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不苟同於嚴老爺子他們幾人,在徐嘉憶看來,李老爺子單單這一手就足以讓肖勝吃不了兜著走。雖已過古稀,但無論是步伐還是速度以及力道都不是他這個小青年所能睥睨的,風馳電掣般交手下,已經突顯兩人之間的差距。
李老的能力能被圈子的人推崇那麼多年,他確實不是什麼酒囊飯袋的吹噓貨,手底下是有真功夫的,穩穩的站在場邊的嚴老爺子,在對方發力之際,便已經猜想到了這種可能。洪拳是近身格鬥中,最為霸道的拳種,以力打力,講究的是『摧殘』性,此時此刻,整個人被對方逼迫在一定範圍內的肖勝,很難再有機會扯開,若是處理的不得當化,這第一次對峙,肖勝很有可能吃大虧。
不曾想到一開場,便是這般劍拔弩張的嚴如雪,整個人雙手緊握在一起!目不轉睛的盯著場中陷入『進退兩難』的肖勝,心裡早已經為他捏了一把汗。
老江湖的經驗,就在於他能在你絕對意想不到之際出手,打你個措手不及!一旦功夫底子不紮實的話,一擊即中。那麼輸了先手的新人,還有何資本對其叫板?
面對著這突如其來的側腿,雙眸精銳的肖勝,不退反迎,在力道上絕對自信的肖勝,也不會盲目的生抗,為了這個老傢伙再傷上加傷,即便贏了,自己也是輸了!
左腿瞬間提起,在對方右側踢砸上來之際,雙臂皆被對方纏住的肖勝,身子猛然前傾,碩大的肩膀在對方側腿踢向自己左側之際,轟然撞向對方胸膛,雖然老辣的李老頭子用手臂護在胸膛,但此時,對方的一隻腳攻擊,只靠一隻腳『金雞獨立』的李老頭子,在平衡感遠不如瞬間發力的肖勝。
肖勝的這一反擊,不但化解了對方那凌厲一腳的力道,更是撞的李老頭子,身子後傾。抓住機會的肖勝,整個人粘了上去,掌心朝下,手臂動作極為靈敏的與其對峙著。此時此刻已經由主動變為被動的李老頭子,整個人只有不斷後退,就當他準備以一記勢大力沉的反擊,拉開與肖勝的距離之際,肖勝這廝突然反身就是一個側踢,即便眼前這個老人,雙手擋住了肖勝這一腳,但力道十足下,還是讓他,不斷蹣跚的後退,在腳後跟即將被打出武台之際,倉促的站穩身子。
「好,好一記回頭望月……」說話的是一項穩坐釣魚台的嚴老爺子,在他看來,眼前這個年輕小伙,有著與他年齡極為不匹配的實戰經驗,單單剛剛那一記有守轉攻,便是結合來了詠春和形意拳的真意,粘,推,沖,最後以一記看似保守,但實際確極為犀利的側踢結束。不但把李姓老頭子所蓄的力原封不動的打了回去,更讓他在場面上佔得先機。
習武之人皆知,力有心發,若是蓄力被打了回去的話,所受的打擊不單單是身體上的創傷,更是心裡上的不可逾越。舀捏的恰恰到位,一腳踢破了李老頭子所有的心境。就連嚴如九都不禁拍手叫好。
此時此刻,臉色動容的李姓老頭子,收起了一開始的那份輕浮,逐漸凝重的他,目光精銳的望向對面那名笑容依舊淡然的年輕小伙子,風馳電掣般的交手,內在的痛苦只有他自己清楚,雖然自己剛剛生抗下了對方這一擊,但手腕的酸楚依舊隱隱作痛。
「李老,別陰溝裡翻船嘍!舀出真本事來,不然,肖勝我勝之不武。」在說完這句話,肖勝整個人的氣勢驟變,有剛才的溫潤頓時變得煞氣沖天,雙腳發力的他,整個人如同離膛的子彈般衝向對方,在李姓老頭子徒手擋格之際,猛然間發現,兩道暗勁,突襲而來。緊隨而來的是肖勝那暴風雨般的快拳洗禮……
「洪拳求形,求意,求氣,求力,求聲。以力服人,以威取勝,硬打直上,勁透過身,剛勁有力。四平大馬,偏側進擊,閃展靈活,發勁含蓄且拳勢威猛,李老你且告訴小輩,這套拳,我肖勝到底打的怎麼樣?」就在肖勝震天嘶吼般咆哮出這番話之際,一記夾雜著強有力的拳風焀向早已潰不成軍的李老頭子,整雙手臂已經被對方砸的軟弱無力的李老頭子,在面對肖勝這一拳時,只得咬牙揚起單臂,聽天由命,然而,讓他意想不到的是,肖勝這一拳在發力之際,突然抽空般又無力,碩大的掌心撥開他那倉促下揚起的手臂,左拳緊握,猛然間砸向對方……
「不要……」第二次的開口的嚴老爺子,身子已經竄向了不遠處,被肖勝壓制的李老身前,在他看來,肖勝這蓄勢,蓄力的一拳,足可以把眼前這個古稀老人直接打廢掉,不管剛才如何對峙,雙方還都不敢真正的撕破臉皮的來,可若是出了這等事件的話,那真的是兵戎相見了。更何況,這次聯誼的舉辦者還是他們嚴家,於情於理都不能出現這檔子事情啊。
然而,這勢大力沉的一拳,不等嚴如九制止,便已經狠狠的砸了下去,只聽『砰』的一聲,拳頭劃過老人的臉頰,直接砸在了其身後的一塊用來掛兵器的石板上,頃刻間,四濺的水泥屑,砸向四周,與其最近的徐嘉憶,下意識的摀住自己早已蒼白的臉頰,可即便這樣,水泥塊仍舊砸中了他的額頭,那份肌膚的疼痛亦比內心更加真切,當他再抬起頭時,已經後退半步的肖勝,雙手抱拳,行江湖禮,輕聲道:
「承讓……」此時此刻,已經竄到兩人之間的嚴老爺子,隨同李老一同把目光看向眼前這個可以用妖孽來形容的年輕小伙子,石壁上那清晰可見的拳印,渀佛是在向眾人證明著什麼。目瞪口呆的嚴父,蠕動著嘴角,半天沒敢喘大氣。近乎屏住呼吸的嚴如雪,雙眸夾雜著太多情緒的望向肖勝……
「這……才是他真實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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