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覺他人之詐,不形於言,受人之辱,無動於色,道成近吔,
在聽到『敵首』的這陣笑聲,原本緊皺眉梢,目光尖銳且夾雜著狠辣的武宗山,瞬即猶如變了一個人似得,
咧開的嘴角,和煦的笑容,挺拔的身姿,不羈望著從床尾,在幾名保鏢擁簇下,緩緩走向船頭的那名小青年,
腳底還踩著一名對方打手的肖勝,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眼前這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小年輕,撫摸著自己的嘴角,並未因對方的人多勢眾,而有一絲怵怕,
來得青年不是旁人,便是那個被坤邦『斷絕』父子關係,在曼谷混得風生水起的長子,,巴頌,
秉承了東南亞,瘦小的個頭,黝黑的肌膚,平頭卻帶著當地特有風俗的布制頭箍,算不上體面的著裝,可掩蓋不住那他身為上等人的傲氣,特別是戴在他中指上,估摸著拇指大小的紅寶石,極為刺眼,
不知是故意解開的領口,還是來的『匆忙』,胸口的那道刀疤,最起碼在普通人看來極為猙獰,
曼谷的天不算熱,十六七度,袒胸露乳,賣俏啊,
「武老闆,好久未見啊。」中文出奇的爛,咬文嚼字的發音,讓肖勝聽著彆扭,你還不如說當地語言,這樣肖勝聽著更舒坦些,
「少將軍,你這是鬧的哪一出啊。」毒梟特別是在金三角腹地有勢力的軍閥,都習慣自封為將軍,其實手中,可用的武裝力量也就是一個連的兵力,軍閥之間,也經常有摩擦,畢竟盛產罌粟的地階就那麼大,對於他們來講,擁有了可耕的土地,就有源源不斷的金錢和自衛的槍支彈藥,
武宗山的語氣雖善,但已明顯有質問的意思,在被對方三艘大船,層層包圍之際,仍舊面不改色,說出這番話,武宗山的梟雄本色,也突顯出來,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一旦有退縮之意,這次的金三角之行,就更有危險性,
現在兩人比的就是氣場,鬥得就是誰不誰更狠,
「武老闆哪的話,今天我派兩個手下出門幫我交易一批貨,對方不但把真貨掉包,還把他們打了一通扔了出來,我氣啊,這不,就帶著他們一路追過來了,可打起來才知道,原來是武老闆您,這是大水沖到龍王廟,自家人動了自家人。」還別說,雖然巴頌咬文嚼字,但主要意思表達的很清晰,
這歇後語說的雖然斷斷續續的,但也說出了本意,他的這一番話,先是把屎盆子扣在了武宗山的腦門上,在他的地盤,就是這般囂張,
「今天跟我交易的那兩個人是你的人啊,早說啊,如果你早告訴我,就不止打臉這麼簡單了,我得挑斷他們的腳筋和手筋,既然敢拿少將軍的貨,偷梁換柱,給我一批假貨,在這一片闖了那麼多年,真假我武宗山,還是分得出來的。」
煽情,更扇臉,直接一句話把對方的語言,堵了回去,禮尚往來,這一次武宗山用的是當地語言,周圍巴頌的人都聽的一清二楚,特別是站在他身後,那名膀大腰圓的漢子,更是緊握拳頭發出『咯吱吱』的響聲,
然而,就在對方『自殘』似得,發出這種『怪異』聲響時,腳上猛然發力的肖勝,直接踩斷了腳下這名打手的胳膊肘,剎那間,骨骼的斷裂聲,對方淒慘的吶喊聲,尤為刺耳,
而此時,雙方的氣氛頓時劍拔弩張起來,特別是剛剛緊握拳頭的那名壯漢,大有衝上前的舉動,
笑而不語的肖勝,反而從兜裡掏出了一根香煙,揚起腿,就又是一腳,原本還躺在船頭的那名打手,順勢飛出了船身,重重的落入水中,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本就擁堵的河道,因為這起『意外』,引得了不少人的圍觀,但當靠得近的一些人,在看到肖勝如此狠辣時,骨子透著涼氣的他們,連連後退,
「武老闆這位是,很面生啊,出手也太狠了吧,真把巴頌當擺設了嗎。」隨著巴頌最後一句話提高了聲調,靠得近的幾名保鏢,紛紛把手放在了腰間,若不是他在最後時刻揚手,估摸著藏在衣服下面的槍械都拔出來了,
「我兄弟,陪我一起來領略東南亞風情的好兄弟。」避重就輕,強調了肖勝與他的直接關係,言下之意,你動他,就等於動我,不死不休,我武宗山也不怕你,
再說這條河算不上湄南河的主河道,可也那麼多人看著,傷人找人頂包就可以了,但殺人,你巴頌做得出來,
「功夫,哈哈,我巴頌最喜歡結交,有能力的兄弟了,不知這位兄弟尊姓大名。」
「石三,你也可以叫我『左手』,我可以肯定一點的是,關於我的資料,一定擺在了將軍的書桌上,
誠意很重要,少將軍。」說完這話,肖勝傾吐著香煙,一臉微笑的看著對方,對方,瞇著眼眸,拍了拍手,隨後說道:
「誤會,都是誤會啊,武老哥,你來曼谷不通知兄弟我,太不夠意思了吧,今晚我做東,為武老哥,石兄弟接風。」說完,大手一揮,示意自己的人下去,把這裡處理一下,只留下了那名膀大腰圓的漢子在身邊,
船舶靠岸,估摸著是要該走陸地了,緊跟在武宗山身後上了岸,在與巴頌的保鏢,擦肩之際,對方有意的想要撞上肖勝一番,
從不喜歡服軟的肖勝,直接頂了回去,力道雖說沒有近全力,但也足夠對方受的,直接連連後退數步,甚為狼狽,
「二十回合內,我一定能要了你的命。」說完,肖勝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戴上了墨鏡,而走在前列的巴頌與武宗山彷彿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聽到似得,繼續尋寒問暖,
看著兩人那勾肩搭背的樣子,肖勝就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口,
這年頭,為人處事,講究的就是一個『裝』字,婊、子裝純,妹子裝嫩,漢子呢,裝大爺,就連所謂的『成功人士』,都得裝成一本正經的樣子,特別是像武宗山和巴頌這種,哪怕心裡恨得牙癢癢,表面上還得一片和諧,
特麼的都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