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宗主……你這麼強勢,是不是有些過了呢?」
方才踩著秦菲韻的那個滿臉胡茬的男人突然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臉帶戲謔,這人身上有一種莫名的力量湧動。
藍翎衣轉頭,淡淡說道:
「度寨主,原來盛傳你在蒼茫山縱橫無度,威震一方,附近三山五嶽皆被您一人蕩平,卻沒有想到,您這樣的大人物,有一天會屈尊在天水雲府做了人家門下。您這麼做,算不算有些過呢?」
那個一臉胡茬的男人退後一步,緊緊地盯著藍翎衣,他沒有想到,他已沉寂了這麼多年,卻仍然能被藍翎衣一眼認出來。
這位度寨主轉頭與烈木對視了一眼,他看出了烈木眼中的獰色,度寨主心領神會,馬上轉回頭,嘿然冷笑道:
「藍宗主,我是誰並不重要,今天我就是以天水雲府的護法身份過來的,您如此強勢地回絕我們少府主的提親之議,我這個護法就極看不過去,說不得,今天想要向您討教一二。」
這人雙掌一錯,一個邁步就揮掌拍了過來。
呼地一聲,大殿中如燃起了一篷烈火,殿中溫度急速升高,強大的勁風擁有著火山噴發一樣的狂猛氣勢,大殿中眾人哪一個不是眼睛雪亮的高手,見這男人出手,所有人全都一驚。
就連那位大長老藍念玉都頓時色變。
天水雲府麾下,一位護法就有如此令人動容的力量,讓她也始料不及。那豈不是說,人家宗門的長老,會更加強橫的不可思議。
藍翎衣雙掌一纏,向前一迎一擠,一股如空曠流雲一樣的勁力一下子就將度寨主向後擠退一步。
那位度寨主就感覺自己一切狂猛的力量就如重錘砸到空處。
他大吼一聲,更強勁的掌力再次向前拍了出去。
藍翎衣仍然輕描淡寫地雙掌向前一擠。
度寨主一連七掌均被擋了回去,騰騰騰地一連後退七大步,臉上情不自禁露出駭然之色,一宗之主果然實力深不可測,人家不動聲色就將他的一切攻擊輕鬆化去,這份舉手投足間的從容可太讓人震驚。
這說明人家的武境已溱至化境,高這位度寨主太多。
度寨主眼眉都立了起來,他再次大吼,雙掌如巨龍穿空,一掌疊加一掌,雙掌上的烈焰都快要真正燃燒,強硬霸道的掌力數掌疊加,連環十一掌,這已經是度寨主的全力暴發,這已經是他這位梟雄的巔峰實力。
但是藍翎衣的武境太過高深,一臉從容的冷笑,雙掌輕繞,一團又一團的空曠流雲讓度寨主的全部掌力依次打進虛空。
退退退……
藍翎衣輕斥,度寨主滿臉通紅,騰騰騰地一連退後十一步,他已經退到了大殿邊緣,度寨主的腳絆在門檻上,險些一個跟頭騰空摔出去。
「再退」
藍翎衣再斥,又是一團充斥著更濃郁雲氣的空曠流雲纏出,砰地一聲,一下子就將度寨主的身體甩出幾丈,憑空甩到了大殿之外。
大殿中所有人都駭然了。
藍河宗宗主出手,甚至沒有怎樣動用功力,就如此輕描淡寫地退了強敵?
那是怎樣高深的武境?
就在這時,藍翎衣突然身體輕輕搖晃了一下,嘴角邊一下子流出一絲血跡。她的臉色也頓時就蒼白了。
方纔的精氣神頃刻間就萎頓了下去。
方才度寨主的一輪強攻,雖然僅是幾招幾式,可是那位度寨主的功力太過強猛,而她現在又決不宜動用功力,以至於受了暗傷。
大長老藍念玉一直在緊緊地盯著宗主的反應,見此一下子狂喜。
藍念玉狠狠地一攥拳:
我就說嗎,藍翎衣修行的功法在瓶頸突破時,實力是最弱的,哈哈,果然,果然啊,我安排在這一時侯逼宮,選擇的時機簡直太對了,藍翎衣現在就是外強中於,別看她表面如何強勢,她只是做給外人看的,其實她現在身體虛弱的很呢。藍翎衣,今天有烈木少府主相助,就是你走下宗主之位的時候,從此這藍河宗,就是我藍念玉的天下
被摔出大殿外的度寨主原本又是惶惑又是羞慚,突然看到藍翎衣如此虛弱的神態,他也頓時大喜。
來之前他們就全知道,這段日子藍翎衣正是最虛弱之時。
度寨主狂吼一聲:「藍翎衣,今天如果你不把莫輕袖給我們交出來,你我就拚個你死我活」
度寨主將強硬霸道的掌風揮灑到極致,一天錯落的掌影,就如重重疊疊的山巒,最恐怖的是,每一片山巒中都蘊含著一觸至發的火山之勢,這樣的漫天掌影以山呼海嘯一樣的氣勢逼進大殿,度寨主明顯是要與藍翎衣硬碰硬,以已之強強行逼迫藍翎衣與他在功力上相較。
藍翎衣一臉憔悴。
宗門內憂外患,人家明顯是挑她最虛弱之時有備而來,這個場面,她就是能擋也得擋,不能擋也得擋。
天水雲府那麼強大,像這位度寨主這樣的,人家來了十幾個,更恐怖的,除了這些護法,人家隊伍中還明顯有兩個實力更強大十幾倍的長老。
藍翎衣將牙關咬緊了,她將流雲手纏繞了一圈又一圈,空曠的流雲瀰漫在虛空,大殿中彷彿一下子進入到了一片幽深寂靜的空谷。
呼呼呼
掌影一掌接著一掌地撞進流雲裡邊,大多力盡消散。
度寨主被流雲手
手一個跟頭又摔了出去,可是藍翎衣也一下子退後了一大步,腳下踉蹌險些摔倒。
她以高深武境化解,奈何度寨主的掌力太過強硬霸道,她不能盡解,反噬之力讓她嘴角邊再次流出血跡。
「再來」
度寨主近乎於狂野,如一頭發了瘋的野獸橫衝直撞,一遍一遍地用蠻力強行衝擊,藍翎衣漸漸堅持的越來越艱難,連步法都有些散亂了。
「你到底同不同意這門親事?你到底交不交出莫輕袖?」
度寨主的掌風越來越盛,打到後來,整座大殿中呼呼的全是他的掌影,一頭野獸只有進入最血腥的狀態,其凶殘的殺傷力才會達到最大化,這一刻度寨主就如那只已經完全被殺意籠罩浸骨的妖獸,臉孔都猙獰了,步步緊逼大聲逼問。
「休想」
藍翎衣喘息連連,她的眼眸中透露出鄙夷與譏諷的神色,冷冷地看著度寨主身後的烈木,不屑地哼道:
「天水雲府就只會做如此不要臉之事?就只會趁人之危而逞強撒波?就這樣的人品,還想從我們藍河宗娶的莫輕袖去?哼,你們的做法本身就太不讓人佩服,天水雲府,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