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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這小丫頭真可愛,是誰帶來的?」中年婦人到現在還是想緩和一下氣氛。
「我知道!」周長髮怎麼不知道自己老伴的想法,語氣生硬地打斷,「她是以前天梯上算命老頭的孫女,就那個,你那年還找他算過命的!現在是你在收養她吧!」老爺子說著,目光直視公孫殤。
「是的。」公孫殤毫不怯弱對視過去。
「那算命老頭死後,她就跟著他了。」周長髮簡短地結束了這個話題。
「哎,我爺爺沒死。他只是出遠門去了。」妞妞在一旁小聲糾正著。
「怪不得啊,我說怎麼這麼眼熟。原來以前看到過。」不得不說,中年婦人的確是轉移話題的大師級人物,「才一年多不見,竟長這麼大了,對了,小丫頭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公孫雨,婆婆。」妞妞甜甜的笑著,也不管周小蘭和眼前的女人是什麼關係,總之按著自己的意願來稱呼,「對了,可以叫我妞妞哦。」
「哈哈,妞妞還真是懂事。」中年婦人哈哈笑著,「對了,叔叔和阿姨對你好嗎?」她指的是公孫殤兩人。
「嗯。」小丫頭點點腦袋,「大哥哥和小蘭姐姐,還有大姐姐……額,就是剛才那位大姐姐和慕容哥哥他們對我都很好的。」幸虧小丫頭反應靈敏,但公孫殤卻是忍不住冒出了一頭冷汗。
「好了,你和小丫頭去屋內聊天,我和他們有話說!」周長髮一語打斷。
「沒事,我不說了。」中年婦人自然明白對方的意思。
「我讓你帶她進去!」周長髮板著張臉,加重了語氣。
中年婦人無奈地看了自己的女兒和女婿一眼,又叮囑了自己老伴一句,讓他有話好好商量,別發火,接著拉著妞妞進裡屋去了。
「,到底怎麼回事?!」聽到房門關起來的聲音,周長髮冷冷說道。
「伯父,我們--」
「這沒你的事!我在和我女兒說話!」周長髮一語打斷,根本看都不看公孫殤一眼。
公孫殤心中「噌」地冒出一蓬怒火,但強自壓了下來。
「爸,我和公孫殤都很愛對方,你就別生氣了。我知道這次是女兒做的不對,你就原諒我吧。」周小蘭可憐兮兮地央求著。
「這一次?!」周長髮驀地暴怒,一把將手中的蒲扇摔到地上,「你說你從小到大,哪次讓我省心了?!讓你去讀高中,非得跑去念職中,讓你去深圳,你卻給我在成都!你到底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爸?!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對於犯錯的兒女,其實自己父母痛罵甚至打自己一頓,都不會覺得什麼,但天下間,最傷為人兒女的一句話,大概就是這句了。
周小蘭一聽,立刻上前一把拉住自己的老爸,眼淚止不住噗噗地落了下來:「不是的,我一直都很聽你的話,但有些事情,女兒也想自己選擇啊。」
「你的選擇?!這就是你的選擇!」周長髮一把甩開女兒的手,「讀職中,出來當護士,後來的,知道自己錯了吧?不做了!想要去打工,我就落下老臉求人給你幫忙,你倒好,根本不把我這張老臉當臉!現在更好!看看你這樣子!婚還沒結,肚子挺這麼大!你不嫌丟人,我還要這張老臉!你是不是想把我氣死才肯滿意?!」
「不是的,爸,我不是的!」周小蘭一下跪了下來,不住哭著央求著。
這一幕看得公孫殤心中一緊,他沉默著著把周小蘭強行從地上拖起身,接著再不顧她的反對將她送進了裡屋。接著,直接從一旁拉過張椅子,在周長髮對面坐了下來。
「你說,你到底要怎樣,才肯高高興興的點頭。」公孫殤眼神毫不閃躲地盯著對方。
「點頭?」周長髮不屑的嗤笑道,「你以為你有幾個錢,我就會眼巴巴把女兒給你?」
「我並不這麼認為。」公孫殤望著老爺子,一副笑瞇瞇的表情。
「別一副嬉皮笑臉的表情,我最見不慣的就是這個!」周長髮大聲喝罵,覺得公孫殤根本就沒在和自己認真聊。
「唉,這個不好意思。我生來就這樣。」公孫殤依舊如此,並沒將對方的話放在心上。
不過如果是兩女在此,肯定要拉他一把了。因為她們知道,公孫殤越是嬉皮笑臉,就越是認真的時候。
「實話告訴你,你和小蘭,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周長髮憤然道,「如果你稍微有點人品,就不會拐著我的女兒,一直不和家裡聯繫!」
「我也實話告訴你,小蘭我娶定了!你願意也罷,不願意也好!話都放出去了,我不信你能不同意。你不高興,沒關係,本來以後都很少見面的。」公孫殤毫不示弱地頂了回去,「還有,小蘭是自己願意跟我的,別說什麼拐不拐的。話不能亂說的!」
「你--你這混賬!休想!我寧願讓她另找,也絕對不會同意!」周長髮勃然大怒,「你要想娶小蘭,除非我死了!」
公孫殤差點就沒衝動得說出那你就死吧這話,他仔細想了想,還是決定妥協。畢竟搞得周小蘭父女不和不是自己願意的,更何況,這是自己本來就有錯。
「那好,我們換個說法。」公孫殤攤攤手,「你認為這種情況,小蘭還能找到其他和我同等條件的男人?就算你讓她打掉孩子,真的能嗎?這附近的可是都知道了。呵呵,更何況,小蘭會聽你的?」
「她敢不聽?!我是他老子!我說過,我不同意就絕不同意,我寧願找個一般家庭的,你這種有錢人,我們周家可高攀不上!」
「嗤!我知道了。」公孫殤不屑笑笑,「你自己喜歡清苦,就見不得別人過得好,連自己家人也是如此。」
周長髮怒氣浮面,但瞬間就撤了下去:「你還是走吧,說什麼都沒用的。」說完,不再理會公孫殤,自顧自地閉上了兩眼,竟是懶得再看見他。
公孫殤一時有些錯愕,沒想到對方來這麼一招。在原地思索了一會,也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周叔,我知道你在生什麼氣。小蘭一直沒告訴過你她有男朋友,現在回來,不僅帶著個男人,連孩子都快生出來了。這對於極其重視家庭聲譽的你,自然是不可饒恕的事情。」公孫殤還是決定服軟,本想說你死要面子的,最終都換了種說法,他見周長髮依舊保持著之前的狀態,也不顧這些,繼續說道,「你可以想想,與這事相比,如果我和小蘭的婚禮辦得體體面面的,以後再對你們二老禮遇有嘉,到是還有誰記得現在這事?但反過來,我們非得站在對立面,先不說我和小蘭好不太容易才走到一起,我是絕對不會放棄。就算退一萬步來講,或許真的由於你的原因,小蘭打掉了孩子,再嫁給別人,你覺得她會幸福?就算你不在乎這個,那你總想得到,那時比現在可丟人多了。」
周長髮依舊閉著兩眼,彷彿睡著了一般,吭都不吭一聲。
「算了,我想說的就這些。」公孫殤望了對自己不理不睬的周長髮一眼,「其實你自己都想得到的,希望明天來,你老能改變主意。」
老頭子依舊一語不發。
公孫殤心中反倒輕鬆了些,對方沒直接拒絕,說###中有些鬆動了。也或許,更嚴重了,連理都不想理自己。
公孫殤撇撇嘴角,直接向著裡屋而去。
「小蘭,我要走了,你是和我……還是我明天來接你?」公孫殤聳聳肩,若無其事地詢問道。
周小蘭下意識地上前就要拉住公孫殤,但馬上意識到自己這是在家中,立刻又頓住了腳步,只是眼神為難的在屋內幾人身上掃來掃去:「公孫,我……媽--」
「哎,還早著呢!」中年婦人一看公孫殤的表情就知道兩人在外面談崩了,臉上堆起笑容對公孫殤道,「你們先在這聊聊,我出去看看。」說著,兀自走了出去,並拉上了房門。
「公孫,這--」周小蘭剛開口就被後者手勢止住了。
「沒事的。」公孫殤淡淡笑道,「總之不管怎樣,你是跑不掉的。」說著輕輕將周小蘭摟進懷中,「難道除了我,你還有別的人可以嫁麼?」
不管從現在的狀況還是幾人被牽涉進修仙的圈子,周小蘭的選擇都似乎只有這個。更何況,你嫁別人他敢娶麼?公孫殤心中碎碎念叨。
中年婦人走出屋子,接著門外傳來了輕聲嘮叨聲,後來似乎爭吵起來,聲音越來越大,卻又不知道什麼原因,沒過多久,聲音再次漸漸低了下去。
中年婦人一把推開房門,臉上的笑容顯得有點勉強:「呵呵,都說好了。你們得抓緊把婚禮辦了。你爸就是這樣,口硬心軟,他其實就是面子上抹不開,過幾天就好了。小殤啊,你可別怨他啊。」
「不會的。」公孫殤馬上賠笑,「剛才真是謝謝伯母了。對了,今天我就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二老和小蘭。」
「哎,走什麼啊。」中年婦人倒是很熱情,「反正你和小蘭都要結婚了,就在這擠一晚也沒關係的,至於小丫頭嘛,就去外面那邊擠擠吧。」
周小蘭聽自己老媽都如此說,也伸手拉著公孫殤,希望他能留下來。
公孫殤扭頭用手刮了刮她的鼻尖,正要開口答應。房間的木門再次被推開了。
「不行!他怎麼能留在這裡過夜!」周長髮依舊板著張臉,直接否定了老伴的建議。
「哎,剛才都說好了,怎麼又變卦了?」中年婦人一邊沖公孫殤不好意思地笑笑,一邊輕聲質問自己老伴。
「哼!哪有快結婚的人還住在女方家裡的!」老頭子甩下這麼一句,逕直轉身離開了。
只留下屋內幾人楞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隨即面露欣喜。
「小蘭,伯母,伯父說的正是,我還是回賓館去,明天再來。」公孫殤彬彬有禮地堆中年婦人說道。
「也行,明早來吃早飯啊。對了,把你那些朋友也叫上。」中年婦人臉上的笑容尤為燦爛。
「那好,我先走了。妞妞,你就在這陪姐姐,知道嗎?」
小丫頭本來不願意的,但見公孫殤一副鄭重其事的表情也只得點頭答應了。
公孫殤沖周小蘭微微一笑,接著轉身離開。中年婦人叮囑周小蘭好好坐著別亂動後,趕緊跟上前去,送自己好女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