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箭快到無法想像,龍七的刀光還未展起,他身前幾無防禦,那一箭就徑直射到了龍七面前,快到龍七根本就來不及做出反應。
一道血箭凌空噴射,一箭從龍七的咽喉間鑽透。
龍七強悍的身體在這一箭之力的帶動下狠狠地向後拋飛了出去,身在空中,掌中的金刀猶在下意識地揮舞,嗤地一聲將他自己的雙腿橫著切成兩截。
只不過,被一箭貫喉的時候,龍七就已經死到不能再死。
龍七半截身體砰地撞到後邊的困靈陣靈盾上,撞成了扭曲的一團爛肉,重重地從空中跌落。
「不過如此」
周路一抖手收起金角勁弓,拍了拍手,飛身向前,一揚手將空中無主的十三枚困靈陣靈盾收了起來,然後飛身而下,將地上龍七的儲物靈戒撿了起來,納入自己的儲物靈戒裡邊。
周路對氣動流星武技簡直太滿意了。
當時五樓那個女修將這套武技遞給周路時,她就說,修成這式武技,就可驚才艷艷獨步天下。
兩箭秒殺龍七,還不算驚才艷艷獨步天下嗎。
兩箭,秒了龍七?
看到這裡,遠處廣場的所有人都感覺腦袋中嗡地一聲,他們全都看傻了。以前聽到周路殺了蓋骨黎的傳聞,還有太多人認為那是不真實的,亦或,有許多人猜測,那是周路走運,在蓋骨黎和異魔鬥到兩敗俱傷時周路撿了個天大的便宜。
然而,眼前這一幕極為真實地發生了,周路竟然一箭將破虛中階的龍七尊者都給秒了。
那簡直打破了所有人的認知。
素來在他們眼中強大如山的破虛尊者,在別人手中卻如屠雞屠狗,那讓他們如何能夠接受。
搶一個破虛尊者,就等於搶了一座龐大的寶庫,尤其是一位破虛中階的大尊者,身上的財富肯定更豐富到驚人吧。
周路撿起龍七的那枚儲物靈戒,就等於接手了龍七一生積攢的財富,周路心中極為充實,不過,未等周路來的及細細查看,龍七的儲物戒中,一枚靈石上光芒閃動,裡邊吵雜的聲音傳進周路的神念之中。
「老七,怎麼回事,怎麼沒動靜了?」
「周路抓到了嗎?」
「戰況如何,要不要我們趕去應援?」
「老七,快回話,我們現在應該向哪個方向攔截?」
從龍二到龍六,眾人亂吵吵地聲音焦急地詢問著,周路一下子冷笑。
原來破虛盟布下了如此豪華的陣容來對付自己,方圓近百里附近,竟然有六位破虛中階的大尊者圍成靈陣方位堵截自己,他們實在是太看的起自己了。
只不過,不知那些人手中都有多少金角幣啊。
周路的神念傳進傳訊靈石中,淡淡說道:「恐怕讓你們失望了,我周路不是那麼好抓的。」
傳訊靈石中,倏忽間鴉雀無聲。
那邊從龍二到龍六五人,齊齊靜默,顯然被這一消息震撼到一時無法反應,片刻間,南臨坡遠處不同方位突然傳來五道沖天狂嘯的龐大氣息,五道浩浩湯湯的狂怒殺機如十二級海嘯洶湧咆哮。
那五人集體暴怒。
周路的神念能聯結龍七的傳訊靈石,那說明了什麼?
難道,尊貴如龍七,也會隕落?那個周路動用了什麼妖法,竟然連一個破虛中階的強者都能殺掉?
難道除了千機弩,那周路身上還有其它威力恐怖的大靈器不成?
嗖、嗖嗖
遠處的五道身影在天空中劃成流星,瘋狂地向周路這個方向疾奔了過來。
周路冷冷地向遠方瞥了一眼,突然一式潛龍升天,原地冉冉撥起,對準遠方的一個方位,嗖地一道流光迎了過去。
不要等著別人將自己圍住,既然擁有了能對抗破虛中階強者的實力,那麼,就主動去狩獵吧。
周路與那個方位的強者同時發力,兩人越奔越近,越奔越近,到後來躍過一道高高的山嶺,周路霍然看見,與他迎面而來的,竟然就是在天平峽有過一面之緣的原上草。
當時,原上草還妄圖將周路二人攔截下來,餵給身後成群的異魔呢,如果周路當時手中沒有千機弩那樣的大靈器,恐怕他與莫輕袖真就凶多吉少了。
這一刻也算仇人相見吧。
「周路,敢動我們破虛盟的人,你不怕被千刀萬剮?」
對面的原上草一臉猙獰,近乎瘋狂地咆哮,周路過來了,那麼龍七呢?難道龍七也如蓋骨黎一樣的下場了嗎?
原上草極為警惕地一隻手將厚重的大靈盾擎在胸前,另一隻手一擺,掌中刀剎那間揮舞出如層層疊疊海浪一樣的刀光,刀光之浪前仆後繼,沸沸揚揚,刀芒之勢蓄到極致,呼地一聲刀芒暴漲,向周路咆哮著衝了過去。
原上草不知周路動用了怎樣的妖術殺掉龍七的,他要先下手為強,連攻帶防,不給周路一點可乘之機。
「我不動你們的人,難道我就有好日子過了嗎?」周路飛在半空中,用力撇著嘴:「難道,我只挨打不還手,你們就能放過我不成?」
周路飛在空中,以一隻腳為軸,原地唰地一旋,借旋轉之力,一張流光溢彩的勁弓如一隻展翅凌空的凶狠猛禽,喀吱一聲,猛禽的雙翼渾圓張滿,周路的神念帶著滾沸的流星之力灌注進箭矢之中。
金角勁弓如長鯨吸水,天地間的能量暴湧著向長弓中傾瀉而入。
嗖。
一道流光以幾不可聞的聲音劃破長空,一抹殘光方從周路的勁弓上射出,下一瞬直接出現在原上草的刀芒之前,幾無阻礙,摧枯拉朽地摧朽了原上草爆發出的一切刀芒。
任何重疊厚重的水浪,對於一顆劃破天際的流星來說,都幾欲無物。
當地一聲,原上草手中的玄金刀寸寸斷折,原上草被這一股力量震的全身發麻,腦中嗡嗡作響,口中腥鹹的幾欲吐血。
嗖。
第二枝氣動流星箭矢劃破天際直射到原上草的面門前。
箭矢將虛空都劃出一溜火光,刺骨的殺氣讓原上草嚇的魂都快要飛了。他哪裡想到,周路不是憑著什麼詭異的靈器或是妖術,而是憑著真刀實槍,憑著自己的真實力量就能將如他這般的大尊者打敗的。
龍七是死在這樣的勁矢之下嗎?
不過,原上草現在已經來不及想更多了,他拼盡全身力量將厚重的大靈盾舉在胸前,砰地一聲,流星之矢一箭射穿大靈盾,大靈盾在原上草胸前炸裂成無數塊四散拋飛。
原上草噗地一口血噴了出來,他感覺他被那一箭之力震的整條手臂上骨骼已經節節斷裂了。
原上草都被這一箭射懵了。
他無論如何不敢相信,周路怎麼會突然爆發出如此強大到變tai的力量的,這種力量,已經超脫了原上草的理解範疇。
嗖。
又一箭在原上草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射至。
這一箭鬼魅到近乎毫無聲息,迅疾到真如閃電撕裂夜幕,原上草被先前兩箭震的頭腦發木,反應根本就跟不上了,他眼前一道流光閃過,原上草只來的及心中大吃一驚。
噗哧一聲,一箭貫喉。
一篷鮮血激濺,原上草牙關緊咬,雙眸圓睜死不瞑目,身體直挺挺地從空中向下方跌落。
「這就是想要殺我的下場,哼,咎由自取。」
周路一個健步飛竄了過去,一揚手,一道刀氣將原上草的右手齊腕斬折,原上草的那枚儲物靈戒也就此易主了。
那邊,龍二、龍三、龍四、龍五四人御風齊齊掠至,恰好看到了周路一箭秒了龍六原上草那可怖的一幕,四人一個齊停聚在遠處,全都傻眼了。
三箭,僅僅三箭,一個破虛中階的強者竟然就此身隕荒山,那是什麼神箭?犀利鋒銳到一至若斯?
四人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臉色全都變得極為難看。
「是氣動流星,是流星武技中的那套氣動流星,這個周路,竟然修成了流星武技……」
身材高大魁梧的龍二臉上的肌肉顫抖著,艱難地從口中擠出這樣一句話。
「流星武技?」
「氣動流星?」
那三人一顆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們眼中驚詫的光芒暴射。
他們早就聽過傳說,流星坊的歷史中,能獲得流星武技的,不足十人,那些人哪一個不是驚才艷艷獨步天下,任一一個拿出來,不都是一個時代的風雲強者,那樣的強者,每一個的傳說都足以寫下厚厚的一部書。
而今天,他們竟然親身面對上了這種傳說級別的風雲人物。
原來,周路竟然是傳說級別的大天才。
四人的心都在顫抖著。
周路以#仙之身砍傷諦鷲,斬殺蓋骨黎,以虛境之身連殺龍七、龍六兩個破虛中階的大尊者,這份戰績不足以佐證周路的傳奇嗎。
知道周路學會了流星武技,這個時候,他們該怎麼辦?還衝上去嗎?
四人面面相覷,全都有些退縮了。
周路掃了那邊進退維谷的四人一眼,一身功力努力運轉恢復真元,百忙之中分出一縷神識侵入儲物靈戒裡邊,他想大致看一眼自己的收穫。
龍六和龍七的儲物靈戒中,東西可太豐富了,周路能辨認出來的,蟲黃就有十團,流星坊中出售的罕見的靈丹林林總總有三十多瓶之多,還有許多周路不知道價值的武技,靈器,金屬,靈符……
這兩人成為金角獵這麼多年,積攢下的身家是極為驚人的。
周路來不及細細清點那些物品,他最焦急尋找的,還是金角幣,還是現金
「咦,這、這是……」
周路一下子意動。
在龍七靈戒的角落裡邊,成堆的金角幣晃的周路眼睛都花了,周路細細數去,光沒有花出去的金角幣就有九十多萬。
另一邊,還有大堆大堆的沒來的及兌換的異魔魔晶,這種東西和金角幣有什麼區別啊。
周路詳細計算,那些魔晶至少也能值上三十萬的金角幣啊。
也就是說,龍七手中,光現金就有一百二十萬之巨。
周路心中嗤嗤地冒著冷氣。
他的神識又分了出去,再看向龍六的儲物靈戒,裡邊的金角幣與魔晶折合到一起,竟然比龍七的還多,整整有一百五十萬。
周路搶了兩個破虛尊者之後,竟然陡然而富,一下子多出了二百七十萬金角幣了。
「天啊。」
周路一聲呻吟。
一套流星武技加上星圖,他只需一百萬就能買下來,那麼多出來的那些金角幣怎麼辦?
整整多出一百七十多萬啊,別忘了,周路自己手頭,還剩下十七萬呢。
周路心中緩緩地狂熱,他突然想到了限時圖冊中最後一頁,最神秘、最貴重,流星坊成立的歷史上,沒有一人可以得到的那個奇寶——一枚樹種,被稱為混沌子的那枚樹種。
六百萬,那枚樹種,以#仙之身申報限時任務後,三年之內,需賺夠六百萬金角幣,方才允許兌換。
周路申報限時任務時,他還是地仙的功力,也就是說,周路只要賺到六百萬金角幣,他就能買到那枚最神秘的樹種了。
雖然周路到現在仍然不知道那枚樹種到底神奇在哪裡,但是,八十萬的武技就已經可以士周路連殺破虛中階,那麼,六百萬的那種東西,還會差嗎?
周路自己都被這個念頭嚇到了。
我是不是太過貪心,是不是有點太過慾求不滿。
但是,不是已經看到一些希望了嗎,如果能在走之前將六百萬的樹種也弄到手,那麼……
周路咕嚕一聲嚥了一口口水,嘴角邊有些獰笑,抬頭看向遠處從龍二到龍五四人,眼中貪婪的目光,就如看著四座移動的金礦。
「周路,你要於什麼?」
「周路,你找死,殺了龍六龍七,我們龍盟絕不會放過你的,從此你就是逃到天邊,龍盟也一樣會挖地三尺將你挖出來,龍盟一定會將你碎屍萬段,千刀萬剮。」
那邊四人目光凶狠,被周路的眼神看的一陣騷動。
「我不明白。」
周路的聲音冷冷地傳了出去:「為什麼你們都愛說這種廢話,難道除了這些廢話你們就不會說別的了嗎?好像我不殺人,你們就不追殺我了似的,好像你們對我的追殺,都是我之過錯了一樣。」
周路凌空懸立,狠狠地呸了一口,憤憤地罵道:
「一群自大狂,一群無腦的白癡。」
「你……」
那四人齊齊暴怒,被周路罵的面紅耳赤。