翩。
果不其然,在白靜的這一聲嬌嚀下,別處樹林深處的動靜戛然而止。不多會,一對情侶,神色慌張的從兩人身後掠過,眼神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依偎在肖勝身邊的白靜。
玩味,淫.蕩,更夾雜了幾許重口味!
「戰鬥力不足五毛的喳喳,還學人家玩野戰!」側過身的肖勝,瀟灑張開雙臂,望向那驚慌而逃的小情侶,嘴裡輕聲的嘀咕著這番語言。
再轉身時,目光中飽含了太多異樣情緒的肖大官人,讓白靜嗅到了一種『久違』的野獸氣息。微微起身的她,『漠然』道:
「我真沒這個心情。」
「我也沒有!」相視一眼,肖勝忍俊不住的笑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