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的紐帶,不是孩子,不是金錢,而是關於精神的共同成長,在最無助和軟弱的時候,有他托起你的下巴,扳直你的脊樑,令你堅強,並陪伴你左右,共同承受命運,那時候,你們之間除了愛,還有肝膽相照的義氣,不離不棄的默契,以及銘心刻骨的恩情。
藏藍色的襪子包裹在飽受折磨的玉足上,對於肖勝臨走前,為何執意褪去自己那雙平底靴,華美至今感到詫異,但這份詫異的背後,則是那份信任和恩澤。
他來了,正如自己所期盼的那樣,披荊斬棘的出現在自己面前,在自己乃至整個家族最無助,最為彷徨的時候,他來到了自己的面前。
笑容依舊的燦爛,口氣依舊那般毋庸置疑的霸氣,但在這些的背後,是他那潺潺流水般的溫柔。
他習慣性的勾起自己的下巴,單手緊摟住自己腰間時,會讓華美有種依附在巨人身邊的那種安全感,他告訴自己:
「不要怕,一切有我。」
突兀的爆炸聲,讓失神的華美,瞬間扭過頭去,而夾縫中,擋在自己前面的則是傷重的老父親和為了自己而身負重傷的約翰。
在華美側頭的時候,老威廉也正好扭頭,父女的相望,在這一刻,意味是那般的真切,他看到了她的倔強,猶如她母親那般,而她看到了他的老邁,已不復當年的挺拔。
「爹地,退休吧,無論是帕克,還是約翰都亦比你更加適合這個位置。」
「你是說我老了嗎。」聽到這話,華美用沉默代替了所有,而笑容還是那般燦爛的老威廉,雖然臉色依舊蒼白,但卻透著幾分釋懷和坦然。
「很多年前,你的媽咪也曾這樣勸過我,收手吧,為了你的兩個閨女,那時的我,意氣風發,再加上地位崇高,對於她的勸阻,不屑一顧,十年河東,十年河西,這,也許就是報應吧。」當華美親口聽到自家父親說出『兩個閨女』的事實後,藏在心中許久的疑問,終於敢在今天問出。
「我真的還有一個妹妹。」
「一母同胞,你只大她幾分鐘而已,當年,我把你留在了身邊,才免於那場禍事,如今,你母親與我陰陽相隔,而你的妹妹,仍舊生死未卜。」聽到這話的華美,沉默了少許,隨後問道:
「我跟她像嗎。」
「怎麼說呢,熟悉的人,都能分辨出來,畢竟她愛哭,你愛笑,最為明顯的,便是她胸口處的硃砂痣,你母親也有一個,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四處打探她的消息,可她就彷彿如同人間蒸發那般。」
「爸,這也是你一直不肯向教廷妥協的原因嗎,是他們的人,殺了我母親,奪走了妹妹。」聽到這話的老威廉,彷彿蒼老了數歲,微微搖了搖頭,遺憾的說道:
「那一次事故,毫無預兆,更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任由你義兄帕克、約翰調查了那麼多年,仍舊只能從一點線索中與教廷聯繫在一起,但無法完全確定,我們跟教廷,其實在教義上,有著異曲同工,但他們更注重心靈上的釋放,而我們更在意本質上的改變。
當然,我說的是以前,現在的末世卡門不過時掛著羊頭買狗肉的社團罷了,已經違背了初創時的初衷,但沒辦法,夾縫中生存,在沒有強力後援以及資金保障下,我們只能走這一步。
其實只要促成了這次交易,為末世卡門帶來了充沛的發展資金,然後,再用我一人謝罪,平伏末世卡門與教廷之間的恩怨,摘掉『邪教』的同時,又能得到政治支援,在帕克或者約翰的帶領下,不出十年,末世卡門依舊享譽歐洲。
從一開始,我就沒把jk當成末世卡門的對手,他們不配,他們只不過是教廷圈養的一隻猛虎罷了,說他是虎,有點高看了。」傾吐出自己內心所有的打算,老威廉釋然的露出了淡然笑容,這些話,憋了很久,更計劃很多年,可到頭來,差點功虧一簣,原因在哪,便是他的自負,和高姿態。
「孩子啊,你的提議很好,我是該退休了。」
「爹地你,。」
「呵呵,放心,正如臉譜那小子說的那般,在沒把你親自送到他手中,我是不會就這樣輕易倒下的,再說了,有娘家人,他也不敢太造次不是。」聽聞老威廉這句話,華美緊咬著乾澀的唇角,明眸中閃爍著異樣的情懷。
就在老威廉與華美,在夾縫內,推心置腹之際,外面肖勝等人的阻殺,已進入最為關鍵的時刻。
伴隨著ak一槍打爆了那名為首大漢的腦袋,僅剩的那兩名的eo人員,則成為了帕克、肖勝以及彈頭三人,絞殺的『肉胬』。
三人沿著不同的軌跡,第一時間衝向了那被甕中捉鱉的兩名敵手,不等對方出手,動作更加敏捷的帕克,早已衝到了他們的身邊。
稍稍拖後的肖勝和彈頭,不甘示弱的緊隨其後,在個人格鬥技巧上,兩人遠不如肖勝,更不用說有與一等隱忍獨戰能力的帕克了,反而,在這場搏鬥中,被稱為『劊子手』的彈頭,成為了打醬油的。
無論他從那個方向進攻,都會有自己的隊友擋住他的身位,待到他好不容易有機會出手之際,一拳砸上的還是個已經斷氣的死屍。
望著那兩具橫七豎八躺在自己面前的屍體,頭皮發麻的彈頭,無奈的佇立在原地,而收手的帕克,幽幽的對肖勝說道:
「臉譜,他真可以跟河馬拜拜,妹的,都是這副吊德行,連死人都不放過。」聽到這刺耳的聲音,貌似是剛才自己對他所述的那段話,緊握著拳頭的彈頭,一副被捅了菊花的緊蹙感。
而聽到帕克這句話的肖勝,則笑呵呵的搖了搖頭。
「記仇了啊。」
「哪有,你可以理解為『賤人就是矯情』。」帕克這風趣的一句話,著實把彈頭也寵笑了,而此時,前方五百米方向的打鬥聲,使得在場的四人,迅速收起了笑容。
「看來不甘寂寞的河馬,也動手了,這廝,永遠是那般飢不擇食。」在肖勝說完這句話之際,彈頭又接了一句:
「無論是活人,還是死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