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家都是藍河宗內部的弟子,人家的紛爭烈木又不好直接出手。
現在聽那胖子一連說了兩次,說柳月仙打他媳婦的主意,聽語氣竟然是在說莫輕袖。
烈木眼中隱隱殺機,這件事他可要問明白。
烈木一揮手阻止了大長老,然後轉頭對那邊皺著眉問道:
「月仙師妹,到底怎麼回事,什麼叫打他媳婦的主意?這個胖子是誰?他媳婦是誰?」
周路的突然出現讓烈木一頭霧水。
柳月仙被周路那一巴掌扇的痛徹心扉,她如殺豬一樣地嚎著:
「三師兄,三師兄,他是周路,他是周路啊,他是莫輕袖的男人,他是莫輕袖的男人,莫輕袖的男人找來了。」
「莫輕袖的男人?」
烈木心中一篷火焰呼地直竄上頭頂三尺,他一下子氣的眼睛通紅,眼眸中的殺氣凝若實質,柳月仙的話讓烈木快要氣瘋了。
這些年烈木追求莫輕袖的事幾乎天水雲府上下全都知之甚詳,所有人都聽說了,烈木甩掉了身邊的所有女人,發誓非莫輕袖不娶,烈木儼然已將莫輕袖當做自己的正妻對待。
烈木到藍河宗一遍一遍地求親之事,在天水雲府上下都是當做軼聞趣事來聽的,所有人都認為,就憑天水雲府的少府主,大張旗鼓地追求一個三級宗門的女弟子,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中間有些波折,那也只當兩人打情罵俏。
在天水雲府,人家幾乎將莫輕袖當做了烈木內定的妻子。
可是今天,柳月仙突然當眾喊出,莫輕袖的男人到了。
「什麼叫莫輕袖的男人?」
烈木如一頭就要暴起的雄獅,勃然殺氣從他身上釋放,就如一座馬上就要爆發的活火山,體內孕育的沸騰能量讓周圍的所有人都心悸之極。
烈木冷森森的目光盯著周路,一字一頓冷冷喊道:
「一個執掃弟子,和我搶女人?」
「放屁」
周路一句話就差點將烈木氣死過去。
周路一臉不屑之色,眼神又從烈木身上轉回來看向柳月仙,撇著嘴譏諷地問道:
「柳月仙,你幫輕袖撮合的就是這個人?你什麼眼光,要選你也得選一個至少長的有點人樣的啊,你看看,找了一個又陰又冷的老太太,媽的,還沒牙,這種人你也拿的出手?」
周路的話讓大殿中不少人險些噴笑出聲。
如果不是這一刻的氣氛太嚴肅,恐怕真會有人笑出來。
周路的話太陰損也太形象了,烈木一身傲然之氣,頗有世家名門的氣度,就是稍有些駝背,一說起話來揮舞著的手指帶著一點娘娘腔,周路罵他像老太太,眾人簡直越看越像,更有趣的是,烈木口中左側一顆牙掉了,原本嘴唇兜住,不細看沒有注意的,可是,仍然被周路一下子逮到這個細節。
沒牙的老太太,周路簡直將烈木羞侮的淋漓盡致。
烈木都氣瘋了。
他體性屬陰,是陰極脈的一種另類存在,故而在修行刀境時一路有如神助,如此年紀就達到了令人駭然的境界,可是,陰極脈確也讓他在行動之中,時不時就會流露出一些女性化的舉止。
烈木平時最惱的就是別人說他像女人,為此,他平時時時注意自己的舉止,想要自己處處表現都像一個氣勢堂堂的壯漢,卻沒有想到,這個胖子不僅一眼就看出他的唯一一個缺點,還罵他是沒牙的老太太。
「你找死」
烈木目光森寒,霍然邁上一步。
「閉嘴」
周路一句話就將烈木的話堵了回去:「什麼教養,你媽沒教過你別人說話時不要插嘴嗎。」
烈木氣的腦袋都要炸開了。
這個死胖子完全是一付流氓習氣,說話不按套路出牌,他烈木明明機智雄辯,在這個周路面前他竟然處處碰壁遇阻,感覺無論說什麼話都自損身價。
度邊度寨主一臉冰冷的獰笑緩步而出。
「周路?我不管你是誰,我也不管你今天出現在這裡是什麼身份,但是,你今天所言所行都太過了,我有必要代你們藍河宗管教管教你。」
「你是度邊吧?方才對我師父動手的有你一個?」
周路反問。
度寨主冷笑點頭。
周路冷哼一聲:
「沒種的東西,知道我師父功力正值虛弱之時才敢出手趁人之危,這種人品,我真佩服你現在怎麼還有臉站在這裡,也不怕我們一人一口口水將你嗆死?」
周路接著一挽袖子,大聲喊道:
「度邊,你給我過來,我師父今天身體不適,這場仗我這個弟子替師父再來打過。到底誰強誰弱,你先來問問我這個做徒弟的拳頭。」
度邊一雙三角眼一下子就立了起來。
這個死胖子的嘴太刻薄了,無論是誰過來都要被他罵到。
度邊冷笑道:「也好,你師父現在已經被打的沒膽出頭了,我就先來將你這個做徒弟的打死,到時我再看看你師父還有什麼臉躲在後邊。」
度邊雙肩一晃,原地呼地一道銳嘯的勁風,身影一下子就變成
了劃過天邊的流星,身上冒著猩紅色的火焰,雙掌重重疊疊如沉重無度的大山,排山倒海一樣地向周路拍過來。
度邊的每一掌中,都攜帶著頃刻間讓人筋斷骨折的勁力,就是一座真山,也要被他的雙掌一下子拍的粉碎。
掌影未到,大殿外早就飛沙走石,天地間都被這些掌風刮的昏暗了。
藍翎衣深知度邊掌力奇詭雄渾,她低低歎息了一聲,一拽周路的衣服說道:「周路,我來。」
藍翎衣身體向側面邁過一步,準備搶到前邊去。
周路將柳月仙向藍翎衣的腳下一丟,說道:
「不用。」
周路一步搶上,直接就衝進了度邊的掌風裡邊,周路雙掌如鉤,向前一伸用力一撕,嗤啦一聲,彷彿如裂帛一樣一下子就將度邊的掌風撕成兩爿。
度邊的掌風頓時散溢了開去,中宮失守。
周路從中宮直衝而入,一抬腿,一記膝撞,如兩個星球相撞一下,砰地一膝撞到了度邊的胸膛上。
兩人前衝的速度都太快了,這樣的速度撞到一起,度邊被這一膝撞的差一點五臟六腑都吐出來,一口腥鹹的血在口中含著,度邊準備強行將其嚥回去。周路一抬拳頭,砰地一聲悶響,一記直拳砸到了度邊的下巴上。
這一拳將度邊的腦袋砸的用力向後仰,一口鮮血到底拋灑著吐向天空,周路就如暴起的凶獸,半旋身凌空一腳抽射,狠狠地踢到度邊的脖頸上,將這位凶悍的度寨主如破布娃娃一樣砸到了地上。
周路旋身未止,另一腳凌空砸下,轟地一聲爆響,周路一腳將山石地面都砸出一個大坑,度邊的胸膛被完全砸進了深坑裡邊,他的胸被周路砸的近乎於詭異地凹陷,幾乎前胸貼在後背上。
如果不是神人的生命力極為強悍,恐怕這一腳就已將度邊給踢死了。
周路又飛起一腳,將度邊的身體骨碌碌踢飛,啪地摔到了那邊烈木眾人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