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熱的盛夏,嚴如雪的手腳卻是冰冷至極。驚悚的扭過頭去,望向一臉博古不驚的阿婆,在覺察到自己的不敬後,趕緊收了回來!放於桌下的手指,相互緊捏著一團,原本那滴血的心,瞬間被暖流撫平。
『身份,素不相識』,當這些字眼不斷的迴盪在嚴如雪腦海中時,再去看肖勝背影時,多了一層慰藉的感知!嬉笑間的一句一字,都彷彿放電影般,一次次的回放在腦海之中!那算不上承諾的承諾,此時顯得那般具有說服力。
「相信我,一切都有我在。」她相信了他,不遠千里來到這裡,而他也在用實際行動,證明著自己的諾言。肩膀微微顫抖,雙耳轟鳴的嚴如雪,一時間,難以聽到外面那雷霆般的掌聲!此時此刻,就連剛剛嘰嘰喳喳的小如馨,都抿嘴嘴角望向肖勝,眼神中多了一絲堅毅!
單手抱拳,一一致謝的肖勝,頗有江湖人士的范!只是每當他與一名壯男目光交集之際,總有一種『基情四射』的錯覺,總感覺這群漢子,跟那群山狼似得,想要把自己按倒……
「搞什麼嗎,人家不搞基……」
『驢頭不對馬嘴』的一句開場白,突顯著肖勝那強大的自信!還沒開始比試,就已經準備請大伙和喜酒了,這樣的人,要麼就是太天真,要麼就是被驢踢了!自信是好的,但過於自信,那就是自負了……
長出一口氣,終於可以坐下來的肖勝,還未坐穩,這第二杯祭祖的酒又來了!無奈起身,這一次,肖勝一口氣喝了半碗,倒在地上一口!倒不是說他對老祖宗不敬,他老人家在天之靈也體恤到做晚輩的不易,都來一個多小時了,別說大塊肉了,連口白開水都不給喝!只能先給您老人家借點,潤潤嗓,看這情形,這端飯是吃不安生了!
終於到了第三杯同飲了,當不遠處的妹子,上來加酒時,肖勝先是給人家拋個媚眼,隨後抿著嘴角,用蚊叮聲說道:
「多加點,多加點……」被肖勝這作派逗樂的姑娘,差點笑場,身子搖搖晃晃,酒水差點灑開……
而從頭到尾都一直在暗處觀察著肖勝的曼陀羅,敏銳的發現這一點,撅著嘴角的她,嘴裡嘀咕了一句頗為不雅的語言……
「閹了你……」聽到這話,站在曼陀羅身邊杜鵑,捂嘴笑了起來!而坐在曼陀羅身邊的方玲,則笑而不語的望向遠處。
繁瑣的禮儀算是過去了,緊緊幾分鐘便烘烤的皮黃冒油的牛羊,還不時發出『滋滋』的聲響!看到肖勝是心浮氣躁……
能歌善舞的苗家人,用他那獨有的舞姿,挑起篝火舞,看著一盤盤被端上來的烤肉,垂涎三尺的肖勝,覺得這比場中央的妹子更具有誘惑力!看著盤中那一刀下來的切片,肖勝在品嚐美味的同時,不禁對一直辛勤在場中央的大廚,抱有了幾分『敬佩』。
「好刀法啊,透明透亮的,舌頭都能捅破!新東方出來的吧?不然沒那麼摳門嗎……」在吃方面,不甚滿意,在喝方面,肖勝那更是憋得荷爾蒙都有外洩的衝動!都在看跳舞,誰丫的舉杯?細嗅著酒香,吸了吸鼻子的肖勝,趁人不注意小泯一口,趁人不注意小泯一口,待到石山真下台敬酒的時候,肖勝酒水見底了……
石山的檯子座位距離肖勝不過一米有餘,當他起身來到肖勝面前時,這廝已經來不及讓身邊的妹子加酒了!看著肖勝酒碗裡近乎空酒,臉色變得陰沉的石山,斥責道:
「怎麼回事?這碗裡怎麼能沒酒呢?」聽到這話,肖勝猛然起身,笑容『諂媚』的說道:
「不怪她,是我要求只倒這麼多的!不甚酒力,請多多包涵!」
「哦,這樣啊!那行,不能喝,在自家也就不勉強了,借用肖老的一句話,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嗎?」聽到這話,肖勝有種扇自己嘴的衝動!嘴賤嗎?不過看到跟在石山身後那躍躍欲試的壯漢們,肖勝驟然發現,原來成為『眾矢之的』,還能『欲擒故縱』啊……
待到石山在幾位老人的陪同下,去下一個桌台敬酒的時候,特地囑咐身後的幾名與肖勝年齡相仿的壯男多與肖勝親近,親近,言下之意是多培養,培養感情。
看的出這幾個都是心高氣傲的主,在石寨應該算得上出類拔萃的小年輕,雖然知道肖勝和自己是一個戰壕的『戰友』,但聽到肖勝已經準備把『聖女』收入囊中後,多少心裡還是有些不痛快!特別是在聽到肖勝『不甚酒力』後,那更是笑容『燦爛』無比,一個個先是自我介紹,隨後都以阿弟的身份敬酒……
「我不能喝,不能喝,喝多我會出洋相的……」肖勝再『矜持』也架不住人多,嘴雜啊!一臉無奈的表情,肖勝是捏著鼻子一飲而盡碗中的酒水,這剛放下,身後又一位阿弟湊了上來!說什麼,你和他喝,沒跟我喝,看不起我?
得勒,咱也不是什麼矯情的人,面子都給,一視同仁!連干五碗,抹著嘴角的肖勝,還在重複著那句『我不能喝,不能喝。』
隱匿在暗處的曼陀羅,臉色都憋的通紅了,礙於幾個有身份的阿婆在身邊,沒敢笑出聲來,低下頭的杜鵑,也是強忍著聲響,一直緊皺眉梢的方玲,緩緩扭頭,乾咳了一聲問道:
「他到底能不能喝?馬上還有重頭戲呢?」聽到方玲這話,幾個阿婆也把目光投向了肩膀不斷抖動的曼陀羅,再也抑制不住的曼陀羅,終於笑場了,隨後結結巴巴的說道:
「阿媽,等會請你看正宗的醉拳。」聽到這話,杜鵑趕緊起身,對著牆面,也笑出了聲來!
打著酒嗝的肖勝一屁股坐在板凳上,一直站在肖勝不遠的那名姑娘,神情頗為緊張的問道:
「沒事吧?」擺了擺手的肖勝,側過頭去,低聲跟她說了些什麼,會意什麼的小姑娘,微笑的欠著身子退出了主場,待到她再出現時,背在後面一竹籃洗好的黃瓜,番茄等時素,趁人不注意,肖勝迅速接了過來,跟偷情似得,頭抵到桌子下面啃起黃瓜來,待他微微抬眸之際,突然看到對面不少村民蹲在那裡看著自己狼吞虎嚥的樣子,噴出來的肖勝,趕緊坐起身,一臉笑意的跟人打著招呼……
「嗨……哈嘍……那一絲吐米球!(英文:見到你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