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公孫殤如此想的時候,領頭和尚突然向前踏出一步,暴喝一聲「動手」的同時,掄起右手一掌就劈了過來。
由於事出突然,公孫殤毫無防備。等到一隻靈力化形的淡淡手掌鋪面而來時才慌忙舉起雙拳一擋。
「彭」的一聲悶響,公孫殤和領頭和尚各退一步。
領頭和尚收住腳步後,面帶詫異的望向了正在兀自甩手的公孫殤。剛才他這一掌般若手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已經蓄積已久的一擊,竟被對方如此輕易的接了下來。眼望著一臉滿不在乎的公孫殤,領頭和尚的臉色開始變得凝重起來。
其實公孫殤也並非如對方看到的那般輕鬆,畢竟他是道魔同修,而且還沒能將兩者徹底融合。而佛家佛法正是修魔者的剋星,這麼一來,也吃了不少苦頭。
就在公孫殤還在為如何解開雙方間的梁子時,領頭和尚心中卻已經有了主意。他朝一名和尚遞了記眼色,讓他回去搬救兵,自己卻領著餘下的幾人拖住公孫殤。
「佈陣!」領頭和尚的一聲怒喝讓公孫殤變得警惕起來,他眼看著對面幾名和尚耍猴戲般地蹦來蹦去最後各自佔據一個位置,心中卻沒有一點想笑的念頭。因為幾人的站位,正好將自己牢牢的圈在了正中。
「金剛伏魔陣!」領頭和尚一聲大喝,幾人同時出手。一雙雙淡淡的手掌印向著公孫殤撲面而來。
公孫殤也沒在意,畢竟雙方修為上的差異是在太大了,只是憑藉著強悍的身體就硬生生的將這幾掌接了下來。但等到四面的手印消失後,他才發現自己已經落入對方的圈套之中。
金剛伏魔陣並非殺陣,和誅魔陣不一樣,前面幾人拍出的手印只是虛晃一槍,緊接著手印而出的佛咒才是攻擊的本體。源源不絕的佛咒由幾名和尚口中念出,匯聚成一條條繩索將對手捆綁起來,困住敵人,這才是伏魔陣的真諦。
等公孫殤意識到這一點時,他自己已經快被捆成一顆粽子了。使勁掙扎了幾下,發現這佛門有名的陣法真不是蓋的,索性就安靜下來。心裡盤算著反正自己也是想進入對方山門,不如將計就計,這樣和正大光明的拜訪比起來不過是有些丟臉罷了,自己還勉強可以接受。
然而佛門心法浩瀚凌然,和同本的道家氣息之間並無衝突,也就是說,如果陣中的人身為修道者,自然就是困住而已。但「伏魔」二字,畢竟還有個「魔」字。隨著週身的佛法氣息越來越濃厚,公孫殤感到漸漸扛不住了。
在他體內的魔氣感受到來自佛門氣息的威脅,開始聚集起來,逐漸有不受控制的趨勢。
當體內魔氣衝破自身封印外洩時,公孫殤的兩眼已變得血紅一片。
「師兄快看!這人果然是魔教的妖孽!」和尚中的一人首先發現了公孫殤的異樣,忍不住驚叫出聲。
領頭和尚只是輕輕皺了皺眉頭,沒作回應。但他內心中的驚訝卻是進一步放大了。之前公孫殤身上顯露出來的氣息,雖然斑駁,但畢竟是正宗的道家氣息。但現在,魔氣外洩,難道這人竟是罕見的魔道雙修?
領頭和尚心中止不住一翻感慨,自己一干人圍著公孫殤許久,對方竟然一直一幅應付自若的樣子,說起來,他似乎還沒主動出過手。
一想到這點,領頭和尚的眉角止不住一跳,趕緊大聲提醒眾人道:「大家小心,當心他——」
話還沒說完,公孫殤已經有所行動了。
當體內的魔氣完全不受自己控制時,陣中的公孫殤變得暴怒起來。不住掙扎撲騰著,就在領頭和尚說到「當心」時,他一把抓住身上的繩索用力一扯,數千道佛咒便被拉扯得支離破碎。
領頭和尚暗罵一聲混蛋,趕緊沖還在發愣的幾人吼叫道:「變陣!」
金剛伏魔陣本來就需要八人佈置,之前遣一人回去般救兵去了。七人的組合,領頭和尚想怎麼也得拖延公孫殤半把個時辰,但現在只是頃刻的時間就結束了。
「般若重印!」領頭和尚一聲大喝,他的幾名師弟趕緊在他身後一行排開。左手手掌豎立,右手緩緩退出一掌擊打在前一人肩頭。等到掌印重疊到最前方的領頭和尚身上時,一座泛著淡淡金光的佛像出現在他頭頂。
金身佛像面笑如花,很隨意的向前單掌一揮,一隻金色手印便破空而去。手印在半空越變越大,等到接近公孫殤時,已經能完全將他蓋住。
此時的公孫殤雖然意識已經消失大半,但還是敏感的感覺到這一掌的威力,尖嘯著慌忙伸出雙拳迎上前去。
「鏘!」拳掌相撞,迸發出一聲清脆的金鐵交擊聲。金色的佛手印竟被一下擊潰。
領頭和尚站在最前方,整個身軀止不住連連後退,最後跌坐在地上。而他身後的師弟們,因為本身修為不足,更是被這一擊震盪得直接摔飛半空。
和尚這邊陣型潰散,公孫殤那裡也並不輕鬆。在身子接連後退好幾步後,才踉踉蹌蹌的停了下來。不過因禍得福的是,經過這一次交手,體內的魔氣被瞬間壓下,公孫殤頓時恢復了一絲清醒。在暗暗慶幸的同時,趕緊調整內息,將體內的魔性控制住了。
等到公孫殤調息完畢,對面跌坐在地上的和尚也爬起了身來。一個個將紊亂的內息強制壓制下去,眼神戒備的望了過來。
「喂,我說你們講點道理好不好?都出家人啊,還那麼大脾氣。我對各位可一直是以禮相待的啊!」公孫殤有些忿忿的開口抱怨道。說實話,這可能是他最為鬱悶的一次了。
自己的修為明明比對方高上許多,但幾人愣是憑藉著一個陣法將自己差點搞得魔性大發。雖然本身對魔力的控制不太純熟是一大原因,但屬性相剋的兩者,差距也太變態了吧?!
不過不知道如果公孫殤得知這金剛伏魔陣還只是一個殘陣後又會作何感想?
「放屁!你乃魔教妖孽!人人得而誅之!」公孫殤的話音剛落,一和尚就忍不住義正言辭的破口大罵起來。
公孫殤仔細打量了一眼開口的和尚,長得蠻斯文的。大概是幾人中最年輕而且最像和尚的一個了。但他並不知道這和尚就是剛才高叫著第一個發現他修魔身份的人。只是咧嘴一笑:「嘿嘿,出家人啊,什麼屁不屁的,佛祖聽到了不知作何感想啊?」
「你——,你放——」年輕和尚的「屁」字幾乎就要脫口而出,所幸發現的及時,給硬生生的打住了。
「哇哈哈哈,沒想到啊沒想到!」公孫殤似乎存心找茬,很沒風度的大笑起來,「如果不是你們身上的氣息,看各位長得面目可憎的,我還真以為你們是強盜假扮的呢!哇哈哈!」
「閉嘴!」幾人同時暴喝。顯然雙方間的梁子越結越深了。
「好,好,我閉嘴!我閉嘴!ok?」公孫殤高舉兩手作投降狀,嘿嘿道,「不過,既然你們說我是魔教妖孽,這不白冤屈,怎麼也不能白受了,是不是?」最後三字一出口,公孫殤臉上的笑容立馬消失,拉長著臉向前走了一小步。驚得對面幾人趕緊做出防守狀。
「你,你想做什麼?!」領頭和尚失去了剛才的鎮定自若,臉現在的暴喝都顯得有些色厲內茬。同時心中不住苦叫著怎麼到現在都還不見救兵前來。
「嘿嘿,你說呢?嗯,我倒要好好想想。」公孫殤一本正經地晃著腦袋,「看你們的樣子身上也沒什麼像樣的東西,要不這樣?乾脆拿你們的元嬰來煉煉?還別說,我還真沒這麼玩過呢!」話音一落,再次向前進了一步。
幾名和尚臉上的恐懼越發明顯了。堅持吧?雙方明顯不是同一重量級的對手。但若是臨陣脫逃,不僅回去在眾師兄弟面前丟臉,那個極端嚴厲的師傅也絕不會輕饒自己。
就在幾人如此患得患失時,上空驀地傳來一聲佛號,這對於他們來說,無疑於天籟般悅耳。但對公孫殤而言,就有些麻煩了。
現在沒存稿了只有寫多少更多少一天一張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