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尊者勃然大怒,一臉殺機急步從怪石陰影暗處轉出來,兩人目光中有著雄雄的怒意,其中一位尊者聲音冰寒地冷喝道:
「胖子,你方才是在罵我們嗎?」
周路撇著嘴哼道:「這洞中除了你們兩個還有藏在殼子裡的老王八嗎?」
那兩個尊者一下子氣的胸都快要炸了。
「放肆」
「找死」
兩人齊齊怒吼。
這個死胖子是如何發現他們的現在他們已經沒有心思追究了,他們只是憤慨,這個胖子既然發現兩個尊者藏在暗處了,怎麼敢如此大膽地主動挑釁。
「你可知道我們是誰嗎?」
其中一個尊者冷冷喝問,他已經隱隱釋放出尊者威壓,他還要用言語再警告這個胖子,他們是兩位尊者。
「你們是誰?」周路笑了笑:「你們是野盟的,兩個十一重天的,你們方才不是商量著看我到底能釣上多少條妖魚來嗎,還說一旦我釣完了,就是我的死期,到那時你們又可殺人又可搶劫,一舉兩得。我說的都對吧。」
那兩個尊者一下子就傻眼了,他們看著周路如看著一個怪物。
這個胖子是他們肚子裡的蛔蟲嗎,怎麼什麼都知道,方纔他們怕驚擾到別人,一直是在用神識傳音啊,可是,這樣的談話內容都能被這個胖子得知?他是怎麼聽到兩個尊者的神識傳音內容的,他媽的這胖子是人是鬼?
兩尊者臉上齊齊動容。
他們當然不知道,在恢復了幾分力量的神界帝尊眼裡,他們那種交談簡直等於毫不設防。大凶之靈後來又吸收煉化了十瓶海魂液,他的靈魂恢復的雖然還是頗為緩慢,但是,就是這幾分力氣也足夠實現一些下界看來駭人聽聞的神通了。
周路又問道:
「現在這段暗河裡的妖魚幾乎被我釣淨了,我都準備走了,可是看你們呆頭呆腦的還等著,我就實在沒忍住想提醒你們一下,你們再不動手的話,我這個死胖子可就要不等你們了啊。」
被打劫的如此囂張地提醒打劫者動手,這個世道還能更瘋狂一點嗎?
兩個尊者被氣的牙齒咬的喀吱喀吱直響,這個胖子囂張的樣子簡直讓人難以忍受,他明明看出這兩個尊者對他欲圖不軌,怎麼還有底氣站在這裡說笑,他是自己活的不耐煩了找死嗎?
「好」,一個尊者一聲怒吼,兩人身上氣息齊齊暴漲,一身殺氣將遠處的暗河都炸的水浪四濺,兩人就如兩尊遠古修羅臨世,那身血腥殺氣瀰漫在碩大的石洞中,讓遠處的玄甲老者與血衫壯漢差一點就嚇尿了。
那兩人當然看的出來,這是野盟的兩位尊者。
野盟的人普遍要比其他勢力的修者實力強許多,野盟的兩位尊者,其強大足以和其他勢力的聖尊鬥上一鬥,在這座洞裡,這樣的兩個強者就是天地,他們就足以主掌其他所有人的生死。
老者與壯漢癱坐在洞角處渾身打著擺子,他們眼中流露出驚恐至極的神色。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那個胖子踢出一塊石頭,竟然將這兩個殺神驚動了出來啊。
一位尊者接著喊道:
「既然是你這麼好心提醒我們,我們就不客氣了,該收的債是到了收的時候,胖子,你現在可以去死了。」
嗖,嗖
兩道迅雷不及掩耳的流光劃過虛空,凶神惡煞地向周路撲了過去。兩個尊者身在半空,雙手齊伸,十指上傾瀉天羅地網一樣的殺氣,沸騰的殺氣將從天向下籠罩,將周路所有逃跑的角度完全封死。
在這兩位尊者眼中,這個胖子現在已是猶做困獸鬥,已經毫無逃跑的可能,他們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撲過去將這個胖子一爪抓的腸穿肚爛,然後將他方才釣到的妖魚完全搶奪過來。
周路嘴角邊噙著冷笑,「一、二、三……」就在這時,他雙手徒然一揚,聖器空音板擎在空中雙手連彈,一連串強大的音攻射了出去,將周圍早就佈置好的音律大陣激活,轟地一聲比劫雷還要強悍的音攻在那兩個尊者的腦海裡邊炸響。
那兩個尊者一下子就被炸懵了,腦袋裡邊嗡地一聲響,氣血逆湧險些一口血噴了出去,眼前一片一片發黑,耳朵裡邊嗡鳴聲不止,兩人如中大錘騰騰地後退了幾大步。
直到這一刻這兩位尊者才明白,這個死胖子方才佈置的是音攻大陣。
可是,一個金剛宗的大匠師,卻能轉手佈置出天籟府的音攻大陣來,這簡直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認知,更氣人的是,方纔這胖子是打著要釣魚的旗號佈陣的,否則若是知道他佈陣是為了對付自己,這兩位尊者說什麼也不能那樣眼睜睜地看著這胖子從容施為啊。
兩位尊者狠狠地一咬牙,用強大的真元強行將頭腦中的眩暈壓了下去。
轟,幾乎沒有間歇的時間,音攻大陣第二道音攻被引爆了,在兩個尊者的腦海裡炸響。
轟,第三次音攻被引爆。
周路方才布下的是九劫音攻律動,只需一記聖音板的引導就能將大陣的力量引蕩。
那兩個尊者被這樣的聲音炸的焦頭爛額,甚至無從防禦,只能強行調動真元抵擋。
周路則吱溜一聲趁機扭身就跑。
單獨和兩個野盟的尊者相遇?周路可不想逞英雄,他知道自己和人家的力量差的遠,他正面和人家打只有被殺這一個下場。
那麼,唯一的辦法就是
將兩人引出來,用音攻大陣困住兩人一會,然後自己趁機有多遠跑多遠。
等野盟的兩個尊者從九劫音攻中緩過一口氣來,這座洞中哪還有那個死胖子的影子。
兩人氣的怒髮衝冠,簡直都快要跳起來。
其中一人無處發洩怒火,準備衝過去將那個老者與壯漢狠狠殺掉洩憤,旁邊一人一把拽住了他,低吼道:
「沒有工夫了,我們追,千萬不要讓那胖子將化神石充滿,我們一定要趕在他煉化那些妖魚之前將他抓住殺死,否則,就壞了太上們的大事。」
先前那位尊者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臉都白了。
茲事體大,這可不只是個人恩怨,還涉及到他們野盟最最重要的生死大事。那個胖子在他們眼皮底下都能逃掉,這讓兩個尊者心中有一種重重的挫敗感,他們必須要親手將那胖子抓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