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慕衡都聽呆住了,他咕嚕一聲嚥了一口口水。
周路接著說道:「所以,我信的過你我相信如果將你放在城主之位,你一定會比在副城主時做的更好。」
管慕衡頓時就被周路的話打動了,他感激涕零伏身便拜。
過去他被老殿主處處壓制,對城中民生極為有利的政策卻苦於無處施展,老殿主齊野均雖迫於民願不得不讓管慕衡呆在副城主的位置,可是對這位副城主卻並不信任,時時冷眼相待,那種苦悶管慕衡無處傾述。
現在,這位新殿主竟然一眼就看出他與齊野均的矛盾,一眼就看出他鬱鬱不得志,並且能夠毅然就將他扶以重位,這份慧眼識人,這份珍貴的信任,對於管慕衡來說可是最大的知遇之恩,這份知遇恩情,比不殺他,比讓他當上城主還要讓他感動。
新殿主將治理城池的重任一手放權給他,從此他就能大展胸中報復,將這座城池建設的蒸蒸日上,越來越強大。
管慕衡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將胸中激盪的情緒壓住,恭恭敬敬地在周路下首的座位上坐了下來,問道:
「殿主,不知您這時找我過來可有什麼事情?城中的所有帳簿幾天之內我就會整理好讓您過目,大小事情我也會一一列出明細向您匯報……」
周路揮了揮手,淡淡說道:
「這些事我不擅長,以後你自行做主就是了,我找你過來,是想問一下關于飛升谷和神廟的事情,你知不知道,現在離神廟再一次開啟還有多長時間?」
管慕衡答道:「還有兩年零四個月。」
周路一下子沉思起來。
也就是說,還有兩年多的時間,他才可以進到神廟裡邊去尋找父母親人的氣息,去看看父母到底是不是飛昇到了神界。
這樣也好,有兩年多的時間供他準備。
周路趕到飛煙城,一舉將全城控制住,也就是為了給自己建立一個據點,為自己積聚力量,好為自己闖神廟提供便利。
周路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又問道:
「如果我想進神廟,都需要什麼準備?」
管慕衡對周路的問題知無不答,他低聲說道:「需要勢力,需要力量,想進神廟,只看誰的拳頭大,誰的力量強就能闖進去。」
「是這樣」周路一下子來了興趣,轉念又問道:
「想進神廟都需要多強的力量?像齊野均那樣的勢力,他硬闖的話能進去嗎?」
管慕衡對周路的問話也不見怪,畢竟來到飛昇谷附近,對飛昇谷中的種種神跡不感興趣那才叫奇怪,這位新任殿主一上任就直接打聽神廟的消息,看來他對飛昇谷中的種種神跡也有大**呢。
管慕衡冷笑道:
「齊野均?他傾全城之力,恐怕連神廟的邊都摸不著,就憑他的力量差的太遠,別說是神廟了,他就是連走近飛昇谷的資格都沒有。這些年也就仗著他不輕舉妄動,對飛昇谷中的神跡不起覬覦之心,周邊勢力才容忍他這麼安生地活下來,否則,恐怕他與他的部下早就被滅了。」
周路聽到這裡倒吸了一口冷氣。
管慕衡這話中的意思,是說飛昇谷附近的勢力都太過龐大啊。
飛昇谷的開啟是有時限的,那裡就如一大塊肥肉,有無數的惡狼盯著,惡狼之間恨不得將對方全都殺死,好能獨佔肥肉。對於那些還想再加入進來的,恐怕那些即得利益者,每一個都不能同意吧。
周路要想進入飛昇谷都如此之難,再想闖進飛昇谷最核心之地的神廟,又不知要頂著怎樣天大的壓力。
周路皺眉道:「給我講講,周圍都有哪些勢力?」
管慕衡說道:「飛昇谷附近,大大小小共有幾十家勢力對那片神域虎視眈眈,以後我會詳細整理出一本關於那些勢力的冊子供你翻閱,殿主,我先和你說一件迫在眉睫的事,說一個能影響到咱們飛煙城未來走向的勢力。」
周路一下子動容,坐直了身體。
管慕衡接著講道:
「離咱們城東南方向三千里的地方,駐紮著一夥勢力,他們是虎據山的一個小分部,殿主,虎據山你知道吧,那個勢力甚至有一年在餌海同野盟的人開戰,並且聽說他們和天籟府的關係也頗為不睦,那裡的人個個都是悍不要命的狂徒,惹不起的……」
周路皺起了眉,問道:「他們又怎樣影響到咱們飛煙城了,咱們可是神殿的勢力。」
管慕衡搖頭:
「神殿?神殿離的太遠了,並且咱們神殿對飛昇谷並不熱心,導致這裡的力量很弱,人家虎據山那伙強人才不在乎山高皇帝遠的神殿呢。虎據山出產礦石,現在,那個分部已經把持了咱們飛煙城所有礦石的買賣,從中獲取巨額利益,可以說,咱們城平時近八成的收入,都被虎據山的強人們通過礦石生意搶走了,虎據山的人還說了,除了他們,如果發現還有誰敢在城中做礦石的生意,他們不介意血灑城池。」
「放屁」
聽到這裡,周路氣的啪地一拍桌子。
飛煙城可是他平生第一個掌管的城池,周路也算平生第一次過了一把當官的癮,可是現在聽說,他的城,八成以上的收入都被別人收刮了,愛財如命的這個胖子恨得牙都咬的喀吱吱響。
剛接手一座城池百廢待興,周路正是急用錢的時候,可是,他能掌管的錢,大頭都被別人強行賺去了。
周路憤憤地吼道:「憑什麼,憑什麼把錢
錢讓他們賺?」
管慕衡冷笑:「就憑人家拳頭大,人家要壟斷咱們城的礦石生意,敢不從?不從人家就要滅了你。」
周路直喘粗氣,恨恨道:「齊野均那個廢物,這樣就屈服了?到手的錢就白白流失了?打不過他不會去找神殿嗎
周路想到,他從齊野均那裡搶到的錢,其實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頭,周路就將齊野均那個慫貨恨死了,如果齊野均夠強勢,那麼,今天周路搶到的錢不知要多上幾百倍呢吧。
管慕衡再次冷笑:
「殿主,齊殿主可不是沒有想到這一點,齊殿主其實是打的好一個如意心思,如果從神殿尋找幫助,那麼神殿看齊殿主在這裡治理不利,一定會任用新人接手城池,那麼,齊殿主就屁也得不到了,他屈服於虎據山,讓人家壟斷城中的礦石買賣,至少每年虎據山還會分他兩成的錢,你算算,這裡哪多哪少……」
「是這樣」
周路轉動著眼珠,緊接著問道:「那麼,虎據山那夥人到底有多強?他們能打的過我嗎?」
管慕衡冷冷搖頭道:
「我不知道殿主您的手下勢力到底有多強大,不過就我所知,虎據山的這個分部,八重天、九重天甚至到十重天的加一起就有幾千人,比十重天更高的強者也一定有幾個,只是我沒有看到而已。」
周路完全傻眼了。
和這樣的數字相比,他所能調動的這幾個人,小蝦米啊。怪不得管慕衡說齊野均的勢力連嘍囉都算不上,飛昇谷外,隨便提到的一個勢力分部就如此龐大。而這樣的勢力,大大小小的共有幾十個。
管慕衡接著說道:
「殿主,我重點提起這個虎據山,就是要提醒你,現在你掌握了飛煙城的大權,那麼,恐怕過不了幾天虎據山就會知道,到那時,他們的人就會找上門來同你談判了,殿主,你這殿主要想當的安穩,要想一直在這個位置上坐下去,那麼,你就要學會同那些人妥協啊。」
周路眼睛瞪了起來,憤憤罵道:「其實你是想讓我和那些人裝孫子吧。」
管慕衡一言不發,來了一個默認。
「他媽的。」
周路憤憤地一拍桌子,眼珠骨碌碌地轉動,他在緊張地琢磨著對付這場迫在眉睫之危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