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發的變故,使得眾人,在繼續前行過程中,心理上都被蒙上了一層陰影,不怵怕那些真刀真槍的對峙,但這種『歹毒』偷襲,往往讓人防不勝防。
而且具有絕對的致命性,即便已被肖勝排出了毒液,但武宗林還是出現了頭暈,目眩,噁心渾身無力的症狀。
神經性毒液,即便被排出,仍舊會對神經系統,造成麻痺,症狀也多表現於武宗林的反應,本就繞山而行,途中經歷太多艱辛,此時武宗林的受傷,使得整支隊伍的速度,再次降了下來。
一宿都沒怎麼休息的幾人,顯得無精打采,但誰也不敢放鬆警惕,殊不知,這老林內,到底隱匿了多少殺機,一旦有所放鬆,很有可能命喪黃泉。
長時間的高度緊張,亦使得本就疲憊的眾人,顯得更加的萎靡不振,特別是武宗林,有氣無力的在眾人輪番攙扶下,艱難行走著。
從昨天進山,到現在,彷彿便是被人安排好了似得,不斷的消耗著幾人的體力,這條相對難走的山路,更是束縛著眾人的步伐。
寸發早已被水珠,猶如清洗般濕漉漉的肖勝,走在隊伍的最中間,心神不寧的他,總覺得有一對雙眼,在死死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昨晚的事情,如此長久下去,必將消磨殆盡,眾人的體力和底氣,一旦出現這種現象,就有可能被對方抓住時機,一擊即中。
邊走,邊四處打量著周圍,茂密的樹林,阻擋了陽光的射入,更遮掩了眾人的視野,對方是怎麼做到悄無聲息的緊跟著他們,按理說,幾人也都不是初出茅廬的『雌』,叢林作戰經驗也是十分豐富。
延綿數百里路,都沒有發現異樣,他們是怎麼做到『悄無聲息』的緊隨其後,問題出在誰身上。
「頭,前面有水源,是不是休整一番。」斥候的詢問,把肖勝拉回了現實,看著幾人疲憊的模樣,微微點了點頭的肖勝,再次叮囑了幾人數句。
攙扶著自家兄弟依靠在樹樁前,彷彿蒼老了數歲的武宗山,輕聲詢問著武宗林什麼,站在一旁,四處打量的肖勝,在目光落到武家兄弟身上時,不禁緊皺眉梢。
碎步湊了過去,架起武宗林的手臂,在為其檢查過傷口後,輕聲問道:
「武哥,昨晚你和二哥,就是這樣一同靠在樹樁上休息。」聽到肖勝這話的武宗山,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彷彿抓到什麼的肖勝,果斷站起身,擺手示意河馬過來。
「河馬,昨晚你是第一個受襲的。」
「嗯,若不是斥候出手及時,估摸著我的情況跟武宗林差不多,太突然了,沒有一絲準備。」蛇類為『冷血動物』,固有的體溫,要低於人類太多,如若不是在蠕動狀態下,熱感器是無法捕捉到它們的存在,畢竟熱感器是針對人的體溫,而發明出來的一種輔助的裝備,而且針對的只是皮膚表面的溫度。
蛇之所以有冬眠這一說,就與它自身的溫度,有著很大的關係,黑燈瞎火下,根本沒有想到會有蛇類穿過警戒區,直接傷人。
畢竟毒蛇一般是不會主動攻擊『龐然大物』的,毒蛇基本上都在1~3米之間,沒有嚼碎食物的牙齒,都是一口吞,再利用胃液內的強酸溶解,龐然大物,它們也根本吞不下去,只要你不主動招惹它們,它們也很少主動出擊。
「按照正常情況,一直負責警戒的斥候,應該比你更容易受到攻擊,但是他的樹上沒有出現毒蛇。」
「頭,你是說我身上有招惹毒蛇的氣息,王八之氣,蛇不吃王八的。」聽到這話的肖勝,咧開了嘴角,繼續說道:
「武宗林和武宗山躺在同一個樹樁上,彼此緊挨著,但是後者沒有被攻擊,但是前者,甚至被毒蛇追趕,至於攻擊竹葉青的那條蛇,明顯是臨時改道,從武宗林那邊飛撲過來的,她的異動,引起了視覺並不出眾的毒蛇注意。」分析到這,肖勝停頓了少許,繼續追問道:
「昨天,你有沒有與武宗林『親密』接觸過。」
「頭,我和斥候是真愛。」
「滾粗,哪那麼多廢話,好好想想,剔去咱們共同接觸的,私底下你們有沒有過激的走動。」
「頭,你說的,我心裡越來越沒底了。」咧開嘴角說出這番話後,河馬陷入了沉思,突然間想到什麼的他,急切的說道:
「昨天白天,你跟大隊長『親熱』的時候,我坐在了他的身邊,閒聊了會,他拿出了一個香囊,麝香味的,晚晚上睡前,我們也是一起,他同樣拿了出來,說這是防止蚊蟲叮咬,我還給他開玩笑,讓我也沾點光。
他雖然給了我但看得出很不情願,追問下,才知曉是王芳臨走時,給他的,說是進山蚊蟲多,又沒有現代化設備,讓他留在身上。」
聽到這話的肖勝,有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蛇類的視覺,近乎是瞎子,但它有著敏銳的嗅覺,以及感知能力。
「咱昨晚是幾點鐘休息的,又是幾點受到襲擊的。」
「近十二點,三點鐘不到受襲。」
「三個小時,三個小時正常情況下,我們能趕三四十里山路,也就是說,他只需知曉,咱們所走的大致位置就成了。」
「頭,這不難判斷,為了照顧武家兄弟,我沿途可都是用砍刀開路,留下了不少線索。」
豁然開朗的肖勝,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在與自家班長的對話中,河馬也已經大致瞭解了自己為什麼會被無緣無故的攻擊。
幾人最大的破綻,還是在武宗林身上,那個香囊,那個王芳臨走前,留給他的香囊。
找到了根源,就有機會對症下藥,不是這名降頭師,有多大的隱藏本事,而是與他們相隔甚遠,根本無法捕捉到。
但驅蛇的時候,他肯定就在周圍,這一點毋庸置疑。
「辛辛苦苦跟了這麼一路子,來了,就別走了,河馬,凌晨請你吃烤蛇啊。」聽到這話的河馬,笑得更加猥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