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在看洪元資料的時候,肖勝就知曉,這位『大叔級』梟雄,算不上忠義之士,但絕對是個知恩圖報的爺們。
在暴發戶鋃鐺入獄的前期,唯有他不遺餘力的想要與,百盛的舊臣聯繫,煞費苦心的詢問著具體事宜。當然,這些小動作只能在暗地裡操作。
奈何,他知恩,有薄情寡義的,劉慶雲就把他買過一次,好在洪元在京都,也不是任人踐踏的主。退避三舍,遠離是非,在中期直接帶著自己剛勾搭上的小蜜,去了海南旅遊。
他的這一番作派,在肖勝看來無非是在為自家兒子鋪路。
父子倆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雙簧唱的是有聲有色。納蘭二爺是對洪元有恩,但不代表他兒子洪名就一定這般用心。畢竟,重情不過三代,現在隔輩都說不准了。
誰也不想平白無故的去招惹洪元這只『瘋狗』,畢竟扎根京都十多年,關係網也算是錯綜複雜,誰知道他還有沒有自己的底牌。
老的不行,就找小的!更何況,洪名早就已經執掌洪家產業了呢?周黃兩家,對於洪元的態度很明確,不要的錢,更不用你的人,你只需在這個時候選擇沉默,別繼續跟著舊主就成了!畢竟老傢伙,手裡家底不薄,最重要的是在他那個圈子裡,有絕對的威望。
王八對眼了,一拍即合!洪名與周黃兩家走的近了,也為他們洪家留了一條退路。可進可退,可攻可守,決策也就在洪元一念之間。
說實話,成蠻子在這個圈子裡的威望也不低,但他是個『莽夫』好聽是個將才,不好聽點,只適合當走狗。
以前有納蘭二爺撐腰時,風生水起,各行各業都有所涉及,二爺倒下去了,自然而然,也就焉了了,這時候,周黃兩家上門,許以重金,不能說他薄情寡義,畢竟當初攤子鋪的那麼大,無論是銀行利息,還是民間借貸都那麼高,工程總不能嗝屁在這吧?
這次會意,如果是以納蘭中磊的名義相邀,這廝絕不會這般張狂。可納蘭中誠是誰?二爺的私生子。老大不出面,你老二就想收心,攬權?百盛那麼多家場子,還想收回去?
到嘴邊的肉,誰都不願再吐出來,特別是納蘭二爺這頭猛虎已經『失勢』的時候。那更是天賜良機!
想要給納蘭中誠這個雌一個下馬威,還讓他措手不及的則是,肖勝這只幼虎卻鬼使神差的跑了出來,不是說他在外籌集資金,一時半會回不來嗎?
得,隨著事態的發展,他才真正明白,這已經不再是隻虎仔了,而真正的凶虎了。如若不是成蠻子,表現的如此囂張,肖勝也不會這般趕盡殺絕。
別忘了,成蠻子在京都可是欠了一屁股債,若是連京門都買不進,他所有的資源,也將隨之化為泡影,而那些原本看在他主子借錢給他的老闆,會耍出啥手段?
不用說,後果肯定不咋滴。一個失去了本身作用的棋子,周黃兩家會插手?除非腦袋被驢踢了。
立威只是手段,拉攏才是關鍵!但態度要明確,左右逢源,這是肖勝絕對不能看到的,所以他步步緊逼,逼著洪元表態。
叫你一聲『叔』是看在,你為俺爹東奔西走,知恩圖報的面子上,那你要是不知好歹,反正我納蘭中磊,破罐破摔。肯定要對周黃兩家動手的,順手廢了你這個所謂的『梟雄』,多些『罪行』就是嘍。
經此一役,別說京都,在國內,肖勝都得夾著尾巴做人。上面要的是一個孤臣,而不是權臣。好人都留給自家弟弟去當,自己只管打,打,打就夠了。
一直都在琢磨著,百盛這些舊臣,為何集體反戈。是哪方勢力,在背後推波助瀾。說真的,真的要是檯面上的周黃兩家,肖勝覺得這些人絕對不會走的這般徹底,這般無情。
當黃家與eo扯在一起的時候,他肖勝算是明白了。有人針對納蘭家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只不過,無論是老爺子,還是暴發戶,仍由其發展,你在百盛周圍畫了一個圓,那麼他們在你們面前畫一個圈,設計好的,滴水不漏。
說真的,能以如此小的代價,把這些近乎都留在身邊,也是肖勝事先沒有預想到的!主要是成蠻子太給力了,上來就給了肖勝發飆的機會,震住了場子。不過也有洪元,真心不願叛主的心,現在這大環境,說實在實的,百盛勝算還真不高。
當然在肖勝看來,最牛逼的要數章姐姐了,也正是她在邀請函上,註明了『納蘭中誠』這四個字,才給了肖勝這個機會。看似很細微的一個署名,卻蘊含了章姐姐,無窮的智慧在裡面,更有她對大局觀的審視奪度。
賢內助啊。越是如此,肖勝越是愧疚對方,可經常精蟲上腦的這廝,老是管不住自己的二兄弟。而更讓肖勝膽大妄為的是,無論是家裡,還是章怡本身,都在慣著自己。順著自己的路往前鋪設。
高興,自然貪了幾杯。特別是在與洪元,化解了那份芥蒂,暢談之後。肖勝更是高興不已!打了『破傷風』的洪名,以茶代酒沒少給肖勝賠罪,而且也算是名校畢業的洪名與納蘭中誠也有著,場面上的共同話題。這就是切入點,中誠做的很好,文超教得也很到位。
這場酒,不少人都喝高了。這是一個姿態,他們這些出來混的,最怕仇家上門,一般很少在公共場合喝多,能喝多,說明信任你納蘭中磊。而肖勝呢,要的就是他們這個姿態。倒是洪元一直循序漸進,不說多,到了他這個年齡,也算不少了!
眾人悉數離去,唯有肖勝和洪元坐在邊角,低聲相談,至於中誠和洪名去別處,繼續逍遙去了。
「洪叔,小侄手裡有個生意,不知您願不願意參股。我想開個酒莊,你懂我的意思。」
「籠絡權貴?京城不少了。」說到這,洪元『嗯?』了一聲,放下手中的酒杯,望向身邊的肖勝。
「最頂尖的不多。」
「可一個北國俱樂部就夠嗆。」說完肖勝笑了,洪元也輕搖了搖頭,指著肖勝,笑了起來。
「你這不但是要拖我下水啊,把我們父子倆的褲子都脫了。不辦事,連個遮體,緩衝的地都沒了。深得二爺真傳啊。」
「洪叔同意了?」
「喝酒,喝完再給我談生意。」聽到這話,肖勝的笑容更加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