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的刀三哼了一聲,不屑地冷聲說道:
「急什麼,抽籤剛開始,我這就帶你們過去,直接將幾個名額全都抽出來,不得讓人懷疑嗎。我師叔親自負責抽籤,都打完了招呼,我不過去,那幫白癡擠的再歡又有誰能抽到啊。」
那個瘦高修者眼睛一點一點地變亮,用極低的聲音問道:「也就是說,現在的抽籤箱裡邊,彩簽還沒有放入呢嗎
刀三哼道:「我師叔那邊具體是怎麼操作的,這就不勞你們操心了。」刀三極為隱晦地將一小條金絲暗中遞了過去,低聲說道:「給,這條金絲你們一會戴在袖口,抽籤的時候,我自會保你們一定抽到彩簽。」
刀三暗中給身後邊的幾人一一了一條金絲,一共了六條出去,那六個人全都悄然喜動於色,暗中將金絲戴了起來,瘦高修者一愣:「六個?」
刀三冷笑,得意洋洋地將最後一條金絲戴在了自己的袖口上,哼道:「我當然要為自己留一條了,你們以為我就不想登上聖山嗎。」
那幾個人全都陰笑起來。
刀三壓低了聲音說道:「一會抽籤的時候,你們幾個一定要分散開,一個一個地將彩簽抽出來,不要扎堆,不要讓人注意到你們的小動作。」
那幾個人均點頭。
刀三又說道:「好了,差不多了,我們走吧,我們去將那些彩簽一個一個地抽出來,就讓那群白癡們為我們驚呼去吧。」
幾人同時獰笑,悄然混入人群中。
卓文君已經擠到了抽籤的箱前,將手伸進去,摸出來的是一截烏黑的烏木,卓文君沒有抽到彩簽,她有些喪氣地讓到一邊,後邊鐵然緊跟著走了上去,一伸手,從箱中也摸出一截烏木出來。
「呸,真他媽晦氣。」
鐵然憤憤地罵著,將那截烏木扔到了地上。
將近一千人,想要抽到那些彩簽中的一個,真的很不容易的,周路也走到了抽籤的箱子邊上,幾個人全都向周路瞪了過去,周路一路上表現的那麼神奇,他會不會一下子中了頭彩?
周路一伸手,同樣是一截烏黑的烏木。
那邊抽完的鐵然幾人同時唉了一聲,周路是他們這個小隊中的最後一個抽籤的了,周路也沒有抽到,他們小隊全軍覆沒。
這時,就連旁邊的一個弟子都疑惑了,那人低低地嘀咕一句:「今天可真邪門了,這麼半天,一個彩簽也沒有出現呢。」
那人正說到這裡,跟在周路後邊的那個瘦高個的修者向箱中一伸手,將手拿出來時,一截五彩斑斕的青鳳鐵木拿了出來,不正是彩簽中的一個。
周圍的人嘩然一聲驚呼,看到這一幕的人無不羨慕之極。
這就是運氣嗎,彩簽就與周路一步之隔,周路伸手沒抽到,跟在周路後邊的那個瘦高個就一下子抽中了,這樣的運氣簡直讓人眼紅。
鐵然這些人在旁邊圍觀著,又羨又妒。
卓文君安慰道:「咱們也別失望,明天還有機會,不是一天就有七個名額呢嗎。」
一共才將近一千人而已,抽籤的度還是挺快的,鐵然圍觀了這麼一會的工夫,就看到那些彩簽被接二連三地抽了出去,隊伍排到了一多半的時候,七個彩簽就全被抽光了,那個箱子裡邊,再無彩簽。
排在隊伍後邊的那些人情緒激動地罵罵咧咧。
果然排在前邊還有機會,排在後邊,等彩簽被別人抽出去,他們連試試手氣的機會都沒有了。
一直在旁觀圍觀的一個面貌老成的弟子緊緊地皺著眉頭,低低地搖頭道:「今天有些不對勁,這簽抽的有點邪門啊。」
旁邊一人詫異地問道:「哪裡不對勁了。」
面貌老成的那個弟子疑惑地搖頭:「你有沒有注意,那些抽到彩簽的人,我怎麼隱隱記得,他們的袖口處彷彿全都有一絲金線的樣子。」
這個面貌老成的弟子當年苦練過暗器心法,眼力極為毒辣,過目不忘,觀察能力強到變態,他在旁邊圍觀,那些抽到彩簽之人,那麼不起眼的一點特徵都讓他留意到了。
「還會這樣?」
旁邊那人又驚又疑:「話可不能亂說,抽籤可是神殿長老們安排下來的,你如果沒看清的話,這些話的責任你可負不起。」
「我沒看清?」
那個面貌老成的弟子一下子激動起來:
「我這麼多年修的就是這雙眼睛,修的就是觀察力,我可拿我這雙眼珠子做保證,那七個人,袖口確實都有一圈一模一樣的金絲,我原來還以為他們是某一門派的同門,金絲是他們門派的特有標誌,但是,怎麼可能那麼巧,就偏偏全是袖口上有金絲的人就將彩簽全都抽光了。」
旁邊的那個弟子一下子警惕了起來,他左右看了一眼,見鐵然正在那邊瞪著牛眼看著他們兩個,他用力一拉那個面貌老成的弟子一把,低聲說道:
「別說了,快別說了,別惹事,我們走。」
兩人走進人群中了。
後邊鐵然臉色鐵青,驚疑不定地看著那兩人的背影,他將眼眉狠狠地皺了起來:「怎麼回事?他們拚命地橫穿神之禁地方才得到了抽籤的機會,而神殿在安排這件事上還有貓膩?那得讓多少人寒心。」
鐵然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越想越疑,心中越來越不平衡。
那邊,周路冷冷望著遠處:「玩貓膩?」周路暗中將拳頭用力一攥。
那邊山腳下,一個九重天的神殿長老冷著臉,威嚴之極地站在那裡喝道:「好了,今天抽到彩簽的弟子全都上觀山台吧,沒有抽到的,明天再來。」
七個人得意洋洋地從人群中擠了出去,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走向那邊的山坡,山坡上一座高高的石台傲然聳立,那處石台與遠處洪大的聖山遙遙相對,聖山投射過來的玄芒將那處石台映照的流幻莫測。
嗖,有一個人率先縱身而起,那石台高處飛去。
周路晃著膀子也擠出人群走向那邊,後邊鐵然一愣,低喊道:「周路,你於什麼去?」
「我去上石台啊。」
周路答道。
鐵然詫異的眼睛都瞪圓了:「周路,你不是沒抽到彩簽嗎?」
周路頭也不回,冷哼了一聲:「誰說只有抽到彩簽才能上石台了。」
嗖,周路也縱起了身,如一隻大鳥一樣展翅騰空,腳尖在高高的山壁上再一點,一點流光徑直向山坡上空那處流光溢彩的石台上撲去。
後邊的卓文君幾人嘴一下子就張大了,一顆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
周路要於什麼?他又要霸道地準備橫行無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