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盟從權利等級上分,可分為副盟主,閣主,坊主,主管幾大層次,然而趕過來陪同周路的,僅是一位小小的副主管,偏偏這個錢大睦副主管還惜言如金,喜歡裝出一付莫測高深的笑。
周路真想憤憤地問一句,你一個小副主管裝什麼裝啊。
兩人坐下後,錢副主管也不主動說話,只是笑,室內的氣氛竟然好尷尬,無奈周路只能主動找話題:
「錢主管最近不忙嗎?」
「還可以。」
「我這是第一次到咱們商盟,咱們這座城真是太繁華了。」
「是啊。」
「錢主管在盟裡邊負責哪些業務啊?」
「我在金靈坊裡管事。」
「今天的天氣挺風和日麗的啊。」
「不錯。」
這番談話下來,周路都快要崩潰了,他連聊天氣的話題都拿出來,也沒有將談話進行下去,話說他是客人,照顧客人應該是主人的責任吧,怎麼說他也是金杖客卿,於商盟有恩,你們商盟就派出這樣的人,不冷不淡地對待遠來的朋友嗎?
谷長山所謂的金杖客卿身份非同小可誠是虛言。
錢大睦坐在那裡只是笑,他手指上的儲物神戒中,還不時地閃過光芒,表明他的傳訊神石正在不時地工作著,在與周路聊天的過程中,他竟然還在和不同的人說著話,處理著事情。
周路對這樣的接待極為不滿。
如果不是他還想打聽事情,他真的不想在這種尷尬的氣氛裡邊呆下去,錢大睦不愛說話,周路也不想再用說那些客套話營造氣氛,周路直接說道:
「錢主管,是這樣的,我是從遠道而來,聽說咱們商盟的渠道眾多,商盟的人都見多識廣,我是有一件事情想要找個人請教。」
「哦?是嗎?」
錢大睦還是這樣簡短的反應,周路都快要憋瘋了。
他真不願意將這樣的氣氛進行下去,周路取出當年的錄影靈石來,將父母以及莫輕袖親人在神廟中飛昇時的影像激活呈現,一片虛白的光芒清晰地出現在室內。
「錢主管,我就是想請教一下,這些人的服飾風格看著頗為陌生,不似附近的著裝,您見多識廣,不知您能不能認出來,這些人穿的衣服都是哪裡的?」
錢大睦皺著眉看了半晌,搖頭道:
「不知,我平素在城中呆的時間比較多,下邊的渠道以及商盟分部,我去的比較少,所以,我真認不出來。」
周路鬱鬱地收起錄影靈石。
果然如他所料。
這些小主管只負責單項業務,就是身在商盟也未必見識的有多廣博,只有那些盟中高層才會負責全面工作,對盟中四通八達的分部都會有涉獵,要想打聽到消息,還要找盟中高層才行。
周路道:「錢主管,我是從外地趕到雲莫大陸的,到商盟總部來一趟也不容易,你看看,能不能幫我安排見見咱們盟中的高層,若是能有機會拜會盟中的某位閣主,我也不算白來一趟。」
「你要見閣主?」
錢大睦瞇著眼看著周路,淡淡道:
「閣主可不是誰說見到就能見到的。難、難……咱們盟**有七十二位閣主,不過據我所知,他們最近都特別忙,每位閣主都要負責整整一個行業的業務,他們日理萬機,很少能額外抽出時間來做別的事。並且,他們也不會去見一些閒雜人等。」
周路很有些不痛快了。
我只是閒雜人等?原來我只是閒雜人等。
金杖客卿的身份在外邊說的那麼重要那麼好聽,可是,到了商盟卻遠不是那麼回事,他心熱如火地趕來,卻只得到了這樣一個不冷不淡的接待。
人家商盟表現出來的熱情要遠遠低於他的預料。周路真有點熱面孔貼冷屁股的感覺。如果不是有求於人,他真不想繼續在這裡呆下去了。
「那我能拜見某位坊主嗎?」
周路強忍著心裡的不快,閣主見不到,只能退而求其次。
錢大睦嘴角微翹,沒有表現出怎樣不禮貌的臉色,不過,周路卻能隱隱看到人家臉皮下隱藏著的表情。
錢大睦搖頭道:
「坊主也沒有時間,要想見坊主,除非你有提前預約,否則我現在就是報上去,幾個月內也未必能有回復,周路大人,若是您想見某位主管,我差不多還可以給您安排,您在館驛這裡等上幾天,應該就會有某位主管有時間見您一面。」
周路沒有想到,人家商盟裡邊的高層每一個都這麼大的架子。
好吧,人家商盟勢力龐大,一個坊主所能運營的勢力與財富都是令人嘖舌的,商盟中的一位坊主,其身份都要比天水雲府的總府主高太多,人家傲一點也是正常。
不過,說好的金杖客卿的身份呢?
如果你們不在外邊將金杖客卿的身份吹噓的如何美好,他周路也不會來這來等你們施捨一般地接見啊。
如果不是周路求證了太多的普通人,都沒有人能認出他父母身上服飾的出處,而實在沒辦法了,他真的可能馬上起身就走,不再忍受錢大睦陰陽怪氣的言辭。
只安
排一位主管相見?還要他等幾天?
主管和只谷長山身份相當,谷長山也認不出周路父母的服飾是哪裡的,主管就行嗎?
錢大睦突然一拍腦袋:
「對了,要想見咱們盟裡的某位坊主,還有一個辦法,坊主身份太高,平素裡閒雜人等坊主是不見的,你也知道,咱們商盟家大業大,總有一些宵小盯著咱們這份家業,妄圖過來攀附交情,好弄到點油水什麼的,咱們坊主們是沒有時間答理這些人的。
不過,對於那些真有本事的強者,哪怕是過來想弄點油水,咱們商盟的坊主也樂於接洽結交,而要想證明自己真是強者,就唯有通過銀絲洞的考驗才行,若是能順利通過銀絲洞五關考驗,證明自己的實力,我想,馬上就會有坊主出面見你了,只不過,銀絲洞的考驗挺困難的……」
錢大睦面露難色。
周路心中頓時就義憤起來。
拜會一位高層,還要經過什麼狗屁的考驗。
就好像他是生活過的不如意來人家這樣靠面子要施捨來了。
周路的確是有求於人,但也只不過就是想打聽件事情而已,對於他們商盟來說僅是開口之勞,他與商盟是萍水相逢,不過細說起來,他也算於商盟有恩呢,用得著像防上門乞討者一樣防著他嗎。
不過越是這樣,反而越激發了周路的逆反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