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身神通?」
關山月一下子冷笑起來,就如抓到了證據把柄一樣,他的目光中都篷地燃燒起一篷火焰。
「師叔,我想說的正是這個。」
關山月又向錦袍強者施了一禮,解釋道:
「我們都知道分身神通是極為神異的神通,那些大都是傳說中十幾重天的無上強者才能實現的神通,而周路才三重天的低下功力,他怎麼就能實現這一神通?」
「所以,我嚴重懷疑,周路是通過一些極品法寶做到的這一步。」
關山月見眾人還有不明白的神色,接著說道:
「這場擂台戰是公平的實力比拚,可不是法寶的比拚,如果比拚法寶的話,那麼我們雙方只要有一個人拿出一個六重天級別的法寶,那麼就於脆不要比了,另一方直接認輸好了。因此,如果在戰鬥中一方拿出極品法寶來,那麼就可以規定為比賽作弊。」
「周路的分身神通,如果他是依靠六重天以上級別的法寶實現的,那麼豈不等於說,周路在比賽中間接動用了作弊的因素,那麼,這場擂台的比賽結果還成立嗎?」
關山月想說的是,周路的分身神通沒有問題,問題是,周路是依靠六重天以上級別的法寶實現的分身神通,他是間接動用了高等級的法寶,因此,分身神通也就變成了違規的手段。
關山月說完這句話,錦袍強者一時為之語塞。
台下則嘩然聲一片,幾萬人一下子火熱地議論了起來,關山月說的不無道理,但是卻又處處透著強詞奪理。人們甚至無法短時間內置疑推翻他的論點。
關山月的這句話說完,台下關旗的眼睛緩緩地變亮了,他又看到了一些希
阪橫商會的幾千人吵雜地喊叫起來:
「對呀,依靠高等階的法寶算什麼本事?」
「這場比賽贏的不清不楚啊,贏的很不明白啊,我們不服,如果給不出一個讓人信服的答案,我們不服,這場比賽不作數……」
而輪迴交易閣那邊則噓聲一片。
「關山月,有能耐的在實力上找差距,光憑這樣的強詞奪理抹殺別人的戰績算什麼本事。」
「關山月,下去吧,別在上邊丟人了。」
「關山月,再這樣胡攪蠻纏下去,封神榜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幾千人狂亂地叫喊,這個場面也是很強大的。山谷中的氣氛一時有些控制不住了。
誰對誰錯誰輸誰贏竟然一時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
洪閣主與祁坊主憋氣的直攥拳頭。
這人還能不要臉到如此程度。
輸了就是輸了,輸了都不敢勇於承認,還處處找歪理來為自己辯駁,周路想贏一場比賽就這麼難嗎。
這場勝利何止是一波三折了。
洪閣主眾人簡直對關山月鄙視之極。
周路皺著眉從後邊走上前來,看向關山月冷冷地問道:
「關山月,按照你的說法,如果一個人從小吃了某些六重天級別的天材異寶,那麼他這一輩子就無法公平地與同級別的人戰鬥了?他一戰鬥別人豈不就要指責他動用高等級的法寶作弊?」
「如果你在現階段學會了一式六重天武技,那麼在擂台賽時也千萬不要拿出來,否則,別人也會指責你動用高等級的法寶作弊吧。」
「還有,如果你有遠超別人的修行天賦,是不是也不要用在修行上,否則,你修行出來的實力,別人也會鄙視你說,你是在用高等級的東西作弊?」
周路一連三個排比句,用類比的方式將關山月方才論證中的邏輯錯誤一針見血地指了出來,關山月的臉色一下子很難看。
阪橫商會那邊吵雜的聲浪頓時就啞火了。
噗哧一聲,輪迴交易閣那邊不少人情不自禁噴笑出來,緊接著幾千人嘩然聲大作,縱聲為周路這些話高呼。
周路這幾句話很強大啊,一句話就反將了關山月一軍,用這種直白方式將關山月方纔的話突顯出其胡攪蠻纏的本質。
是啊,一個人修行中怎麼可能沒有奇遇,周路不管用什麼法寶實現的分身神通,那是人家的本事,就如周路說的,一個人吃了天材異寶功力大漲,那也是他的本事,你不可能因為某人吃了天材異寶就不讓他與別人公平賭戰了。
同樣,你不可能因為周路通過某些奇遇實現了分身神通,就說人家是作弊啊。
「周路,你不要混淆概念。」
關山月有些惱羞成怒了,他額頭的青筋都在突突跳動。
群山間的噓聲一下子更響亮了。
這麼半天到底是誰在混淆概念來著,爭不過別人又拿這麼一頂大帽子來扣在別人的頭上,群眾的眼睛可是亮的,到底是誰在強詞奪理,眾人其實都看的清清楚楚。
那邊神殿的一千多名強者齊齊皺眉。
關山月輸了都不敢承認,這樣無賴地爭來爭去,眾神殿弟子均感臉上無光
錦袍強者皺眉走上一步,聲音中充滿了怒意厲聲問道:
「關山月,你到底想要怎樣?」
「我不服方纔的比賽結果,我想要再打一場。」
關山月目光中露出不屈之色緊緊地盯著錦袍強者,他大聲說出了心中所想
「再打一場?」
台下不少人都臉露譏色。
方才可是實打實的實力之爭,中間不存任何僥倖,再打一場,結局就會更改了嗎?
錦袍強者臉上也有一絲不屑之色,淡淡搖頭道:「關山月,再打一場,我也沒有理由禁止周路不動用分身神通的。」
錦袍強者的潛台詞是說,就是再打一場,你也沒有半點贏的希望的。
關山月再次向錦袍強者施了一禮:
「師叔,憑心而論,你認為周路的分身神通,在戰鬥時是否有一點不公平的嫌疑?」
錦袍強者沉吟了。
確實,周路這一神通太過強大,在他們這個實力階段,這一神通顯的有些過於逆天。
關山月繼續說道:
「一會再打一場,我不會限制周路動用那一神通,可是,我有個要求。核心弟子的考核,不是要周路與莫輕袖兩人分別打敗我與費無極嗎?師叔,再打一場,我請求費無極與莫輕袖全都上台,我和費無極一組,周路和莫輕袖一組,來一次一場定輸贏的最終對決。」
嘩地一聲,擂台下幾萬人一下子就沸騰了。
嘩然聲一片啊。
原來關山月是藏著這樣一個邪惡的心思,原來,方纔他的一切所說都是在為這件事做鋪墊。
他還說周路佔便宜,關山月是有多明顯的在想通過這種方式佔便宜啊,關山月是有多急切地想要贏得這場比賽而不擇手段了啊。
群山間觀戰的幾萬人哪個傻啊,關山月這句話一說出口,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心思。
周路太強大了,在過去的一年中,周路一定又有非常奇遇才修成了快慢刀境的玄奧。
然而,一個人有奇遇情有可原,另一個人還會同樣有此非常奇遇嗎?
周路強大了起來,他野心勃勃地應關山月一年期的挑戰,那個莫輕袖最近卻默默無聞,對於她與費無極之間的戰鬥,一點動靜也沒有。
顯然,莫輕袖是弱者,莫輕袖對三年後的戰鬥都完全沒有把握。
而費無極卻是與關山月同樣強大的存在。
關山月與費無極兩個強者一組,周路與最弱的莫輕袖一組,其間的強弱差距,其間誰佔便宜誰吃虧,明眼人一眼就可分辨清楚啊。
關山月提出這樣的要求,就連阪橫商會的幾千人都有些臉紅了。
擂台上,錦袍強者一臉冷笑。
他現在再看向關山月的眼神中已經帶上了一絲鄙夷。
一個修者沒有勇猛精進之心,單以鑽營之心營營狗苟地為自己謀一些蠅頭小利,這樣的心胸格局是無法成大事的。
錦袍強者的目光轉向了周路。
這一刻,群山間數萬人的目光全都轉向了周路。
如此不公平的賭鬥,周路會做怎樣的反應?
錦袍強者已經下定主意,周路拒絕是完全應該的,是必然的,一旦周路開口拒絕下來,那麼,他會完全無視關山月再說什麼,他會直接宣佈這場擂台賽周路的勝利。
既然讓他做了裁判,那麼他就不會讓勝利的一方吃這種無名暗虧,最終的比賽結果該是什麼就是什麼,他不會讓某個人通過狡辯就此改寫了結果的。
周路深吸了一口氣向擂台邊緣走了幾步,他與關山月離的更近了。
「四人戰鬥?好,我接受。」
周路大聲作答。
「嗯?你真的接受?」
關山月都有些傻眼了,他萬萬沒有想到周路會答應的這麼痛快,他原本以為還要大費一番唇舌呢。
周路突然接受讓他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周路走到擂台邊緣,遙遙望向台下,沖一直坐在人群中微笑觀看他戰鬥的莫輕袖招手喊道:
「輕袖,上來啊。」
在萬眾矚目中,莫輕袖盈盈微笑站了起來,輕輕一縱身,如一道青虹沒入天際,一步邁到了高擂之上站到了周路的旁邊。
莫輕袖的顏色,讓枯燥的擂台上頓時就如盛開了漫天繁花,山谷中幾萬人同時感覺眼前一亮。
莫輕袖沖周路微嗔道:
「哼,你問過我的意見嗎,就急著替我作主?」
周路撓了撓頭問道:「那麼,四人戰鬥這件事你同意嗎?」
「我當然同意。」
莫輕袖點頭。
「那不就完了。」
周路聳了聳肩。
台下幾萬人全都看傻眼了。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這兩個人怎麼看怎麼不像是付一場不公平的戰鬥賭約,怎麼看怎麼像他們撿了大便宜興沖沖地急著答應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