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風一臉尷尬之色,他臉上全是苦笑。
這位長老明顯是在找人撒氣,可是,以此遷怒於他,他可是太冤了。
烈木在天水雲府的年輕一代中排行第三,歸他這位長門師兄管,但烈木的另一個身份卻是天水雲府府主烈長空的親生兒子,是堂堂少府主,人家少府主要於什麼,是他能管的了的?
烈木不來參加修行,他又有什麼辦法。
傳功長老以此來批評他,他可真是有苦說不出。
柳如風苦笑道:「長老,烈木被幾位護法找去了,他們好像又去研究關於烈木求親之事去了。」
這位傳功長老更怒了。
「自大,狂妄,玩物喪志。」這位長老恨恨地罵著:「仗著自己天賦高就可以不努力嗎?獵神角逐中,對手是整個大陸年輕一輩的逆天強者,現在不抓緊一切時間苦修,卻將心思全都放在了求親之事上,徒然荒廢時日,這簡直白白浪費了他的天賦。」
柳如風再次苦笑,低聲解釋道:
「長老,烈木師弟說了,他說他修行上自有安排,他心裡有數。」
傳功長老嘿然冷笑,淡淡道:
「他心裡有數?我看他就是仗著自己少府主的身份驕橫自大,我負責傳功,可不會看他什麼少府主的身份,無論任何人不努力,卻白白佔用府中資源,我都不會同意的。柳如風,現在烈木在哪裡?我去看看他的心裡到底有什麼數
柳如風兩邊都不敢得罪,再次苦笑,他低聲說道:
「長老稍侯,我聯繫一下烈木。」
柳如風微閉雙眼,將神識沉浸在傳訊神石裡邊,不一會睜開眼睛:「長老,烈木師弟這一會正在不遠的羅紅殿呢,要不,我帶您過去?」
「前邊帶路。」
傳功長老不虞地一揮手。
兩人走出山洞,沿著山路掠過一座山腰,前邊山腰間一座大殿橫陳,殿門大開,柳如風帶著傳功長老一路飛掠至此,從洞開的大門走進大殿。
大殿中,長眉劍目的烈木一身素華貴的青袍,正與幾位護法低低地議論著什麼,聽到外邊的動靜,幾人同時抬頭,那幾個護法見是傳功長老,也有些驚懼,趕緊站起身恭敬施禮。
烈木微笑站了起來,沖傳功長老拱手施禮道:
「師叔,我聽說您最近正在閉關,您怎麼親自到我這裡來了?」
傳功長老嘿然冷笑,哼道:
「在府中我已多年不過問雜事,獵神角逐就快進入尾聲,我受府主之托,今年負責監督你們的修行,可是一過來就發現,所有人都在苦修,唯獨你卻心有旁鶩……」
烈木傲然笑道:「師叔,在修行上我心裡有數。」
「你心裡有數?」傳功長老面色更不虞了,淡淡道:「烈木,再佳的天賦,在修行上如果不能做到勇猛精進,久了也會泯然眾人,你若心中時刻被求親之事困擾,還如何做到修行上心裡有數。我今天過來就是想看看你是如何心裡有數的。」
傳功長老緩緩退後兩步,擺開雙掌前後交錯,淡淡哼道:
「烈木,你放手施為攻過來,我來試試你的實力,我來看看你在心有旁鶩之時,還能否當的起天水雲府第一天才的名頭。」
旁邊的眾護法面面相覷。
傳功長老倔強的名頭他們都聽說過,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連少府主都絲毫不給面子啊。
後邊的大師兄柳如風更是一臉苦笑,緩緩搖頭。
「您要試試我的實力?」
烈木感覺有趣,愕然問了一句,然後叫過一位護法低聲囑咐道:
「我感覺一會藍河宗是否同意親事的消息就會傳回來了,你們幫我盯緊了,一有消息馬上就告訴我,我先去和傳功師叔走兩招,聽好了,別耽誤了我的事啊。」
那個護法不住地點頭。
傳功長老見烈木到這個時候了還念念不忘他求親之事,臉有慍怒,一身氣息緩緩地再提兩成到雙掌中,他準備給這個少府主一個教訓そ讓他收收心。
「烈木,還不過來。」
傳功長老大喝。
烈木交待完畢,抬起了頭,沖傳功長老露出微笑,點頭問道:「好,師叔,你準備好了嗎?」
「當然。」
傳功長老冷喝。
「師叔,那我就出招了。」
烈木微笑,長刀如一道流光瞬間揮出,一刀動刀意生,突然之間,空間彷彿都詭異地扭曲,時而沉重,時而輕飄,大殿中壓力隨著烈木的長刀運轉不停地變幻。
對面的傳功長老一下子就感覺難受之極,一忽如被深海壓在海底動彈不得,一忽又如被狂風吹上天空凌風拋起,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一道明亮的光華「嗖」地掠到眼前。
傳功長老都吃了一驚,如在泥潭中奮力舉起雙掌,掌印重重就向對面的刀芒中封去。
萬丈掌影如雄山一樣如封似閉。
而突然之間,傳功長老就感覺掌上如封到了空處,軟綿綿的渾不受力,傳功長老難過的一個趔趄,正要撤力,就在這時烈木的刀上力量剎間暴漲,如一座貫天長虹唰地劃下。
長刀之力一下子撕裂傳功長
老的掌影,傳功長老就感覺彷彿整個人都被撕裂了一樣,胸口一痛臉色大變,騰地竟然後退了一大步。
「師叔,小心了。」
烈木大喝一聲,話音未落,長刀再次快如閃電橫空直掠。
刺目的光華將人的眼睛都欲晃瞎。
傳功長老再次驚咦一聲,他感覺他身處烈木奇詭的重力變幻當中,一身實力十不存一,他眼睛瞪起,突然深吸了一口氣嗆地抽出刀向外架去,當地一聲,這一次雙刀相擊,竟然讓兩人同時後退數步。
大師兄柳如風在後邊看的目瞪口呆。
就見烈木的長刀步步緊逼,在傳功長老如封似閉的刀芒中,烈木的長刀犀利電閃,竟然將傳功長老逼的節節後退
柳如風都懵了。
烈木竟然在傳功長老不進攻的情況下,將傳功長老打的節節後退?
柳如風這麼多年素聞烈木少府主天賦驚艷可怖,卻很少見他動手,這一刻烈木全力以赴,才知其刀意之強簡直令人聳然動容。
唰唰唰,又是一連串的長刀橫空電閃,嗆地一聲,烈木的刀氣竟然再快三分。
傳功長老一刀斬出,當地一聲震響,傳功長老一個踉蹌倒躍了出去,一連向後退出幾大步,傳功長老眼睛都瞪圓了,大聲喝問道:
「烈木,你的烈日刀境竟然突破進第三重了?」
烈木橫擺了一個刀勢,森寒的殺機直指向前,微笑淡淡點頭道:「正是。」
柳如風一下子都聽傻了,他眼睛瞪的滾圓。
他這個大師兄才是這一年方才成功摸到刀境的門檻,晉入烈日刀境第一重的,可是,烈木都修到第三重了?這怎麼可能,烈木的境界要強過他多少啊。
這簡直是不可思議之事。
傳功長老竟然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他憤憤地哼道:
「你個小烈木,仗著天賦逆天就得意嗎?我告訴你,以後除了修煉的事,其它不相於的事情少想一些,對你有好處。」
傳功長老交待了場面話之後扭身就走。
第三重烈日刀境?傳功長老也才修到第三重刀境,這段時間就是閉關也沒有衝破第四重刀境啊。
可以說,除了功力,烈木在修行上竟然不比他傳功長老差多少。
這在天水雲府的年輕一代中,簡直驚艷的不可方物,烈木的強大足以和他們長老比肩。
人家都修到這麼高了,傳功長老根本就管不了了。
柳如風一臉震撼,深深地望了烈木好幾眼,也轉身跟在傳功長老後邊走了。
大殿中幾位護法眼中全是得意之色。方纔那個被烈木交待過的護法這時快步走過來,苦著臉低聲說道:
「少府主,藍河宗回話了……」
「她們怎麼說?」
烈木焦急地一把將這個護法的衣領拽住。
護法苦笑搖頭道:「人家依然還是挽拒,少府主,咱們這次請出了大長老出面,還開出了天價的禮單,人家都沒有同意,這是人家第四次挽拒了,人家宗主看來對您的求親真的沒有什麼心思啊,只要人家藍翎衣宗主在,我看,您的親事恐怕就沒戲……」
烈木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冷,他嘴角隱隱抽動著。
「一個小小的三級宗派,竟然敢三番兩次拒絕我這個四級大派的少府主?藍翎衣,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那個護法取出一枚玉簡裡,低聲說道:
「少府主,這是藍翎衣給您的回信。」
烈木一把將玉簡搶過來,神念掃進去仔細閱讀,他越看臉色越是難看,玉簡中的話都頗有禮儀,不卑不亢,卻處處挽拒,隱隱有強硬地讓烈木死了這條心之意,玉簡中隱隱透露,他們藍河宗的那個弟子是不可能嫁給他烈木的。
烈木啪地一聲將玉簡捏的粉碎,他額頭的青筋都暴跳起來,烈木怒極而笑,冷冷道:
「好,好,藍翎衣,你不同意,看來你這個宗主也是不想當長了。」
烈木緩緩轉頭,低聲向旁邊的護法問道:
「藍河宗的大長老聯繫的怎樣了?如果我們在背後支持,她要想搶到藍河宗宗主之位有多少把握?」
那個護法轉動眼珠低聲回道:
「少府主,藍河宗的大長老藍念玉向我們保證過,再給她幾個月的時間,她至少能聯絡到她們藍河宗長老會過半數的長老,她還說,三個月後,她們的宗主藍翎衣將會閉關衝擊下一層次,由於她們修行的功力特殊,在她們沖關的時候,藍翎衣的功力將是最弱的時候,她們的大長老藍念玉說,如果您那個時候再上門提親,到時助她一舉奪得宗主之位,那麼,她一定會順勢同意您提的親事,並強迫她們門下的莫輕袖立即嫁給您。」
「好。」
烈木大喝一聲,眼中殺氣畢露,神芒四射。
「輕袖師妹簡直就是天人,幾年前我一見之下,心中再難容別的女人,這個女人,無論如何我都要得到,顛覆一個小小的藍河宗又算的什麼,就是殺了藍翎衣又如何,告訴她們大長老藍念玉,只要她敢放手施為,三個月後,我必到助她,莫輕袖,我要定了。」
「是,我這去給藍念玉傳訊。」
那個護法低低應了一聲暗中行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