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一愣,就連殿主都頗為詫異,訝然地看了大師兄一眼。
大師兄的地位再高也僅是弟子,這定刑責之權他要過去,那是越疽代苞,這明顯地超出了他的權力範圍,但是,大師兄的身份又太過特殊,就這麼一件事,殿主又一時不好意思駁了他的面子。
殿主猶豫著,最終將刑責板遞了過去。大師兄接過刑責板緩緩轉過身。
大殿角落裡,劉胖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全身都開始哆嗦了,他的眼中甚至全是絕望之色。
大師兄站在上首霍然提高音量大聲喊道:
「周路,你可知罪」
大殿中一下子安靜的近乎於異常。
周路站在大殿中間,冷冷地看著上首,緩緩搖頭道:「不知。」
大師兄嘴角邊有一抹隱隱的嘲弄之色,啪地一拍桌子喊道:
「聖音山山規規定,任何人不得無故殺人,違者輕則處以酷刑,重則處死,周路,鐵監司發現了你行兇的經過,義正辭言地喝止於你,可是你不聽勸阻毅然出手,將一名七重天強者殺死於當地,這是罪之一。」
「鐵監司怕你逃跑,要動手抓你,可是你竟然殺性大發殺紅了眼,當著殿主的面又將鐵監司親手殺害,這件事殿主親眼所見證據確鑿,這是罪之二。」
「兩條人命,兩次嚴重地違背山規,周路,你還不認罪嗎」
大師兄一番濤濤言辭,一下子將周路擠兌著說成窮凶極惡之徒。
所有人都用憤怒的眼光看向周路。
周路冷笑,奇怪地咦了一聲,大聲問道:「大師兄當時難道就在旁邊看著呢嗎,否則你怎麼知道,鐵監司是義正辭言地喝止於我,而不是他要夥同別人一起殺我呢。我記著那時山上可只有我和鐵監司兩個人啊。」
周路的這句話問的太犀利了,一句話就將大師兄話中的漏洞展示在光天化日之下,殿中不少人臉上的神色變得古怪起來。
上首的大師兄臉上肌肉頓時就狠狠抽動了一下,他惱羞成怒,怒喊道:
「周路,莫要狡辯,鐵監司向來公正不阿,鐵面無私,我是從他的為人推斷出這件事的。」
周路呵呵冷笑起來,用力點頭道:
「大師兄好手段,只靠推斷就要定我罪刑,佩服啊佩服。」
周路的這兩句話辯駁的太有力了,大殿中慢慢響起低低的嗡嗡聲,眾人臉上的神色更加古怪了。
大師兄兩條倒八字眉都要立了起來,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大師兄也有些出離憤怒了。
啪,大師兄又一拍桌子,不容辯駁地吼道:
「周路,多說無益,你確是殺了兩個人這件事不容你否認,這就是違反了山規,我宣佈,對周路施以百毒鑽心之刑,現在行刑,同時處罰連座,周路的接引者劉胖一樣逃不過監督不嚴之責,拖出去用倒鉤蠍鞭責打三天三夜,周路在礦山中還有兩個朋友,一個叫達溪匠,一個叫月奴,這兩人同樣要接受連座受罰,來人,去將那兩人推下十八層極陰礦井中,永不起錄。」
啪地一聲,刑責板扔到了地上,大師兄喊道:「以上刑責立即執行」
幾個監司殺氣騰騰地直奔外面而去,又有幾人一臉獰色沖劉胖衝了過去,將劉胖倒剪著雙臂綁住。
還有幾個監司沖周路奔了過來,要將周路抓起來施行百毒鑽心之刑。
那種刑責周路不知是要如何施行,但是光聽這個名字就已經讓人毛骨聳然,那個刑責過後,就是不死也要丟掉大半條命啊。
大師兄定下的這個刑罰,明顯就是在變相地要周路的命。
「住手,都給我站住。」
周路一下子終於暴發了,給他用刑不說,還要罰劉胖,還要將達溪匠與月奴兩人推下十八層極陰礦井,其用心何其陰毒,這真是想將與周路有影響的所有人都一網打盡呢。
要奔出去的幾個臨司猶豫中停下腳步,大師兄滿臉殺氣,大吼道:「還愣著於什麼,還不去行刑。」
那些奔礦山去的監司再次飛身而出,奔劉胖去的監司將如喪考妣的劉胖不由分說地押了出去。
大師兄根本就不給周路解釋的機會。
「住手,我不服」周路大吼道:「當時一共十七個蒙面殺手殺我,鐵監司也受人指使要殺我滅口,我不殺人,我不殺人他們就要殺我,山規是說不許無故殺人,可是,我這是自保,我殺人都是有原因的。」
周路一口氣將這件事喊了出來。
大師兄的臉色都青了,他一拍桌子冷哼道:「我不管那些,殿主親自喝止你竟然還敢行兇殺人,那就是你的罪,今天的責罰,你就無法逃脫,聖音山的山規是公正的,周路,你莫想通過狡辯逃脫罪責。」
「公正?放屁。」
周路一臉冷笑,他也急了,這個時候他哪裡還顧得劉胖的告誡。
周路喊道:
「大師兄,你這麼急著用酷刑折磨我,是不是想殺我滅口呢,別以為我不知道那些暗殺我的人都是你派出去的,在聖音山派殺手暗殺同門,這又算是什麼罪?暗殺不成又越疽代苞地陷害我,這又算什麼罪?」
周路敢於公然喊出這些,簡直有著石破天驚一樣的效果,大殿中近乎壓抑般的寂靜。
殿主坐在上首將雙眉緊緊地皺到了一起。
大師兄身體都顫抖了,氣的臉色鐵青:「周路,我罰你不服,你就要如此血口噴人,你……」
那邊,劉胖已經被人拖了出去,向礦山而去的監司也已經奔出大殿了,周路急怒,冷冷地喝道:
「血口噴人?大師兄,我剛進聖音山,誰也不認識,誰會因為我這樣一個新弟子而勞師動眾,派那麼多人去追殺我呢,我進山是因為打傷了水柔才進來的,誰不知道水柔是你的女人,你要為水柔出氣,因此冒大不違派人暗殺同門,大師兄,你有唯一殺我的動機,這還用我多說別的嗎。」
大殿中更加寂靜了,靜的近乎壓抑。
大師兄站在上首呼哧呼哧地喘著氣,雙眼赤紅,怒吼道:「周路,沒有證據誣陷大師兄,你罪加一等。來人,給我將周路的刑責再加上一條……」
大師兄的話還未說完,周路冷笑,一晃肩,將抓住他胳膊的兩個監司的手晃開,周路喊道:
「大師兄,別裝了,這樣玩下去有意思嗎,你不是要弄死我嗎,來吧,我給你機會,我挑戰你,咱們用音攻來打一場」
「什麼?」
「挑戰大師兄?」
大殿中轟地一聲炸開了,幾十人全都一臉驚容交頭結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