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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4、風月亂世 文 / 懶懶的廋豬

    一望無垠的廣袤天際,無數的星體和隕石,在恆星的照射或折射下少要出璀璨奪目的光芒。小船似的穿雲梭,在黑暗中快速前行著,若是閒暇時期,端的是一次絕佳的星際旅遊!

    不過公孫殤現在的心情可並不美妙,在歷經無數次的掉頭,再轉向之後,他對虎魄是徹底失去了信心。

    望了船頭一副氣鼓鼓模樣的肥貓一眼,公孫殤試探著詢問道:「怎樣?這次對了嗎?」

    「哼!這次肯定是對的!」虎魄惡狠狠地張口吐出泡口水,叫嚷道,「若這次再不成,老子就不管了,你愛找誰找誰去!」

    你這混賬!那tmd我咋辦?!公孫殤心底下意識的一陣怒罵,不過這話時不能說出口的。否則,估計肥貓立馬就要撂擔子閃人了!

    「這個,其實也不用著急。要不我們找認識路的人帶一下?」公孫殤心底明明急得要死,但還是只有忍著性子提示對方。

    「找人?!找誰去?!」虎魄不屑地望向公孫殤,「這哪有什麼人?!而且,以前若不是主人吩咐,我會跑你們那鬼地方去!?除了老子,還有誰會知道啊!」

    「哎,世事無絕對嘛!」公孫殤強壓著不耐煩,友善提示道:「那個,那兩位仙界使者,一直在四處奔波,說不定--」

    「是啊!你這混小子怎麼不早說啊!」虎魄的一雙貓眼立刻放出璀璨的光芒來。趕緊掏出玉牌,撥通了那名倒霉仙使的電話。

    一個多時辰後,中年男子屁顛屁顛的追上來了。

    「哎呀,前輩這是客氣。這穿雲梭你只管拿去用就行了!晚輩這兩天的任務都是近處,這個自然,即便是遠處也無所謂,只要節省了前輩的寶貴時間,晚輩多花點時辰也沒關係嘛!」中年男子滿以為兩人是要還自己的穿雲梭的,一到來就熱情洋溢地表示著親熱。

    「你雜那麼多廢話呢!誰說我要還你了?!」肥貓不滿地擺擺手,「我們找不到路了!想讓你帶我們去!」

    「啥?!」中年仙使立馬傻眼了。神色稍稍呆愣一會,立刻又滿臉堆笑起來,「前輩放心,能為二位效勞,是在下的榮幸,就不知二位準備的地方,坐標是多少啊?」

    「老子知道了還需要你來嗎?!」虎魄大咧咧的斥責道。

    中年男子的眉毛不自主的跳了一跳,繼續堆笑問道:「那去的地方可又什麼特點?」

    「不知道!知道老子不會自己找啊!」虎魄更加不滿了。

    中年男子慌忙附和著告罪,眼珠卻滴溜溜轉動,似乎在想什麼辦法。

    公孫殤一間這是不對勁啊,怎麼肥貓這混賬吃屎還把別人拉的給唬住了?!趕緊上前笑著解釋道:「那星球也算比較特別吧,一半常年飄雪,一半四季炎熱。」

    「哦,你說的是那陰陽星啊?!」中年男子一下找到了線索。

    「陰陽星?我只知道叫風月大陸。」公孫殤迷惑地眨巴著倆眼。

    「對!就那!陰陽星只是我們幾個同行取的綽號,它不是一半白一半黑麼!呵呵!」中年男子發現原來是自己去過的地方,趕緊奔上船頭操控起穿雲梭。眼見著小船原地一轉身,接著暢快地奔跑起來。

    「雖然咱們熟歸熟,但仙友你既然知道地兒,怎麼還向著相反方向走啊!真是浪費時間啊!」中年男子不誤抱怨地沖公孫殤嘀咕著。後者只得無奈苦笑。

    「哼!是老子選的方向!怎麼啦?!」一旁的肥貓耳尖,聽得中年男子的抱怨即可發出聲來,驚得後者慌忙陪笑。

    「哦……我就說嘛,是誰又如此魄力,竟敢選相反方向行駛!原來是前輩,這就不足為奇了!前輩一定是想觀看一下這浩瀚的宇宙風光吧!真是好雅興啊!」

    公孫殤:……

    「好啦,別廢話了,快走吧!別一打岔就走錯了!」虎魄難得被別人吹捧的不好意思,貓臉上露出忸怩的神色,故作鎮定的揮了揮爪子。

    到了目的地,肥貓揮舞著爪子將唯唯諾諾想要討要穿雲梭的中年男子趕走,這一次,公孫殤沒阻攔虎魄,因為他自己也覺得中年男子這次不仗義了,怎麼說這幾還得回去呢!多借一段時間不行麼?自己可是連租金都預付了!

    趕走中年男子,兩人尋了個僻靜的山頭落下。時隔多年,再一次站在這片陌生而熟悉的土地上,公孫殤心中思緒萬千。

    「下面,我們該怎麼辦?」公孫殤望著遠處黑壓壓的城牆,開口輕問道。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找!滿世界的去找!」肥貓不耐煩地收起穿雲梭,從一株樹苗上啪嘰一聲跳下。

    「你瘋啦!這裡這麼大,我們們倆去哪找?!」公孫殤驚得蹦?起來。

    「你個廢物!老子又說我們去找嗎?!」肥貓抬眼望向遠處,「我在這裡有幾個朋友,或許它們可以幫忙!」

    說罷,領著公孫殤直奔觸龍山後的魔族聚集地而去。

    幾天之後,風月大陸上出現了一道怪異的風景,在這個時節足不出戶的寒鴉獸,今年不知受了何種刺激,成片成片的飛出老槽,在人族集散地不住盤旋著。

    「看來今年真不是太平日子啊,連這寒鴉獸都在此時出來湊熱鬧。」身著白色戰鎧的獨孤寒星抬頭望了望天際飛過的一群飛鳥,兀自發表者感歎。

    「瞎說什麼呢!就你當權之後,就一直沒太平過!」一懷抱小嬰孩的矮個婦人走上前來,「勸你多少次了,你就是不聽,看看吧,現在眾叛親離了!」

    「哼!我的事,你少插嘴!」獨孤寒星眉頭一皺,伸手接過婦人懷中的小嬰孩,「你還是到母親身邊去,那裡需要人照顧!」

    「好吧!那孩子你得當心,別凍著了。」年輕婦人叮囑了兩句,轉身走入了山谷。

    「琪兒,叫星兒進來吧,外面風大!我們已經躲出這麼遠了,對方也沒那麼快追上來!」一名頭髮雪白的老婦人衝進入山谷的年輕婦人輕聲喊道。

    「沒事的,娘親。」年輕婦人卻是翹著張小嘴,憤憤道,「人家勸她,還嫌我?嗦,真是不可理喻。」

    「唉,寒星打小就執拗,琪兒你多體諒。」老婦人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招呼年輕婦人坐到自己身旁,「不過真是苦了你,從異界跟著他跑來,到現在都一直不離不棄的,我們獨孤家欠你的啊!」

    「娘,看您說的!」年輕少婦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他可是我夫君!我不跟著他,我能去哪?!不過話說回來,現在這邊幾乎已成定局了,娘親我們不如去異世吧,那裡至少還有公孫--我是說小月也在那邊!」

    「唉……我也不是沒勸說過,可現在寒星連我這個當娘的話也絲毫聽不進去了!」老婦人無奈的重重一歎。

    「娘親,孩兒不是不聽您的話!只是--我們手中又沒有大祭司,怎麼打開得了去那邊的通道?!」一聲沉沉的回應自山谷口傳來,獨孤寒星懷抱中小孩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中。

    「君上!」幾十名疲憊的親衛慌忙站起身來。

    獨孤寒星擺擺手,隨手將小嬰孩遞給一旁的慕容琪,對眼前的眾親兵歎息道:「你們之中,不少人跟隨我出生入死百餘年,現在我這副模樣,也不能帶給眾位什麼,大家還是各自散去吧!你們都是我中帝城的精英,回去之後,他們自會善待你們的!」

    「君上!」一干人嘩啦一聲跪倒在地。

    「統領,自獨孤宴叛逆以來,屬下等追隨統領與叛軍周旋,先後與老夫人和夫人匯合,再經數十苦戰至此,屬下們離去的也十之*,但絕無一人是背棄而去!現在眼看即將逃離追殺,統領為何在此時趕走屬下等人?!」

    說話的是一名斷臂年輕男子,由於和獨孤家關係非同一般,即便獨孤寒星建立帝國,成為第一帝君之時,他也是以舊時的稱呼相稱。

    「然風,你跟隨我更久,我心中所想,自然瞞不過你。你心中所想,也逃不出我的猜測。事到如今,我也不瞞眾位,現今眼看似乎我等即將脫離險境,但不少人都知道,我們的艱難才剛剛開始,你們跟隨我如此多年,我不願你等隨我送死,即便現在離去,我也絲毫不敢有一絲不滿!」

    獨孤寒星上前兩步,將跪倒在地的一幫親兵挨個扶起。但被扶起的親兵卻一個個倔強的立在一旁,不肯邁動半步。

    獨孤寒星眼望著身前寥寥的數十名親兵,心中對自己以往一直堅持的定論不禁產生了一絲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太急功近利了?

    自從與魔族對持以來,每年戰死的子民以數十萬計。所以獨孤宴才會抓住此時機叛變,結果出乎自己意料的,叛亂起處,眾人附和!難道自己在民眾眼中就是如此的暴君?!自己也是為整個大陸的安寧著想啊!為何沒人能理解自己?!

    後方叛亂,前軍嘩變,獨孤寒星倉促結集數萬軍隊回撤。回撤途中叛的叛,逃的逃,就剩下可憐的一千餘人一直跟著自己。而後來為救出被困中帝城的妻兒和母親,這些最後追隨自己的屬下,卻也幾乎死得一乾二淨!

    呵,真是想不到啊,自己堂堂一代帝君,一心為民,卻落得如此地步!小月若是見了,恐怕得笑話自己吧?

    「寒星,依我看,我們還是找個地方躲躲,過幾年風頭一弱,我們再潛回落沙城,那裡的傳送陣不是修復得差不多了嗎?我們還是去我家那邊吧?」

    「哼!婦人之見!」獨孤寒星冷聲一哼,「等風頭一弱,我肯定要回去,我要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你--你怎麼死活不聽啊!看看啊,除了這些人,誰還站在你那邊?!」慕容琪簡直快氣瘋了,「我知道你的心思,不見怕公孫殤那裡不好交代嗎?!你不知道,那小子在這種情形下肯定早跑路了!就你不知道變通!」

    「你給我閉嘴!」獨孤寒星暴喝著打斷了慕容琪的話,「今後我的事,你少插嘴!你若是不想留下,自己回去吧!」

    慕容琪一下愣住了,這恐怕是獨孤寒星有史以來對自己所說的最重的一句話了。言下之意,竟是要趕自己走?

    「你是要趕我走嗎?!」慕容琪伸手抹了把眼睛,不讓淚花流出來,「好我走,不過你要不我送回去,之前就是你帶我過來的!」

    這話明顯是在胡扯了……

    「你……分明是你自己跑來的!」獨孤寒星有些木訥地反駁著,但馬上瞭解到了慕容琪的真正用意,歎息道,「要去你們去吧!倒是你和母親都去那邊避避風頭,等這邊穩定了,我再派人過來接你們!」

    「哼!若是穩定不下來呢?!」慕容琪明顯是和獨孤寒星卯上了。

    「不可能!」獨孤寒星一語斷定,「只要我活著,就沒有難得到我的困難!」

    一時間,擲地有聲的呼喝刺透了寒冷的空氣,迴盪在山谷之間。但其餘眾人,無不茫然,不知獨孤寒星這種近乎盲目的自信,究竟來自於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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