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弓沒有回頭箭。愛殘顎副。傀儡就如同一具被科研人員編好指令代碼,機械下執行任務的機器人般,沒了靈智,沒了思考,雖然『彪悍』,雖然『棘手』,但一個無腦的對手,特別是在失去指揮官的大前提下,他的出手動作,僵硬且難以收回……
依靠外力提升自己的能力,無論多少強悍,他有他的弊端,死板,僵硬,更不用說活學活用!烏巴算得上一具讓人畏懼的『傀儡』,棘手甚至有瞬間絞殺肖勝的能力。但他畢竟是具傀儡,依靠著外力強行達到這個境界,所謂的散力,所謂的聚力,在他那『呆滯』的腦海裡,不曾擁有過這個概念。
在竹葉青成功絞殺方特,順勢衝擊烏巴之際,這具不具備思考能力的傀儡,本能的選擇了自我防禦,收勢的舉刀手,給予了肖勝更大限度的反擊機會,而竹葉青那被對方撥開四濺的蝴蝶刀,更是給狼群,造成了一定的騷亂。
有了喘氣機會,有了出手的可能。不曾猶豫半分的肖勝原地起跳,厚實的鞋底砸向了對方握刀的右手,四道暗勁所給予烏巴的衝擊力,是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
他畢竟不是機器人,雖然他不畏疼痛,百毒不侵。可他的骨骼,**以及血液,都屬正常人的範疇,只不過被加強,就像隱忍那般,增大了抗擊能力,也只是增大而已……
清脆的斷裂聲在喧囂的山間深處依舊刺耳,強有力的一腳,不但踢斷了烏巴的右臂,更連帶著對方在落地的那一剎那,極為狼狽。蹣跚的後退數步,右臂猶如懸空般被肉皮連帶著掛在肩膀處,無力的右手充血般發紫,原本緊握在手中的面刀『光當』落地。
四濺的狼血,使得望而生畏的群狼,止步不前。立於狼群後沿的竹葉青,不知從身體哪個部位,又抽出了一把蝴蝶刀,緊握在手中,刀刃借助晨曦折射,極具威懾性。而位於狼群前沿的肖勝,一臉笑意的盯著身邊那數頭狼屍,吸了吸鼻子的他,把目光投向,因為斷臂,站姿略顯傾斜的烏巴。
「還別說,這幫畜生不是那般蠻化,看到你這頭美杜莎,立刻停止了進攻。芝蓉,我該誇你妖嬈天下,連畜生都逃不過,還是該讚美你,武功蓋世呢?」旁無他人的調侃著不遠處的竹葉青,本不願開口的竹葉青,在聽到肖勝這話,冷言相對:
「你逃過了嗎?」得……這一句話,直接把肖勝規劃在了『畜生』的範圍,這時候,肖勝才發現,原來眼前這個妹子,在語言以及反應能力上也有過人之處啊……
『唔唔……』的低吟聲,使得肖勝和竹葉青收神的望向那群山狼,看著它們那乍起的狼毛,有經驗的獵手都知曉,這是狼群在進攻前的蓄力。而失去右臂的烏巴,顧不得順著袖管望向滴血的右臂,整雙眼空洞的望向肖勝,沒有任何疼痛的表情,彷彿斷掉的不是他的手臂那般。肖勝從他那空洞的眼神中,讀懂了『執著』,雖然這份執著不是他自己所能左右的,但『困獸之鬥』的驟起,使得不敢輕視的肖勝,發力而起……
「這幫為開化的畜生就交給你了,曼陀羅已經給我方向了,速戰速決。」嘶吼完這句話,猶如離膛子彈般竄出去的肖勝,迎面衝向沒有疼痛感的烏巴。
放棄了鋒利的軍刀,對於他這種『傀儡』,拳頭亦比利器更加的實在。與此同時,群狼並起,但衝起來的竹葉青,真的猶如lag入羊群,手中那鋒利的蝴蝶刀,在『噗,噗』聲的附和下,絞殺著剩餘不到十隻的狼群。
失去了驅趕者,在頭狼被殺後,群狼與這條美麗且嗜血的『美杜莎』陷入了『混戰』,絲毫不顧脊背上那被劃開的傷口,一臉堅定的竹葉青,毅然為肖勝拖住這剩下的山狼……
雙拳難敵四手,少了支胳膊,本就在格鬥技巧不如肖勝這般『專業』的烏巴,陷入了被動防守的進退兩難境界。空洞的眼神,仍舊沒有一絲的畏懼感,但越發沉重身軀,使得本就游刃有餘的肖勝,更加的得心應手。
每一拳都夾在著暗力在內,每一腳的側踢,都是那般勢大力沉。近身格鬥下的肖勝,猶如一台高速運轉的推土機般,使得烏巴無奈的連連往後退著。每一次的撞擊,雖未有疼痛感,可肖勝那勢大力沉的進攻以及層出不窮的手段,讓烏巴吃盡了苦頭。
全身上下已經多處受傷,若是常人,此時早已奄奄一息。強悍的體魄,沒有疼痛感的支撐,才促使著烏巴仍能揚手擋格,但這種擋格顯得那般無力,甚至『可笑』,當掛在肖勝耳唇上的耳機再一次響起曼陀羅那焦急的聲響時,臉色驟變冷峻的肖勝,近乎的咆哮的嘶喊道:
「到此為止吧……」單手發力,硬生生的敲開烏巴那用來擋格的左手,側身而起,夾雜著近四十多天的憋屈,當肖勝掄起他那只被譽為『香港漢腳』的左腿之際,瞬間所聚集的力道,一剎那由對方的胸口呈遞增狀,絞殺著烏巴的五臟六腑……
「噗」一灘說不上鮮艷,甚至夾雜著墨綠色的鮮血,從烏巴的口中傾吐而出,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無規則的飄起,隨後重重的砸在了一人多粗的樹桿上。不堪重負的老樹,發出無力的『呻吟』聲,『匡當』,當烏巴成弓腰狀重摔在地上之際,那多年的老樹發出『嘩啦啦』的聲音,片片落葉從天而降,頃刻間覆蓋住了烏巴那空洞且無神的眼眸,順著下巴滴落的血跡,『吧嗒,吧嗒』的緩落而知,再無生機的他,終於脫離了這人不人,鬼不鬼的皮囊……
在最後的那一剎那,雙眸精銳的肖勝,敏銳的捕捉到了烏巴那一絲發自內心的笑容……有些人活著,他卻已經死了,而有些人死了,他卻還活著……沒人願意無靈智的苟活於世,即便他再作惡多端,他都潛心裡渴望著自由與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