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納蘭中誠從他房間出來時,已至午餐的時間,並沒有再『糟蹋』徐大明星寶貴時間的肖勝,直接領著中誠往樓下餐廳去,隨便點了幾樣可口的菜餚,要了一大份米飯,都沒有再喝酒的兩人,整頓飯都保持著相對的沉默。
狼吞虎嚥的不知吃下第幾碗米飯的肖勝,把一粒米的都不曾剩下的空碗,放在桌前,相較於肖勝的食慾大開,一碗米還『斯文』的沒有吃完的納蘭中誠,顯得心事重重。
並沒有再廢話一些什麼大道理,有些事,有些感悟,不是誰說就能改變,不然上學第一天,老師就教導咱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為啥還有上清華,還有種地的呢。
人生總有那麼一段路程,黑暗無光,需要自己獨自一人,摸索著前進,所謂的引路人只不過腦袋幾抹亮光而已,走在你前面,瑩瑩為你照亮一段露出,總有十字路口出現,也總有向左向右,向前向後的反方向,靠人不如靠己。
抿著香煙,並不急於起身的肖勝,透過玻璃窗望向樓下,陽光溫熱,秋風亦不如前些天那般冷冽,夾雜著幾分暖意,不過深處高層,這份暖意,還是常人難以察覺。
放下碗筷的納蘭中誠,借用消過毒的毛巾,擦拭著嘴角,扭過頭的肖勝,微笑的望向對方,輕聲道:
「就這點飯量,你昨晚可是高消耗,不再吃一碗。」
「憋了十九年,哪能一次性就能擺弄沒力了,哥,平常我也鍛煉的。」邊說,納蘭中誠,邊鼓了鼓自己二頭肌,在肖勝看來,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的存在。
不苟同他日的低調,這一次,待到肖勝和納蘭中誠碎步至丹鳳白露門前時,一輛拉風的勞斯萊斯,逕直的停靠在那裡,亮黑的色澤,在陽光的折射下,突顯著整輛轎車的流線,事無鉅細的設計,更襯托著車體的華貴。
司機快速且恭敬湊到了車門前,欠著身子拉開車門,隨同肖勝一同站在車前的納蘭中誠,側目看了他一眼,不知為何,自家長兄的眼神亦有些陰沉。
繞過車身,站在車尾處,看著那拉風的牌照,掐著腰的肖勝,對司機說道:
「為什麼換牌照。」
「這,,這是徐總的意思,她說,。」
「五分鐘,換過來。」說完這句話,肖勝便不再理會對方,側過身去,望向熙攘的街道,而一直沒有開口的中誠,靜靜的觀察著自家兄長的一舉一動,雖然不明白,他如此做有何深意,可短短的一天時間裡,已經讓他對自家長兄的信任,達到了從未有過的高度,他終於明白,那個很少陪伴在自己左右的老爹,經常掛在嘴角的那句話的深意了。
「你不如你哥,。」確實不如他,。
坐在真皮高檔的沙發上,享受著這讓人倍感舒適的高貴感,與中誠的拘謹相比,坐在他對面的肖勝,則側躺在沙發上,半閉上雙眼。
「知道嗎,這輛三開門的勞斯萊斯,就是咱爹的標誌,而重新換上去的這個車牌,便是咱納蘭家的臉面,為什麼要偷偷摸摸的,要出門,就要大大方方,讓整個京都的老傢伙都知道,咱兄弟倆,回來了。」聽到肖勝這句話,那份潛心裡的亢奮,使得中誠整個人頓時熱血沸騰,很有魔力的一句詮釋,讓你忍不住想要睥睨這座城市,。
「低調是一種態度,而高調則就是一種能耐了,咱爹高調了半輩子,也能耐了半輩子,到咱這,別辱了他的招牌,有些人,值得咱去低調的拉攏,而有些人,就值得高調的去扇臉,譬如,那些吃裡扒外,餵養這麼多年,還喂不熟的白眼狼。」原本單手抓住沙發表面的肖勝,在說著這話時,抓的皮面『吱吱』作響,待到他猛然睜開雙眼之際,渾然用力,只聽『吱』的一聲刺響,那塊看似脆弱,實則無縫隙的皮面,硬生生的被肖勝扯開而來,。
東城郊外,。
在京都這寸土寸金的地階,上百公頃的自然風光,實屬少見,更別說供人娛樂的賽馬場了,可在這裡,京都最大的一家賽馬,娛樂的原野牧場,硬生生的就落座於此,可想而知,這背後的勢力以及背景,有多麼的通天。
玩馬,養馬一直以來都是西方發達國家,貴族的最愛,隨著改革開放,先富起一批貴族後,俱樂部,賽馬場,這些高端的玩意,也被引入國內,娛樂性強,目的性更是顯而易見,說句難聽點,一匹進口高盧大馬,比養一輛上百萬的跑車都要奢侈,能在這裡玩的,非富即貴,。
圈子的形成,也使得這項運動,成為了上層人士之間,交際的場所,不苟同於俱樂部的氾濫,因為地階的限制以及職業化的規範,使得現如今的賽馬,真正的成為了高端娛樂項目,沒人能否認這一點,誰要是在東城郊區賽馬場,私養了一匹純進口大馬,那身份,直線上升。
不苟同於往日的清幽,今日賽馬車內,圍集了不少達官貴人,當然很多都是這裡的常客,亦有剛入門的,圈起的木柵欄,形成了小範圍的跑馬場,旁邊的高檔的建築,則為他們提供了吃喝玩樂的場所,這種高消費的享受,還真不是一般人所能接受的。
此次聚會組織者,是來自京都望族,如今正如日中天的黃家長子,黃浩,京都一等圈子裡,少有的成功青年,近些年他的存在,直逼已經過時的『納蘭大少』,手下實業,價值數十億,再加上隱性的資產,沒人否認他的才華。
此時一身馬裝的黃浩,反身嫻熟的從一頭馬匹上翻下身,不少趁機拍馬屁的老總以及貴人們,不停的鼓著掌,顯然是在為他剛才颯爽的騎姿所喝彩,這其中,就包括,百盛以前的舊臣,。
「黃總的馬術堪稱精湛啊。」有人起頭,後面的人當然跟著吆喝起來,明知對方大都是奉承,可黃浩很享受這種奉承。
而就在黃浩『謙虛』的與人寒暄之際,一名大漢急匆匆的跑了過來,附耳輕聲的對黃浩說著什麼,聽到這話,黃浩先是一怔,隨後笑著說道:
「來者是客,哈哈,納蘭大少光臨,我豈有不見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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