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剩下的殘兵敗將狼狽之極地逃回虎據山,這件事將全山都震動了。
虎據山這處駐地的所有人都驚怒地聚攏在最核心的山坳中,看著那些垂頭喪氣,惶惶然如喪家之犬的敗回強者們,山坳中嗡嗡的憤怒聲一直不絕於耳。
三位聖尊者,十三位尊者全都出面了。
這一刻這些上位者們臉色鐵青,牙齒咬的喀吱喀吱直響,他們全都快要出離憤怒。
這次去飛煙城屠城,一位尊者重傷,恐怕要好久不能動武,四十七位九重天、十重天的強者陣亡,就此再也無法回山了。
虎據山的損失可謂慘重。
如果這樣的失敗是發生在與野盟的戰鬥中,誰也無話可說,可是,打敗他們的竟然僅僅是一個小小的飛煙城。
在以前,那個地方一直是螻蟻一般的存在,在虎據山眼中,踏出一隻腳就可以將那座小城隨意地踩扁,可今天卻就是這樣的螻蟻,突然伸出了一條腿,將他們這個龐然大物絆了一個鼻青臉腫的跟頭。
這樣的失敗簡直要讓虎據山罵娘了。
世上還有比這更丟人之事嗎,恐怕用不了多久,虎據山大敗于飛煙城的消息就會傳遍飛煙谷附近,虎據山這麼凶悍的一夥人將集體淪為無數勢力指著脊樑骨嘲笑的笑柄。
山坳中幾千人聽著那個大腦袋被人家剃的珵亮的特使委屈地將事情經過詳細述說了一遍。
上首的那些上位者們臉上的肌肉都在狠狠地抽動著。
「就這些……」
一位聖尊者臉色鐵青地盤問。
那個特使命大,第二次從飛煙城中逃回,心有餘悸地用力點頭:「對,就這些了,說起來,他們城最大的戰力綜合到一起,就等於一個聖尊者坐鎮。」
那個聖尊者一腳將旁邊的一方斗大的山石踢爆,他幾近於低吼:
「一個小小的尊者,一套詭異的大靈器,就想和我們虎據山對抗?他們瘋了嗎?你們說,下一步我們還要怎麼辦
這個聖尊者的脾氣並不好,他都修為到了那麼高深的境界,一動怒額頭的青筋仍然突突暴跳著。
在他厲聲質問下,山坳間頓時就群情激憤。
這口氣他們這些悍匪誰能忍的住啊。
「屠了他們。」
「對,繼續屠城。」
「這次我們全都過去,直接將那座破城全城搶過來。」
「哼,敢和我們虎據山做對,就要有慘死的覺悟……」
沸沸揚揚的喊聲響徹山坳,竟然眾口一詞,所有人都建議全山開過去屠城,在飛昇谷即將開啟之即,如果這個威不立下,那麼他們進入飛昇谷時將變得極為被動。
虎據山已經被人搞了幾次了。如果再不來一次鐵血狠辣的大動作,恐怕真的會讓人以為他們已經勢頹,可任人欺侮呢。
「好,所有人聽令……」
最上首那位聖尊者最終發佈命令了:「全山僅留下三部八百人守山,其餘一部二部,全隨我殺過去,這次我們不僅要屠城,還要將怒火發洩給全天下看,讓其他的勢力們看看,敢惹我們虎據山到底是怎樣的下場。」
「吼」地一聲高吼,山坳中幾千人全如餓狼一樣站起來,嘶吼聲讓群山簌簌震動,讓遠近百獸辟易。
虎據山的動靜,通過無數眼線的傳報,一下子就在飛昇谷附近傳遍了。
一時間虎據山成為各方勢力視線空前聚焦的所在,各大勢力全都訝然著靜默不動,靜觀事態的進一步發展。
而這一刻,金剛宗駐地的核心秘洞中,一位聖尊者,七位尊者,還有宇匠尊,再加上周路共十個人全都聚齊了
虎據山與他們毗鄰,並且他們剛與虎據山的特使發生過一次激烈的流血衝突,那個勢力的一舉一動對於金剛宗來說自然敏感之極。
彭木尊者低沉著聲音率先開口道:
「飛煙城竟然發來緊急戰報向我們求助,他們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希望我們金剛宗能夠在這一時刻幫他們一把,合兩家之力共同抵禦虎據山的進犯,這件事,大家怎麼看。」
飛煙城向金剛宗發戰報求助,自然是周路暗中授意的。
從一開始讓惑音大長老痛打虎據山特使,到依靠萬人連環晶原弩守城,都是周路在暗中策劃著進行的。
要想減少飛昇谷中搶化神石的對手,首先在進谷之前周路就要搞一些小動作了,如虎據山這樣又臭又硬的,周路自然是巴不得將他們整死才好。
現在周路在金剛宗裡邊已經掌握了極大的話語權,飛煙城向金剛宗求救,周路再從中斡旋,這樣就能借金剛宗之力玩死那個虎據山。
宇匠尊沉吟著點頭道:「這對於我們來說或許是一次大好機會,虎據山強人離山,勢力無根,再加上有飛煙城的一股勢力為助益,我們或許有大敗虎據山的可能呢。」
宇匠尊的話引起其他的人深思,他們猶豫著分析其中的利弊。
「不,不可……」
一道突兀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了出來,
那邊紅袍尊者葛素皺著眉站起,一臉沉肅的表情用力搖頭否決了宇匠尊的提議:
「不可,這件事我絕不贊成,飛煙城與我們有何相於,他們是死是活與我們沒有任何
何關係,他們在虎據山的進犯下,恐怕會在摧枯拉朽之間就被滅了,到時虎據山攜勝利之勢悍勇無敵,我們輕易進犯,豈不正觸了虎據山勝利之師的銳氣,所以我說,我們可犯不上為了飛煙城這麼一個不相於的地方而輕易犯險。」
這位葛素尊者的話也頗有道理,洞中眾尊者再次皺眉沉思。
周路坐在那裡有點急了。
這個葛素老匹夫,這也不敢那也不敢,這不是要壞我的大事嗎。
不行,這個時候必須說上話去,絕不能讓葛素的觀點佔了上風。
周路站了起來,直面紅袍葛素尊者,質疑地說道:
「呦,葛素尊者,您這句話我可不贊同,什麼叫為了不相於的地方輕易犯險,按您的說法,我們進攻就是犯險,那麼,按兵不動就不犯險了唄。」
「當然。」紅袍葛素一臉激動用力點頭。
「錯」
周路用力一拍桌子,有些挪虞地搖頭道:
「您這個觀點可大錯特錯了,你忘了,我們和虎據山已經結了大怨,早晚不等要打起來,在敵人隨時都有可能進攻的情況下,我們要於什麼,難道是按兵不動,然後看著敵人一點一點強大?」
「您既然知道虎據山若是滅了飛煙城,就會變成銳利的勝利之師,就會財富暴增一夕間強大,那麼,你說我們的敵人強大了之後,下一步要於什麼,不是馬上就會殺到我們這裡嗎,所以呀,這個時候,被動地等待對手坐大本身就是最大的冒險,我們任由敵人洗劫飛煙城才是最大的失誤。」
周路的話讓洞中一下子嗡嗡地議論了起來,他的這番話駁斥的很有力啊。,這一刻就連上首的那位聖尊者都不動聲色緩緩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