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傷我們的人,找死」
一群人狂怒著大吼,混亂地向前衝了上來,無數道慘烈的刀芒鋪天蓋地地向周路當頭壓下,不算太寬敞的房間內一時殺氣四溢,將所有能夠逃生之路全都封死了。
敢傷了他們的人,那麼無論是誰,都唯有死。
這群人激怒中殺人可真的不眨眼。
在沸騰的刀芒中,周路一臉冷笑,身體微微一晃,倏忽間將數道刀芒輕而易舉地閃了過去,他手中的刀再次如鬼魅般地揚起,室內就如起了一陣陰風,刀芒無形無質,但是其陰寒的殺氣卻讓人一下子寒毛倒豎。
人群中,幾個人但覺眼前一花,脖子上就開始止不住的飆射出道道鮮血,接著那幾個人就感覺胸膛上被人狠狠地踢了一腳,四、五個人直接向後邊飛了出去,啪地摔倒在血泊中,死到不能再死。
一瞬間,周路斬殺了四、五個人立威。
「啊,殺人了。」
「惡魔,他是惡魔,竟然敢在天機閣殺人,他不要命了。」
「快跑。」
十幾個人頓時慌亂起來,亂哄哄地向四周跳開,他們看向周路,眼中流露出駭然之色。
這個胖子是真狠,甚至一點都沒有忌諱天機閣的威懾,殺人連眼眉都不眨一下,他們這些人欺負軟弱的行,遇到真敢動手殺他們的,一個個直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這個時候誰還敢再衝上去送死啊。
十幾個人嚇的臉色蒼白,他們可萬萬沒有想到,一個新入神殿的弟子有如此秒了他們的實力啊。
壯漢隆嘯強忍住斷腕的疼痛,另一隻手霍然一轉,一枚印著重疊青山的墨青色玉牌傲然擎在手裡,隆嘯一臉猙獰地將玉牌正面對向周路,將周路想要縱躍向前的身影堵住,隆嘯大吼道:
「胖子,天乙令在此,見令如見天乙宗宗主,還不給我跪下。」
「天乙令?」
一直縮在後邊的那個青袍辦事弟子嚇的渾身一哆嗦。
天乙令代表著諾大的權威,代表著其背後龐大到不可思議的勢力,真就如隆嘯所說,見令如見宗主,一個人若是能夠持此令,在神殿內真的足夠橫行了。
「天乙令?什麼鬼東西?」
嗤,周路一刀下去將這枚玉令一下子斬成兩截,天乙令碎成無數塊掉落到地上,周路對那枚碎掉的天乙令看都未看,一縱身就向隆嘯欺去。
整個室內,十幾個人嚇的下巴掉了一地。
所有人都懵了。
那個胖子連天乙令都敢直接斬裂,他是真傻還是實在膽大包天,狂妄到將整個天乙宗都沒有放在眼裡?
他難道不知道將天乙令損壞後的那種極其可怕的後果,根本就不是他一個小小弟子能夠承受的?
隆嘯又氣又嚇,他都快要瘋掉了。
他原想拿著天乙令強行迫周路跪下,然後再一刀將這個死胖子斬了洩憤呢,沒有想到,人家真就沒屙他們天乙宗啊。
天乙令都敢打碎,這個死胖子這是作死的節奏嗎?
不過隆嘯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思考太多了,他拼了老命地逃閃著周路的追殺,一路向人多的地方躲去。
周路一臉冰冷的殺機。
有這夥人在,那個青袍辦事弟子一直處於兩難之中,不知要為哪伙人辦理登記才好,如果繼續拖下去,那麼他們那個所謂的少主也過來了,恐怕那個青袍弟子會直接為那位少主辦理登記也未可知。
周路現在可沒有耐心等下去了,他也絕不允許別人搶了他進天機閣查資料的機會,所以他現在必須立威。
但是周路也看出來,那個所謂的天乙宗應該勢力很龐大的樣子,一會那個少宗主過來事情更不好辦,所以周路想先將那個壯漢擒住以做後用。
壯漢手中都能拿出天乙令,這就代表著這個人不是一名普通的嘍囉,因此擒住這人,一會對方的什麼狗屁少主過來了,周路至少在談判的時候可以用到這個人質。
外邊樓閣的入口處,兩個長老模樣的老者緊皺雙眉。
一人冷冷道:
「那個就是天刑尊者讓我們照看的周路?好莽撞,竟然敢去招惹天乙宗,天乙宗就連我們這些長老都不敢隨便忤逆,他難道不知道這樣做到時自己會死的很難看嗎?」
另一人搖頭說道:
「你看周路出手,整套動作連貫的要命,一個初入神殿的弟子怎麼可能做到這種程度,怪不得連天刑尊者都要特殊關照他,看來神殿高層對這個弟子想要重點培養了。」
先前一人冷笑搖頭道:
「這話說的可為時過早,天刑尊者可能只是一時動了愛才之心,所以才讓咱們今天過來看看,幫助周路順利進入天機閣而已,天刑尊者是什麼身份,日理萬機,需要他處理的大事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家難道會一直盯著一個小小弟子如何如何嗎?咱們神殿最不缺的就是天賦出眾的弟子,要我說,天刑尊者囑咐咱們這件事後,恐怕轉過頭這個周路是誰他都不記得了吧。」
「這個周路仗著天刑尊者給了他一點好臉色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這樣的莽撞之徒,真的不堪重任。」
另一人謹慎地搖頭道:
「話雖是這個理,但畢竟是天刑尊者囑咐過的,這個周路的事我們還真不能不管。」
「好」,先前一人淡淡哼道:「那個壯漢隆嘯本身倒沒有什麼,但是他畢竟是天乙宗的人,周路膽大到還要追殺人家,如果隆嘯真被周路殺了,那麼周路和天乙宗的仇真的就要難解難纏了,這可小視不得,為了周路好,還是我去制止他們吧。」
這位長老腳下輕點,頓時就消失在原地,下一瞬間徑直出現在爭鬥的那間室內。
「住手」
這位長老手中一根短棍當地一聲點到了周路的刀上,將周路向前追趕的身形一下子迫停。
那邊隆嘯終於逃出了周路的魔爪,不過心中仍然極為後怕,心有餘悸地繼續向遠處飛竄著。
周路眼見自己要抓人質的計劃落空,急的連換了幾道身法,均被那位長老晃身擋住,那位長老一根短棍接二連三地將周路的刀擋了回去。
「周路,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要趕盡殺絕呢,況且,天乙宗也不是你能惹的起的。」
那位長老一臉淡淡的神色居高臨下地勸慰著。
周路眼神一冷,站住身形問道:「你是誰?」
「我是天刑尊者御下執事長老管正蕭,天刑尊者命我今日過來,看看你進天機閣一事順利於否。」
「你是來幫我的?」周路這個氣啊:「你幫我怎麼還攔偏架,我馬上就可以抓到那個人了,你看看你,居然向我出手,你腦袋進水了吧?」
「哼,閃一邊去,莫耽誤了我辦正事。」
周路一晃身準備繼續追向躲在人群後邊的隆嘯,將那個壯漢抓住,一會他才有討價還價的籌碼。
長老管正蕭被周路罵的臉色一變,他哼了一聲一晃身又攔在了周路身前,如一座巍峨之山一樣擋住周路的去路,如何周路不用強的話,根本就無從通過。
「年輕人,脾氣太過暴躁對你自己不好。」
長老管正蕭冷冷勸道。
周路頓住身形,眼中掠過一絲冷色:「你真的鐵了心要與我做對?」
管正蕭冷冷道:「周路,我出手完全是為了你好,那個隆嘯到沒有什麼,但是他背後的天乙宗可遠不是你能惹的起的,不要仗著昨晚天刑尊者對你另加辭色你就登鼻子上臉了,你若真惹下大禍,沒有人會幫你的,你真的一意孤行,才是在給你自己惹禍上身。」
「你是對我好?」周路臉上一冷:「你知道眼前是什麼情況你就來對我好,我需要你強行對我好嗎?收起你自以為是的嘴臉吧,快給我閃開。」
周路一句話將那個長老罵的臉色鐵青,後邊,那個壯漢隆嘯終於喘過來一口氣,站在人群後大吼道:
「死胖子你給我等著,一會少主過來我們不將你挫骨揚灰千刀萬剮,我都誓不為人。」
那邊一群人混亂地跟著向周路叫罵起來。
周路滿臉冰冷地看向長老管正蕭,一臉殺氣地冷哼道:
「聽到了吧,這就是你要對我好的下場,縱虎歸山,我不殺他他就要殺我,這回你滿意了吧?」
周路心中極不痛快,沒有擒拿到那個壯漢,一會人家少主帶著更多人過來,他就要陷入被動了,事情就要棘手的多。這些全拜眼前這個自以為是的老匹夫所賜。
管正蕭長老一臉紫青,他站在中間突然感覺自己左右不是人。
他一聲冷哼,沖周路說道:「你將人家天乙宗欺負的那麼慘,人家當然不會善罷於休……」
周路一臉不善之色:「既然不能善罷於休,你為什麼還要攔偏架阻止我?你放了他就是害了我,天刑尊者的御下怎麼儘是你這種辦事不動腦袋的東西?」
長老管正蕭一下子被罵的暴怒,他大吼道:「周路,你別不知好歹?我阻止你是想將事情緩和下來,讓你和天乙宗之間還有調和的餘地,一會若是他們的少主過來了,我自會為你們從中調和……」
「就憑你?一個九重天的執事長老而已……」
周路一臉冷笑,九重天的執事長老他真的沒怎麼看在眼裡的,在神之禁地中,這樣的他殺了五個。
周路冷哼道:「好吧,現在就看你的了,你給我們從中調和吧。」
周路向外邊一努嘴,長老管正蕭訝然向外圍看去,就見從樓閣的正門處,呼啦湧進一大幫強者,殺氣濤天地向這間房間直撲了進來,那一大幫人個個一臉獰色,眼神怨毒。
闖進室內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幾具屍體,那些人被刺激的頭都快要炸了起來,就如一群見血的凶狼一付要將周路撕裂的模樣。
這樣不死不休的殺氣,讓那個管正蕭長老都一下子將眼眉皺的緊緊的,他心裡咯登一聲響,他知道事情可能要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