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慕衡在周路如此樂觀的情緒下,完全的敗下陣來,怔然了半晌,他總覺得這件事實在是太過瘋狂,他一點也看不到不是送死的希望。
他頹然搖頭再次苦勸道:
「殿主,就是退一萬步說,你能將人家的大金剛偷出來,可是你想過沒有,,等你將大金剛傀儡弄回到城裡,那就等於完全結怨於金剛宗,人家金剛宗不得傾所有的力量對咱們城發動進攻,到那時,咱們城幾千萬人恐怕一朝就要被屠戮盡淨,殿主,做事三思,你還要為咱們全城的修者著想啊。」
周路哈哈笑著拍著管慕衡的肩膀說道:
「那得是多傻的賊啊,偷了東西還明目張膽地往自己家裡搬,你以為我傻到偷完東西還會讓人家知道是誰偷的?
「來,大長老,咱們兩個好好研究研究這件事情。」
周路再也不理那個目瞪口呆的管城主,招呼大長老過去,兩人湊到一起低低商議去了。
管慕衡一臉呆滯,如傻了一樣站在那裡。
他感覺他是真的看不懂這個新殿主,這個胖子身上竟然處處透著一股邪惡的膽大包天的特質,思路每每是常人所不能及。
「報……」
門外突然響起焦急的傳報聲。
屋裡的三人同時一皺眉,管慕衡快步走過去將門打開,門外一個傳令城衛看到周路在屋裡方才長吁了一口氣,有些緊張地喊道:
「稟報殿主,虎據山的上使過來了,正侯在城主府那裡傳你過去參見呢,他們說、他們說……」
「說什麼?」
周路狠狠地一皺眉。他方纔正在為虎據山之事發愁呢,沒有想到人家到來的如此迅速。
果然如管慕衡所言,周路收拾了齊野均,虎據山為了下一步的礦石生意問題,竟然馬上就派人趕了過來。
看來,人家對他們城這聲大肥肉可半點也沒有放鬆覬覦之念啊。
在周路的吆喝聲中,傳報城衛有些遲疑,最終狠狠心一咬牙說道:「那些上使說,如果殿主去的遲了,小心打斷你的狗腿。」
「什麼?」
周路鼻子都差一點氣歪了。
旁邊的惑音大長老與城主管慕衡也同時變色。
惑音大長老低沉著聲音問道:「他們真是這麼說的?」
那個傳令城衛滿臉惶惑,用力點著頭。
惑音大長老頓時就一臉殺氣,嘿嘿冷笑道:「好威風啊,好霸道啊。」
跑到人家的飛煙城裡如此作威作福,這已經不是一般的欺負人了,這簡直就是**裸地直接打臉。
你們不想放棄礦石生意,那麼好吧,過來就過來吧,過來之後,如大爺一樣高坐城主府傳周路這位殿主過去參見?這飛煙城到底誰是老大啊,更可氣的是,人家竟然放言,去晚了要打斷周路的狗腿。
管慕衡看周路與那個大長老氣的臉色鐵青的樣子,他深深擔憂,趕緊壓低聲音勸道:「殿主,大長老,息怒啊,請一定要息怒啊,記住,小不忍則亂大謀,你們要為咱全城修者的安危著想啊」
周路最終深吸了一口氣,將胸中的怒意壓了又壓,轉頭對對管慕衡說道:「放心吧,我心裡有數,我不是那種衝動之人。」
聽周路這樣說,管慕衡提起的心方才稍稍放下了一些。
周路轉頭沖那個傳令城衛喊道:「前頭帶路,我和城主去會會這幾位上使。」周路和放心不下的管慕衡兩人跟在傳令城衛的身後,疾步向城主府那個方向走去。
宏大威嚴的城主府主殿,這一刻氣氛森寒殺機瀰漫,最上首,呈品字形高傲地坐著三個虎據山強者,三人一臉冰冷,目光掃視中,大殿裡邊負責遞茶倒水的侍者無不戰戰兢兢,如覆薄冰,很怕一個觸怒人家,就會被這些上使一招之間給滅殺了。
虎據山的強人們勢力太龐大了,就是屠城也僅是一念之間,欲在周路那個新殿主面前立威,殺幾個下人實在是太正常不過的事情。
「殿主到,城主到……」
大殿之外遠遠地響起通傳聲音,周路與管慕衡大步走進這間主殿裡邊,主殿中的森寒殺氣讓周路情不自禁都打了一個寒戰。
上首坐著的三個人一臉寒冰,如居高臨下的帝王俯視著臣民一樣,看著焦急趕來的周路與管慕衡。
「三位上使遠道而來,未曾遠迎,恕罪啊恕罪。」
周路衝上邊揖手打著招呼,不管怎麼說,人家勢大,周路也不能直接就翻臉。
在周路熱情的招呼聲中,上邊三個人高傲地坐在那裡完全是一付無動於衷的樣子,就彷彿周路是在放屁,放過之後人家根本都未看到一樣。
周路的所有熱情全都尷尬地落在空處。
大殿中的氣氛一下子就難堪了下去。
旁邊那些侍者們訕訕的臉都有些放不下。
那麼強勢的新殿主啊,到了大殿中,卻熱臉貼了人家的冷屁股,打招呼過後,人家對他們飛煙城的殿主竟然理都不理。
管慕衡也有些臉紅,緊張地看著周路,很怕周路下不來台做出什麼魚死網破之事。
周路訕訕地摸了摸鼻子,長了這麼大,他還從來沒有被人如此漠視過呢。不理他,那麼好吧,就等著氣氛難堪下去吧,周路轉身走到旁邊下首的椅子處,扶住椅子扶手剛要坐下,上首一個
個強者終於哼了一聲,冷冷說道:
「我讓你坐了嗎?」
大殿中的所有人一下子全都勃然變色。
欺負人這可算欺負到家了吧。
在人家飛煙城的地界,堂堂一城最高頭領想要在下首坐下都不被允許,這簡直比當眾**裸地打耳光還要讓人下不來台啊。
這一刻就連管慕衡都有些無法忍受這口氣,他臉脹的通紅,呼吸一下子粗重了許多,管慕衡暗中將拳頭攥了又攥,他強忍著心中的狂怒。
他突然為周路這個新殿主感覺悲哀。
就是爭到了殿主之位又如何,還不是得給別人做孫子。
周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瞪著眼睛與上首的三人怒目而視,最終,在管慕衡心驚肉跳中,周路長吁了一口氣,深壓住胸中的怒意,自嘲地搖頭道:「那我就不坐了,就站著好了。」
看這位新殿主如此屈服的姿態,上首那三人這才有些滿意,三人轉頭相視了一眼,其中一人冷哼了一聲問道:
「你就是飛煙城的新殿主?你叫什麼?」
周路道:「我叫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