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狗勝的突然『質問』,坐在原處的戴沐雪支吾半天愣是沒回答上來,而此時的肖勝已經竄出自己的身位,雙臂壓在了桌面之上,把頭探到了對方臉前,身子使勁往後仰的戴沐雪一臉驚恐的看向對方,單手緊握著手中的水筆,撐在胸前,筆尖正對著趴在那裡的狗勝。
「我就那麼讓你不放心?放輕鬆一點……」邊說,肖勝邊伸出右手撥開對方正對著自己的筆尖,在此過程中,狗勝的指尖『不經意間』觸碰到對方的手面,隨後緊緊握住……
肖勝的那和藹可親的笑容,再一次欺騙了戴沐雪,猛然起身的她,努力的掙扎著,嘴裡小聲嘀咕著什麼,無非是『放開』這些字眼,與其對面的狗勝,右手如同鉗子般,死死的扣住對方的手面,猛然用力,對方的身體瞬間隔著桌面前傾,左手順勢繞過戴沐雪的腰間,近乎貼在她耳邊的肖勝,再一次重複道:
「你很關心我?」富有磁性的聲響縈繞在耳邊,此時的戴沐雪顯得極其窘迫,兩人的距離太近了,近的能讓她感受到對方的口中所散發出熱氣,臉色緋紅的她,大腦在霎那間有些短路,直至感受到自己的蠻腰被對方緊摟著之際,這才回過神!
猛然低頭的戴沐雪,這一次如同發瘋似得緊咬著狗勝的手腕,撕心的疼痛讓狗勝,下意識的鬆開了緊握對方的右手,仰起頭的戴沐雪,咬牙切齒的看著對面肖勝,嘴唇上原本塗的唇彩,在狗勝掙脫過程中,劃到了側臉之上……
原本的一場辦公室暖味戀情,並未按照狗勝所設想的那般進行下去,傷痕纍纍的狗勝,夾著尾巴退回了自己的位置,氣憤不已的戴沐雪,提著自己的化妝包往衛生間補妝,從她那『歹毒』的眼神中,肖勝不難發現,這一次,制服姐,把自己恨到了骨子裡!
眼瞅著對方那妖嬈的身段,憤然離去的背影,舔著嘴唇的狗勝,撐開雙手,自言自語道:
「追女孩哪有不受傷的,哥吃定你了……」
補妝歸來的戴沐雪,恢復到了往常的冷艷,只是時不時把目光投向狗勝的時候,多了幾分『狠辣』和『躲閃』。午餐照舊是商務套餐,很顯然因為誠然國際毫無預兆的樓盤降價,以及華鑫內部的不和諧,使得陳淑媛少了幾分胃口,原本被戴沐雪端進去的套餐,近乎原封不動的被端了出來,狼吞虎嚥仍覺得不夠吃的狗勝,鼓著雙腮,支支吾吾問道:
「怎麼她沒吃?」對於狗勝的問話,戴沐雪機警的選擇了沉默,逕直的走向『小包間』,而端著殘羹剩飯的狗勝,尾隨過去,早就注意到這一點的戴沐雪在進入小包間後,便抓起了廚台上用來削蘋果的刀,冷眼看著狗勝,惡狠狠的說道:
「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我就……」戴沐雪的情緒很激動。聲音雖然冷峻,但也帶著幾分哭腔……
「得,你的情緒別那麼亢奮,我來是問你正經事的,今天早上的高層會議,那個劉繼銘又借題發揮了?」看著肖勝退後幾步,站在門前,內心稍顯平緩的戴沐雪,穩了穩情緒回答道:
「嗯,今天會議上劉總聯合數個高管,對陳總施壓,把華鑫近段時間連連受阻,歸根到陳總用人不當上,再次提出了昨天相同的提案,更換幾名重要位置的主管,這些人都是陳總一手提上來的……」
「結果呢?」狗勝正色的追問道。
「被陳總拒絕了,但場面爭吵的很激烈,最終還是在黃總的提議下,讓兩人稍緩情緒,下午再進行討論……」
「操蛋的,外界環境影響,關華鑫內部狗屁的事情啊,這不是強詞奪理嗎?」雖然狗勝為陳淑媛抱不平,但他心裡也相當的清楚,無論是在官場還是職場,每一個上位者,都不會放過任何一次打壓對手的機會,更何況,劉繼銘還握有與川下財團合作這把利劍呢?
說到利劍,狗勝突然想到了什麼,自己手中不也握有一把嗎?最起碼在現在華鑫還未與川下合作,並未得到其他融資之前,他手裡的這把利劍依舊具有震撼力……想到這的狗勝,計上心頭,臉上不禁露出了賊笑……
隨即轉身往衛生間走去的狗勝,其實是為了躲開戴沐雪,聯繫上了斥候,輕聲向其交代著什麼!
「頭,你這樣做是違法的……」
「你怎麼那麼多屁話啊,趕緊去辦,這離上班開會還有一個小時不到,速度點,還有,你聯繫ak,晚上去我那一趟,上面有任務,我需要當面給你們交代一下……」
有些疲憊的拉開自己的房門,平常一項有午睡習慣的陳淑媛,今天也失去原有睡意,看到陳淑媛走出房門後,收拾好文件的戴沐雪緊跟在其身後,待到兩女走出房間後,從桌子下面拿出一身得體服裝的狗勝,快速的往衛生間跑去。
下午的會議,對於陳淑媛來說,依舊頭疼,明明知道劉繼銘這隻老狐狸是在借題發揮,但現在的陳淑媛,只得依靠自己現有的身份,進行牽制著!然而,劉繼銘的步步緊逼,讓陳淑媛有種無力感,特別是上午還站在自己這邊的兩個小股東,下午的時候,就變了風向,這讓陳淑媛完全處在劣勢之上……
可就在這時,原本緊關的房門突然被人敲開,隨後一名文秘打扮的中年女子,快步走到陳淑媛身邊,低頭想要去訴說什麼,但確被坐在陳淑媛右下手位置的劉繼銘打斷。
「什麼事情神神叨叨,不能當著大家的面說?」劉繼銘的這一作法,顯得極其不禮貌,那名文秘尷尬的看著身邊的陳淑媛,當她的目光投向劉繼銘那犀利的眼神時,停頓了少許,輕聲的說道:
「陳總,外面來了一位自稱是陳戍國股東全權代理人的先生,讓我把這個律師函交給您!」說完那名文秘雙手呈上一份白色信封,聽到這句話,劉繼銘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而同樣詫異的還有坐在那裡的陳淑媛,不曾打開信封,陳淑媛腦海裡不禁浮現出了一個年輕的身影!
「咚咚……」雖然會議室的大門是敞開著的,但一身黑色西服戴著金絲眼睛的狗勝,還是相當有禮貌的敲了敲房門,在他的左手中半舉著一副相框,相框內赫然是陳戍國,也就是陳淑媛父親的照片……
狗勝的這一身行頭,再加上這張十寸的照片,怎麼看,怎麼像是出殯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