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成都出發,向著西北方而去。地震給這個社會帶來的危害越發的明顯。
入眼的是大片倒塌的民房,坍塌的道路及逝去的生靈。在這場完全無法抵禦的災難面前,倖存的人們表現得格外的堅強。
這種堅強掩蓋了人們本性的惶恐,那些斷壁殘垣之處,沒有一絲喧嘩和哭鬧的聲響。人們伸出自己的雙手,不住扒拉著倒塌的房屋,尋找著自己的同類。臉磨碎指尖傳來的疼痛都渾然不覺。
公孫殤在半空中快速的掠行著,幾次差點就忍不住衝了下去,但最終還是克制下來。因為他知道,現在的首要任務是解決那股強大的氣息。
繼續向著西北方前行,途中遇到的同道越來越多。眾人面色凝重,完全失去了幾越月前的那種悠閒。
在距離成都90公里左右的一個小城,匆忙的一行人停了下來。
自半空俯瞰,腳下的小城應該就是這次災難的發源地。原本林立的建築,似波紋般倒塌,橫七豎八的躺在破碎的大地上。小城周邊的座座大山,也成片成片的被夷為平地。
公孫殤率先降落在廢墟之中,趕緊用靈識四下搜尋著。
雖然不甘心,但眼前的小城確實成了一個死城。沒有任何生靈的跡象。
而且就連那道氣息,也失去了任何蹤跡。
「大家散開,以此為中心,搜索方圓二十里之內!」公孫殤微微皺眉,對一道道落下的流光說道。
眾人原本是不屑,但見自己無法探視清楚公孫殤的修為,頓時心懷尊敬。畢竟普通人是不會在此時出現在此地的!一個個應聲而去。
霎時,一道道流光在這個死寂的小城中停留片刻即再次離去。
公孫殤在原地呆了一會,見到達小城的人越來越少,也兀自離開。
公孫殤的搜索重心依舊放在小城極其附近幾里內的山丘。耗費近半天的時間,來回找尋了幾圈。他確信自己沒任何遺漏的地方,但除了救出一隻受傷的野狗外,可謂一無所獲。
那股龐大的氣息,沒有絲毫的蹤影。
飄身落到一處坍塌掉半壁的山脈頂端,眼見夏日的驕陽開始西移,公孫殤頓覺有些氣餒。會不會是自己錯了?這次的災難其實本就是地殼運動而生?
「我們……是不是搞錯了?」公孫殤輕輕一聲歎息。
「絕對不會!」肥貓在腳邊篤定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不見了,它肯定還在這一界!啊~喵……」
「恩就是!不過那傢伙真厲害啊!」小狐狸犬也開口表示贊同,「估計和宵鵬也小差不多了。」
「宵鵬?!」公孫殤面色一變,「那可是中階神獸!!怎麼可能?」
「哎呀!這個,人家也是估計的。」小狐狸犬對公孫殤的疑問有些小小的不滿,或許比宵鵬還要強些。最後這句,小狐狸犬隻是在心中猜測,沒說出口來。
一人兩獸頓時陷入了沉默之中。
忽然,一陣悅耳的鈴聲突兀的響了起來。在這片寂靜的土地上顯得尤為刺耳。
接通電話,原來是冷若霜打來的,說是家裡來了位重要的客人,要公孫殤趕緊回去。
公孫殤稍稍猶豫了下,見眾多的同道在經過一下午的搜尋毫無收穫之後,也開始離去,他皺著眉頭,招呼著倆小傢伙往成都趕去。
會是誰在這種關頭來找自己呢?
回到家中,眼前的客人確實讓公孫殤吃驚了一把。
張長鳴,那個什麼廳的廳長。大家有印象吧?和張長鳴一起來的,自然是張家的寶貝女兒。
張婭玲自進門知道公孫殤已經結婚後就一直埋怨兩女此事竟不通知她來湊熱鬧,但一見到匆忙趕回的公孫殤,整個人頓時啞巴了。眼中快速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但很快恢復了尋常。
見公孫殤回家,見慣了大場面的張長鳴竟顯得有些侷促。兩女見狀,將張婭玲拉去一旁閒聊,剩下二人呆在客廳之中。
沉默少許,張長鳴猶豫著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原來此次西南地區的大地震,在全國範圍內掀起了大的風暴。明天中午,中央會來一位重量級的人物指揮眾人抗震救災。找到公孫殤,就是希望他能貼身保護好這名重要領導。
現在災區的局面有些混亂,無數的外國救援者聚集在此地,雖然這麼安排有猜疑國際友人的嫌疑,但防範於未然,總是好的。
先不說公孫殤這個堂堂渡劫期高手情不情願給人當保鏢,但一想到幾天的毫無收穫,就心中不爽,一張臉此時拉得老長的。
這一點,看得張長鳴心中有些忐忑。雖然心中有些牴觸,但張長鳴也知道,拿什麼國家大義,民族大義來壓公孫殤這類人,估計份量是不怎麼足夠的,於是也沒過多勸說。只是安靜等待著對方表態。
如此沉默了一番,公孫殤終於開口了。說是明天先去看看,若有特殊情況發生,不保證自己能留下來。但對於重要人物的安全,他自有安排!
自然張長鳴對這種模稜兩可的回答並不滿意,但見對方堅持,也就勉強點了點頭。交代了一些相關情況,拉著自己的女兒,坐上了來時的那輛奧迪a8。
來訪的客人一走,兩女就圍著公孫殤詢問開來。當聽得對方在這種節骨眼上竟讓公孫殤去當保鏢時,兩女就紛紛表示的自己的憤慨和不滿。沒辦法,現在的兩女,打心底早沒有了那種普通人對上位者的敬畏。
公孫殤心中所想其實也和兩女沒多大差別。至於答應張長鳴,則是有自己的想法。
與其講虎魄這倆不定時的炸彈一直綁在自己身旁,還不如暫時的禍水東引。唉……罪過,說嚴重了,倆小傢伙只是有些喜歡小麻煩而已,哪裡稱得上什麼禍水嘛!公孫殤心安理得的想著。
張長鳴父女倆前腳剛跨出小區的大門,大門口就來了一群年輕的男女。清一色的過肩長髮,清一色的素色長袍。標準的修真人士打扮。
小區的保安雖然依舊覺得怪異,但自己也不是沒見過。而且對方還報出了公孫殤的大名,於是沒有任何遲疑的,就揮手讓這群人進了小區。
門鈴聲大響,周小蘭一拉開房門,整張臉就垮了下來。冷著臉讓過眾人,抱著小嬰孩兀自進了臥房。
對於蜀山一行人的到來,冷若霜雖然也有些牴觸,但終究沒表現出來。依舊熱情的招呼眾人進屋。但是公孫殤,顯得有些意外和高興。
畢竟蜀山有言在先,他們是斷不會參加此次事件的,但現在卻派了不少人來。看來對方對自己這名掛名長老還是蠻在乎的嘛!某人心中不禁湧出些許小小的得意。
和蜀山眾人述說了一下當下的狀況,再簡單交代了些事情,同時向對方表達了自己的謝意--請對方在自家客廳駐紮。
這種明顯的絕非待客之道的挽留,蜀山眾人並沒放在心上。當晚簡單用過一些晚飯,眾人就在依舊搖晃的大廳內盤膝靜坐下來。
第二天一早,公孫殤再次叮囑小丫頭照顧好兩女,就領著一幫人出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